吕氏又带着那帮打手在后院绕了整整三圈。 发现确实没有人藏于此地后,这才放下心来。 “回府!” 只听吕氏一声令下,一群人便跟着出了后院。 临走时,她还不忘从阁内拿了几个名贵的头饰交给吕府的打手,让他们带给吕莲莲。 心满意足地迈出门槛,吕氏回头看着偌大的豪华楼阁愣怔了半天。 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铺子关了。 随着门栓重重落锁,吕氏重重吐出一口气。 近来风声这般紧,相比赚钱,还是保命重要。 而且荣锦还在牢里,侯爷这几天也被大理寺的人审问个遍。 吕家更得谨言慎行,以免惹火上身。 “终于走了——” 荣笙一动不敢动地待在房顶,整个身子蜷缩了半天,现下小腿都差点抽筋了。 看方才吕氏那担心不已地神色,荣笙心中猜出个七八分。 暗道这吕氏如此谨慎,看来这块地是不得不挖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将全身的筋骨活动开。 旋即一跃而下来到后院的枫树林中。 回想起吕氏刚刚驻足的位置,荣笙的视线立马眺向远方,兜兜转转很快便寻到了那处角落。 “嗯,就从这里开始吧。” 荣笙环视着周围的地貌,心中计划了好一阵后,终于抬手运功。 掌间气旋在她的一念之间瞬间迸发。 感受着周身能量不断蓄积,荣笙屏气凝神。 在力量达到顶点之际,她豁然睁开双眼,将双掌承托的气旋能量向地面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群树环绕的一方土地被砸出一个深约三尺的巨坑。 整座院子也好似风卷残云般凌乱不堪。 看着面前自己挖的“天坑”,以及周围倾倒一片的枫树。 荣笙不禁摇了摇头:“唉,力度还是没有收好” 随后,她迫不及待地来到坑边。 细细看了片刻,终于在落叶胡乱堆叠的坑中发现了一个木箱子的边角。 还真的有! 荣笙兴奋地差点喊出来,自己可算没白费力气! 找到了这个木箱子,荣笙全身更加充满干劲。 她一把撸起袖子,埋头苦干起来。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她就把周围所有木箱都挖了出来。 随着一阵微风拂过,荣笙感受到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她如释重负地直起腰,数了数面前这些木箱。 足足有二十个之多 震惊之余,她来到一个木箱旁边,单手一挥,箱盖被轻而易举打开。 此刻已是正午,在明媚的阳光下,那箱中折射出的银光闪得荣笙眯起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赶紧低头往木箱中一瞧。 乖乖,还真是白花花的银元! 她心中惊叹,立马俯下身去,拿出一个银元在手中轻轻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铸印。 竟意外发现这些官银和吕氏暗柜中的那些不是同一批制出的。 荣笙心想,这吕家凭借户部这个肥差,竟然能不断私吞国库的银子。 就光眼前这些,加起来少说也得有十万两了。 吕家这些年胆大至此,说不准不止眼前这些,别处也藏了不少。 狡兔三窟,真应该查查吕安飞还有没有别的暗宅。 荣笙一面腹诽着,一面重新将坑填好。 中间还不忘拿了一个银元放在袖中。 因为她忽然想起宋玄霖曾多次对她说的话。 “不要单独行动” 这句话在荣笙脑中再次回响,一抹隐晦的情绪涌上眸底。 重生以来,荣笙总认为自己仍可以像前世那样,可以独挡一面。 可直到今日忽然发现,她前前后后已经被宋玄霖救过多次了。 “他为何总在关键时刻出现?”荣笙紧抿着双唇自言自语,“是碰巧还是” 太阳逐渐西斜,将荣笙如白玉般的面庞镀上一层金边。 她回过神,纵身一跳离开了燕翠阁。 握紧手中银元,荣笙一路小跑着向明王府奔去:“现在还没时间想别的,先把吕家搞垮再说。” 秋日的傍晚总是来得较早一些。 此刻的明王府内,宋玄霖正伏案聚精会神地看着景安王一案的卷宗。 一个小厮轻轻进来将烛火点燃,书房中霎时明亮起来。 宋玄霖抬起头,揉了揉紧皱的眉心,不由得看着蜡烛愣神。 这些天他一直忙于监管审判景安王谋反一案,真是连用膳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烛光跳动着,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荣笙在自己面前跳跃的样子。 “她近日可好” 自从他自南域回京,仿佛一切都被这个冒牌的永安郡主打乱了。 性子清冷的他,除了沈云以外,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忍不住去关注。 “也许是她有些像沈云吧” 宋玄霖摇了摇头,试图将繁复的思绪甩到脑后。 这时,陆跃轻声进来禀报:“王爷,郡主来了。” “她来做什么?”宋玄霖嘴上不以为意,心里竟没来由地有些期待。 “回禀王爷,郡主说有要事相商。” “宣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荣笙身着男装,满身是土地进来了。 “王爷,民女有一事禀报。”荣笙进来二话不说就来到桌前行了一礼。 “你是掉到坑里了?” 宋玄霖好似没听到荣笙说话一般,他看着灰头土脸地荣笙诧异地问道:“为何会一身土?” “呃,民女今日确实一直在坑里。” 荣笙听了宋玄霖的问话表情微滞,随后也不敢耽搁,立即把手中的银元呈了上去。 “王爷,这是民女在吕家铺子的后院挖出来的。” 宋玄霖一看这银元,心下一沉。 他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片刻,疑问道:“这是几年前赈灾用的官银,为何现在会在吕家的铺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