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把一旁的手机拿过来,点开几张照片给许初愿看。 拍照片的时候,伤口周围的血迹已经被清洗掉了,看着的确不算特别严重,但也不轻。 而且,子弹擦伤,和普通的擦伤还不一样,肯定会更难恢复。 但不管怎么样,许初愿看完他的伤势后,提着的那颗心,擦终于落回原地。 她放下手机,回头一把抱住了薄宴洲,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心里止不住地后怕。 “你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就差当场哭出来了。 薄宴洲伤到的位置,很靠近肩膀,如果当时那颗子弹,再偏离几分,说不定就打中心脏了。 那个画面,许初愿都不敢想。 如果薄宴洲出事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他们才刚和好,她不愿就这样守了寡…… 沈卿卿和祁言也过来了,看到薄宴洲人挺精神的,只是受了皮外伤,都松了一口气。 楚南辞看到许初愿担心的样子,心里止不住愧疚,“对不起,要是我当时……” “这事儿,你不需要说抱歉。” 薄宴洲见他要道歉,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起来,这事儿应该是我们给你道歉,因为我们,给你们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结果却把你牵扯进来,还牵连几个研究室,都遭到破坏。 这件事,回头你找祁言清算一下,该给予的赔偿,都算清楚。” 楚南辞倒没在这时候收下他的好意。 他摇摇头,拒绝道:“赔偿就不用了,你之前捐的钱够多了,研究所的数据没什么事,被破坏的那些,到时候直接换新的就好。” 薄宴洲点点头,朝祁言吩咐道:“这事儿,交给你去处理,你和楚医生去看看,帮他把研究所恢复原样。 另外,今晚的人,抓几个重要的好好审一审,我要知道,这次事件,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是。”祁言沉声应完,一旁的沈卿卿,也察觉到,薄宴洲有意把人支出去。 楚南辞和祁言都离开,她也不留下当这个电灯泡,就和他们说道:“那薄总好好休息,我们先不打扰,初初今天也吓坏了,你好好陪她,我去看看霍大哥。” “嗯。” 薄宴洲淡淡颔首,之后几人就退出去了。 人已经离开了,许初愿好像还沉浸在惊吓的情景中,她攥着薄宴洲的手掌,攥得很紧。 薄宴洲感觉到了。 他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脑袋温柔地蹭了蹭许初愿,示弱的语气在她耳边轻声说:“伤口很疼,抱抱我好吗?” 许初愿缓缓抬起头,当看到他有些发白的唇色时,心疼又心软,怎么会拒绝他? 她避开他的伤,将人紧紧抱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闻着那抹熟悉的气息,这才终于缓过神。 她声音喃喃地和他说:“还好你没事……” 薄宴洲轻笑一声,说:“我当然没事了,你信我,就算出现很危险的情况,我也会拼尽全力,去避免可能出现的致命危机,我们还没结婚呢,我才舍不得和你分开。” “你又开始花言巧语了。” 许初愿不怎么高兴地说:“你说的这话,我根本不信,突发的危机,怎么可能躲得过?” 要是真的能躲,今天他就不会受伤了。 “我能!” 薄宴洲信誓旦旦地许诺。 他也知道,许初愿现在怀孕,情绪不稳定,今天真的把她吓坏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一边说:“初宝,你相信我,因为,我答应过你的,我要照顾你和眠眠堂宝,我还没娶你,还没看着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出生…… 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去做,怎么舍得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 他目光和许初愿对视,表情严肃地说:“最重要的是,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爸妈答应把你嫁给我,万一我出现意外,你就要嫁给别人了,那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自己好好活着!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许初愿总算被他逗笑了。 她忍不住回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 不过,被他这样一打岔,她心里那股恐惧感倒是消失了不少。 许初愿恢复好情绪,就让薄宴洲先躺下休息。 “流了那么多血,可不是开玩笑的,必须要好好休息,好好调养。” “好。”薄宴洲点头,没拒绝,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没有松开,眼神一直温柔地看着她,问:“在我休息前,能不能讨要一些福利?病人需要安抚……” 许初愿见他这时候,还这么无赖,有些无奈。 但看到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她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主动献上一个吻。 她原本想着蜻蜓点水,亲完就撤的。 可薄宴洲哪里能同意? 他顺势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禁锢住她的腰身,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让她半贴在自己身上,逐渐加深这个吻。 许初愿为了不碰到他的伤口,乖顺地没有反抗,直到最后被没节制的某任,亲软了身子,她甚至还感受到身下的人起了反应。 许初愿一阵羞赧,娇嗔地瞪着他,“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这样?!” 薄宴洲一脸无辜,说:“没办法,这是作为男人的本能……面对你,我克制不住。” 许初愿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她还是哄着人,说:“那你就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孕早期也该过了,到时候,也不是不能做一些别的事情,你若想要,到时候奖励你……” 她声若蚊吟,感觉耳根有些发烫,薄宴洲却把她的话,都听到心里去了。 他眸色发沉,漆黑的眸光仿若深渊似的,提醒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 许初愿有点脸红地点点头。 很快,薄宴洲就老实地躺好了,只是,还是不想松开和她紧扣的手。 许初愿也不愿意放开,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兴许真是流了太多血,薄宴洲难得有虚弱的时候,很快就睡去了…… 也是这时候,许初愿才有机会,深深注视这个男人的睡颜。 在生死面前,她忽然觉得过往的那些计较,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够相依相守的日子,是有限的。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求了,她就要他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