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赵亚静轻声说道: “《孙子兵法兵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 很多人把这句话理解成为“出奇制胜”,其实这就理解错了,或者说只理解对了一半,因为“正和奇”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相辅相成的。 在临兵作战上,要以堂堂正正之势对抗敌人;在交战后,及时根据战况变化,制定合理的战法,从而掌握战场的主动权。 怀柔乡的项目据我所知最早是史小军所在的方仁集团提出开发的,甚至已经到了拆迁的阶段。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走通了贾世发的关系,看似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其实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大家都是从商的,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失利的史小军,哪怕是失败了,也必须要搞清楚原因,而获得最大利益的你,则是成了出头的椽子。在调查清楚有你丛中做梗,报复你也就成了一种必然。怎么样,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赵亚静怔怔的看着叶晨,突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她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上过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别误会,我没指桑骂槐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很羡慕你。 当年我爸妈离婚,我跟着爸爸去了广州,这些年一直为了赚钱而四处奔波,想一想,实在是有够傻的。可惜啊,我现在就算是想要抓起书本都来不及了。” 赵亚静突然跑偏到多愁善感的频道,让叶晨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对着她说道: “只要有心读书,什么时候都不晚。别看你现在身陷囹圄,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生活的节奏已经不得不慢下来了,既然如此,莫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学习一下,充实自己。 回去后我去一趟新华书店,帮你开个书单。人一旦陷入精神空虚,就容易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正好接着看书学习的机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叶晨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真不是一句空话。原来的世界里,赵亚静在和老姜离婚后,跟她的程对他使去,离我远点儿!” 贺薛洋先是一愣,随即用拳头捶了捶脑袋,然后说道: “你先等等,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别人说起过?” 陈小霞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贺薛洋说道: “他以前跟牛挺贵是邻居,家住九道湾,他们俩一起在密云太山屯插的队,贾世发那时候是太山屯的村支书,估计就是这么跟贾小樱认识的。” “杨树茂?九道湾?我想起来了!”贺薛洋神情一振。 贺薛洋当初在九道湾住过一段时间,租的就是叶菲家的房子,到期了还赖过一段时间。他在那里住的时候,听人叨咕过杨树茂这个名字,只不过当时没放在心上。 理清了思绪,贺薛洋转身就走,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陈小霞说道: “你先给我拿点儿钱,我兜里连车脚费都不够了。” 陈小霞在心里暗骂自己当初眼瞎,怎么就看上这种货色了。她刚要探手进兜里掏钱,却被一旁的表妹陈玉莹给拦下了,只见她冷若冰霜的开口说道: “我们不欠你的,赶紧滚蛋,别逼着我们报警,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看着陈玉莹嫌弃的犹如看一坨狗屎一般的眼神,贺薛洋心中暗恨,可是却无计可施,他用手指了指陈玉莹,示意她小心点,然后直接推门离开。 这时陈玉莹回过身来,对着表姐陈小霞说道: “姐,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这就是个臭无赖,你信不信,只要你给他这一次了,下次他没钱花了还会来找你的,以前咱村里的那些个赌鬼不都是这副德性?” 贺薛洋从陈小霞的饭馆里出来,在大街上东游西逛,路过一家小卖铺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没上锁的自行车,他四下瞅了瞅,没人注意到他,直接骑上就跑了。 蹬着自行车,来到了九道湾,他在胡同口拦住了一小孩儿,让他帮忙去牛挺贵家,叫他出来,就说有人找。过了能有一刻钟的工夫,牛挺贵才披着件羽绒服,从家里一脸晦色的溜达过来。 牛挺贵来到贺薛洋的近前,开口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儿?” 贺薛洋有些不满的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 “你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了快半个点儿了!” 牛挺贵一脸的不耐烦,对着贺薛洋嚷嚷道: “搁这儿废什么话啊?老贺,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少跟我这态度说话。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人太衰了,只要跟你碰面儿,全是倒霉事儿!” 贺薛洋抱着肩膀,玩味的看着牛挺贵,然后说道: “行啊,牛挺贵,老牛做俯卧撑,你牛皮耷拉地了,涨行市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牛挺贵一脸的无所谓,昂着脖说道: “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现在已经混到无所谓的人生境界了,要房没房,要媳妇没媳妇,一天到晚的让高利贷追着满哪跑,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光脚不怕穿鞋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贺薛洋脸色一变,一副青皮的模样,对着牛挺贵说道: “少特么跟我放挺,信不信我抽你丫的?我刚才去找陈小霞了,从她嘴里我问出来了,咱们这次的事情爆雷,全都是因为你们胡同的杨树茂,他是给贾小樱找后帐呢。你给我指指是哪家,我不把他屎给打出来,就算是我白活。 再有,我听你这意思,这次你们家也是卖房子卖地,借了饥荒才把这罚款交了,你就不想发财?这不只是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你考虑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