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人,宋组长,但说无妨!”实际上,杨光正坐在京城大学一角静谧的石凳上,而陈丹依偎在他肩头,氛围安详而温馨。 宋海翔开门见山:“杨医生,上午的事多有得罪,我现下只想确认,你开的方子,剂量该是多少?” “六十克!”杨光心底疑惑宋海翔为何重提此事,毕竟上午处方时,那位西医的插手,已使黄玉娟深信他对李政三别有所图。可如今既然对方重拾信任,追问药方,他也只好如实相告。 “看样子这几天是走不成了!”杨光原计划与陈丹匆匆一聚便归家。 “这不正好?”陈丹轻声道,“还有,你真怀疑你师父与他们家有关联?” “他俩的头发我不是都拿给你了?”杨光回应。尽管师父李杰邦与李政三确有几分相似,为求确证,他决定让二人做dna比对。获取李杰邦的头发轻而易举,而趁众人不备从李政三头上取下一根发丝也并非难事。 “话虽如此,检测结果还需数日。”陈丹提醒,“若证实你师父真是李家人,你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令杨光颇感棘手。从石南那得到的信息暗示,李家绝不会接纳师父。但若瞒着师父,未免过于不公。 “走一步算一步吧!”杨光轻叹。电话那头,宋海翔心头一震。刚才龚黎明明说最多不超过十克,这与杨光所言的差距悬殊。汤松听到这剂量,连连摇头,“不成,绝不可行!剂量过大,恐有危险!” 汤松过去也曾开过巴豆,但最多不过五克。龚黎提及的十克在他看来已是匪夷所思,更何况杨光所说的六十克,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这剂量不能用吗?”李哲再次确认。 “万万不可,剂量过大。”汤松坚定摇头。思考片刻,他咬牙道:“若非要使用,最多……最多十克!” 这个剂量,汤松也并无十足把握,只因龚黎常以此量施治,或许…… 李哲逐渐冷静,父亲的时间不多,但他也不想害死父亲,转而问宋海翔:“宋组长,这位杨光,杨医生,你了解多少?” 宋海翔遂讲述了在西江偶遇杨光的经过,又补充道:“后来我还听说,杨光仅在洪都一个月,便赢得了‘杨一针’的美誉。” “杨一针?”李哲不解。 “意思是他手到病除,一针即效。不仅如此,他还有一位师父,人称‘李三剂’,任何病症,只需服下他三剂药,即可迅速康复。”宋海翔推崇杨光,并非仅因于芳病情,他亦向王尚兴多方探询。 “那你为何不请他师父来?” 李哲略显不满。不说杨光医术如何,单凭年纪就让人难以信赖。 “我问过杨医生,他说他师父喜游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师父身在何方。” 这话自是杨光的托词,好在他撒谎已成习惯,宋海翔并未察觉异常。 李哲愈发郁闷,他未曾料到杨光不愿让师父露面,更想不到杨光的师父李杰邦可能正是自己的亲侄子。 “派人再去西江打听一下杨光的底细吧。”毕竟专家小组已说,父亲时日无多,李哲仍有些犹豫,是直接采用杨光的处方,还是先深入调查他的医术。 “好,我立刻安排人手前往西江。”李杰海应道。 “至于于芳,她是我夫人石南的朋友,石南此刻恰在京都。杰海,你……”李哲话锋一转,“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了解情况!” 李杰海即刻着手安排,不料刚布置下去,堂兄李辉便插话:“李宇已在西江打探杨医生的消息。” 李辉连忙解释:“杨医生昨日来京都,治愈了一位连京大教授都束手无策的病人。李宇认为他非常神奇,本想直接推荐给你,但又怕只是侥幸,故而连夜赶往西江,欲深入了解杨医生。” 此时,李辉并不担心李家长辈责怪他们寻访杨光,相反,此事需大张旗鼓。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李杰海欣喜若狂。若再派人赴西江,恐耗时良久。李宇的查探迅速反馈至李杰海和李哲处。师徒二人的医术令人咋舌,要知道昔日西江名医黎泽韶,面对杨光师徒也不得不公开撤销自己的“神医”称号,声称西江再无黎神医,唯李神医、杨神医耳。 “父亲,你说杨光的师父,为何恰好在我们邀请前一日离开,这难道不是巧合?”李杰海疑问道。 李哲冷冷瞥了李杰海一眼,对养子颇为失望。自得知李杰邦之名,他便想到了李家五十年来的秘密,“目前首要之事是你祖父,其他任何事均须靠后。如果他真是那人,你务必将他安然带回李家。若只是同名的误会,你们也不可有非分之想。” 李杰海点头应允,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意。 石南原以为,宋海翔与杨光曾有一面之交,李政三若久病不愈,李家早晚能找到杨光。而以宋海翔对杨光的了解,应不知晓李杰邦的存在。毕竟宋海翔与杨光接触时,李杰邦尚未至洪都。然而世事难料,杨光在京都偶遇李宇,李宇为彻底了解杨光,亲自前往西江,揭开了所有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