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那玩意儿按理说,是进不了研究所的才对。 薄宴洲顾不上回答,他冷酷的眼神,看向医疗室外面。 开枪的人,已经被他这边的手下发现,这边也掏了枪。 外面硝烟弥漫。 刚才那几枪,就是那个杀手击杀他们唯一的机会。 没有成功,现在也没法再偷袭,在薄宴洲这边一群手下的火力压迫下,对方似乎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很快就撤退了。 手下见状,立即带人追击。 薄宴洲见此,一颗心才重新落回去,整个人往墙上靠过去。 也是这时,楚南辞终于后知后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同时,视线也看到了薄宴洲已经破掉的衣服,和上面斑驳的血迹。 楚南辞脸色惊变,“你受伤了???” 刚才和那些杀手交手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他立刻冲上来,给薄宴洲检查伤势。 虽然手臂上都是血,但作为一名医生,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伤口,是子弹打出来的。 但还好,不算特别严重。 因为薄宴洲穿的衣服比较厚实,而且那人又开枪开的仓促,加上夜色的关系,没打准。 不过,这伤势,也没有轻到哪里去。 毕竟是枪伤。 楚南辞刚才摔懵了的脑子,这时候也恢复了意识。 他顿时就会意过来了。 刚才薄宴洲,是为了救自己。 那人的枪,很有可能是瞄准他的。 要不是薄宴洲,那颗子弹,估计在打在自己脑门上了。 “完了完了,我这下要怎么跟初宝交代啊?!” 他刚才反应要是能再快一点,或许薄宴洲就不会受伤了。 薄宴洲摁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朝楚南辞摇头,说:“没什么事,不是什么大伤,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再说。” “行!” 楚南辞毫不犹豫地点头,跟着看向医疗室外面。 他们这边的人,完全占据了上风。 但并不是没有受伤的人。 毕竟他们的对手,大部分都是古武高手。 他赶紧招呼研究所的同事,让大家组织一下,先救伤员。 至于他自己,也没有闲下来。 “你跟我来!” 他拽着薄宴洲,也去处理伤口了…… 许初愿和沈卿卿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 这个过程,两人的内心都无比焦灼。 她们都在担心薄宴洲和霍司御的安全。 许初愿的眼睛,紧紧盯着研究所的门口,神经都是紧绷的,完全没察觉自己的手指甲,已经扣进肉里了。 祁言在一旁看得心脏直跳,连忙出声安抚道:“初愿小姐,你们别太担心,有我家爷在,肯定会没事的。” 许初愿只是点点头,可心里哪能真的放心。 她们在外面,又无法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 薄宴洲进去了,她也没法联系到他。 一颗心不仅担心着大哥,还担心着薄宴洲,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焦躁,她甚至感觉眼皮莫名狂跳了好几下,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浓烈。 她好几次想去拉车门把手,都被沈卿卿给拦住了。 因为精神和情绪都绷着,以至于,肚子开始传来一阵闷闷的疼。 许初愿分不清是胃疼还是哪里疼,难受得直皱眉。 可她却自己按捺忍着,不敢出声。 她不能在这时候,给大家添乱。 就这样,时间在所有人的紧张和担心中,又过了一个小时。 祁言的电话终于响了。 是里头的手下联系他。 “祁特助,里面的人,已经彻底解决干净了,你们可以进来了。” 祁言听到这话,一颗心才稳稳当当地放了回去。 他立刻欣喜地和许初愿她们汇报,“初愿小姐,沈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 许初愿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祁言不敢怠慢,当即启动车子,带着许初愿她们进去。 车子回到研究所的正门前,许初愿和沈卿卿迅速下车,和祁言一前一后跑了进去。 到了里面,第一个见到的,是楚南辞。 许初愿也没多想,着急地问他:“南南,我大哥怎么样了?” “是啊,他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闯到医疗室去?” 沈卿卿也担心得不行。 “你们别急。” 楚南辞赶紧站起来,一把扶住了许初愿,和她们说:“霍大哥没事,那群人,没来得及闯入这边的医疗室,他人很好,但……” 他迟疑了下,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许初愿疑惑地看着他,“但是怎么了?” 楚南辞神色有些愧疚,“对不起,初宝,刚才我一时不小心,差点遭遇暗算,是薄总救了我,但是他……受了枪伤。” 许初愿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心脏像是失重一般,骤然下沉,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她整个身子,甚至摇晃了一下,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初初!” 沈卿卿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人,一边着急地问楚南辞:“薄总现在是什么情况?” 祁言听到这个消息,同样被吓得大惊失色,“我家爷伤得很严重吗?他现在人在哪???” 所有人都不敢深想,那可是枪伤啊! 特别是这会儿没看到人,众人下意识都往坏处想。 楚南辞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把他们吓成这样,他连忙说道:“在旁边的医疗室,刚包扎好,你们可以去看看他……” 后面的话,许初愿甚至都没听完,她一秒钟都等不及,急忙奔向医疗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薄宴洲的背影。 他这会儿正在穿衣服。 因为行动不方便,动作缓慢又迟钝,当听到声响,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许初愿一脸担忧,又空白的表情。 薄宴洲朝她扯着唇角,笑了一下,说:“你来了?” 许初愿听到他的声音,好像才恢复了理智。 她快步走到薄宴洲的跟前,关切地问他:“伤口在哪儿?我看看……” 她好像很冷静,很镇定了。 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到,她声音里带着颤抖,还有惧怕。 特别是,当她看到床头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掉的东西,医药棉花,纱布,还有处理外伤的那些工具。 每一件上面,都沾满了血。 血腥的味道冲过来,许初愿的脸色,比薄宴洲还要苍白,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没有一点儿反应。 薄宴洲看出来,她是被吓到了,顿时心疼得不行。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温声安慰道:“虽然见血了,但其实并不严重,躲得及时,只有一点儿擦伤,不信的话,我给你看照片?” 他显然早有预料,许初愿知道后的反应,所以在楚南辞给他清理完伤口后,就让他帮忙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