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独龙族的风土人情（2）

老板娘一见，忙收住了话题，“大家先吃饭吧，想听的话，等你们吃完了，我再继续讲。” 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常州小妹，可能被奇异的独龙族婚俗勾起了兴趣，好奇心爆棚，突然来了一句，“姐姐，姐姐，你继续讲呗，不影响我们吃饭的。就像老师在讲课，我们在下面听一样。” 宁静看着她被高考榨干了的身体，似林黛玉般的柔弱，依然求知欲满满，不禁感叹，现在的孩子，真应该多接触一下社会。怎么离开了校园，还是想着课堂上那一套呢？ “这个小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啊。”虎永刚接着说道，“老板娘，你就和我们一起吃吧，边吃边讲如何？ 如果吃过了，我也邀请你，坐下来喝杯酒！” 不知道老板娘是与生俱来的性格豪爽，还是对她第二故乡来的人充满了好感，反正她答应得很爽朗，“行啊。不过我也不能白蹭你们的饭，我给添个下酒菜吧。” 说着，她招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小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小妹转身去了后厨，老板娘则带着虎永刚去看喝什么酒。 独龙族人最爱喝的酒，是和怒族人一样的竹筒酒，同样的配方、一样的醇香，就喝它了。 回到桌边时，那服务小妹果然送来了下酒菜，而且还是很有特色的两盘： 一盘是油炸知了猴，就是把知了粘上点肉末，放到油锅里炸至金黄，外酥里嫩； 另一盘是凉拌龙须笋，就是竹笋切成丝，再和木耳丝、黄瓜丝等，再调入特制的酱料，凉拌而成。 妥妥的当地特色，妥妥的佐酒美味。 虎永刚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老板娘，你太客气了！等下我一起买单啊。” “烟酒茶不分家啊。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开心就好，何必在意那么多呢？”老板娘也是个性情中人。 那边常州的一家三口也不再拘谨，主动移过来，紧挨着虎永刚旁边的一桌坐下，不等服务小妹动手，自己就把已经上桌的“元龙花椒鸡”也带了过来。 虎永刚邀请他们坐到一起来喝酒，也方便听老板娘讲故事。 那男人以“不喝酒”为由婉拒。 虎永刚也不强求，刚要去拿竹筒倒酒，老板娘眼疾手快地拿过去，先给宁静倒上一杯，然后给虎永刚倒，最后才给自己斟满。 酒过三巡之后，虎永刚看那常州小妹，时不时就往这边桌上看，吃饭也没有心思，就笑呵呵地又敬了老板娘的酒，“老板娘，刚刚讲到了独龙族有趣的说婚。接下来是不是给我们讲一下，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呢？” “嗯，说婚成功，也只是女方同意了婚事，离举行婚礼还早呢。”老板娘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继续讲述起来。 在独龙族的风俗习惯中，小伙子送给姑娘的礼物，包括媒人说婚时带过去的求婚礼品，都不算是正式的礼品。 等到订婚时，男方家要送正式的礼品。通常是这样：一头猪、两瓶酒、一把斧头、一把砍刀、三个碗，另外还有火塘用的三脚架一个、耳环一只。 富裕人家还要送一卷或几卷麻布。 女方家收下礼品后，要将礼品中那头猪的一条腿，送给外婆吃，其余的猪肉由全家族的人分食。 这样就算是正式宣布，姑娘订婚了。 接下来，男女双方就会商讨结婚日期。独龙族人会考虑一些传统的信仰和习俗，比如，避开某些被认为是“恶月”，如农历的三、七、九月。 因为这些月份是传统的“鬼节”，他们认为是不吉利的，不宜嫁娶。 此外，他们还会避讳在父母生日当天举办婚礼。 选好日子后，男方就杀猪、杀鸡，置办酒宴。 独龙族的婚礼是比较简单的。在仪式上，一般就是男女双方的父母，向大家介绍自己儿子（女儿）的情况，勉励新人要相互关心，哪怕将来一方的手、脚断了或是眼睛瞎了也不能分离。 接着一对新人喝“同心酒”，表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然后大家跳起独龙舞祝贺，结婚仪式便算结束了。 三天后，新郎要带上一竹筒苞谷酒和一只火腿，陪新娘回娘家看望父母，也叫回门。 婚后每当妻子生了一个小孩，女婿都要给岳父岳母送一头牛啊、或者是一口锅啊、一把砍刀啊等等的礼物，表示感恩。 宁静这时说了一句，“他们这结婚仪式，倒有点儿像西式婚礼上的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呵呵，誓言说得再好也没用，离婚的还不是那么多？”老板娘举杯和两人碰了一下，继续说道，“独龙族人结婚后，家庭关系是很稳固的，离婚的极少。” 宁静说：“这倒很传统。” 虎永刚却问道：“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呢？” 老板娘说：“很简单的，如果男方先提出离婚，那女方家不退彩礼；如果女方先提出，那么女方家要退还全部彩礼。” “这倒是很简单。”虎永刚回敬了一下老板娘，“独龙族还有什么奇风异俗吗？” “他们很多习俗都很奇特的。比如，寨子里死了人，全寨的人就要三天不能下地干活，大家都来帮忙处理丧事。 他们尸体的下葬方式很特别，不是平躺，而是屈体侧卧的姿势放到棺材里，然后就埋在住房附近。 但是不垒坟，只在上面插一根木杆，把死者生前用过的东西挂在上面。 男的一般是挂弩弓、箭包、挎刀之类，女的则大多挂背篓、独龙毯之类。 这些东西挂上去之后，绝对不会有人再去动它，任由它日晒雨淋，自行毁坏。 还有，独龙族人播种的日子，特别忌讳有人来访。万一遇到别人在下种，那千万不能讲话。据说是说了话，否则种子就会不发芽。 还有，如果你们到独龙族人家里去玩，千万要注意，他们屋子里火塘上的三角架，还有酒筒、床板等，外人是不能移动的。” 虎永刚忙说：“谢谢提醒。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无意犯了人家的忌讳就不好了。” 老板娘说：“你们到这里来玩，也不用太担心，独龙族人还是非常淳朴善良、热情好客的。 他们尊老爱幼，男女老少相处很和睦。遇到婚丧嫁娶之类的红白喜事，都是不请自到，而且不是空手去，一定会带着礼物。” “这么说，如果我们到独龙族人家里去看看，也不能空手啰？”宁静问道。 老板娘点头说：“这其实就是一个礼节问题，就像我们汉族人去别人家做客，也会带上水果之类的啊。 独龙族人真的是非常热情的，如果你们去玩，进门就会先送上一捧玉米粒，让你在火塘旁边爆玉米花，当‘点心’。 接着便是煮茶或筛米酒，再摆上一碗碗的烤粑粑、鱼和野味，甚至有的人家还会端出一大盘香喷喷的‘夏拉’—也就是醉鸡，或者‘吉咪’—就是臭竹笋来招待你们。 他们普遍认为，有了好吃的食物，独自享用是很可耻的行为！” “这点倒和怒族人是一样的。”虎永刚想起了老姆登的人也是这样，有食物就分而食之，还会优先考虑村里的鳏寡孤独或病人。 老板娘忽然变得非常认真，“我有一点非常佩服独龙族人，那就是他们特别的讲究信用。 他们信奉‘物各有主、路不拾遗’。他们外出的时候，从来不锁屋门，只是用一根木棍将大门别住。 他们在山里收下的粮食，也从不运回来，都是堆成一垛，就地存放。 如果出远门，为减轻长途跋涉的负担，他们就把返回路程的干粮袋，系在沿途的树枝上，其它过往行人都不会去擅自动用。” 虎永刚赞叹一声，“这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优良传统，值得敬佩！” 不知不觉间，老板娘把独龙族的风土人情介绍得差不多了，众人也都酒足饭饱。 买单的时候，虎永刚执意要把老板娘添的两个酒菜钱付了。 理由是，我们出来请个导游也要花钱，还没有你解说得这么好呢。 老板娘推辞不过，得知他们睡在房车上，就让他们到客栈的卫生间洗澡，还热情地邀请他们，明天早上来品尝一下，独龙江特有的董粽粥。 这下就皆大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