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从繁华的京城到古朴的洪都，再到宁静的源潭镇，李宇历经艰辛，才辗转探听到杨光的工作地点。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源潭镇计划生育委员会时，却遗憾得知，杨光早已被专机接往未知之地。 \"请问，您们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吗？\"李宇满怀期待地询问万秀英等人。 众人无奈地摇摇头，\"这我们就无从得知了。\" 此刻，李宇暗自懊悔没有事先联系杨光，但实际上，他甚至连杨光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追踪到杨光的踪迹，已属不易，这都多亏了郑惠宁的鼎力相助。 \"或许您们有杨主任的电话？\"李宇不死心，再次提问。 \"杨主任刚到岗，我们彼此都不甚熟悉。再说，他可能还没有手机呢！\"万秀英依据现状推测道。她的言辞并非虚妄，在那个年代，别说个人拥有手机，就连安装固定电话的家庭也为数不多，更多是公用电话亭散落在小镇的角落。拥有私人手机者，在源潭镇恐怕是屈指可数。 \"或许我们的书记知道杨主任的行踪。\"目睹了肖战亲自护送杨光进办公室，随后又有专机迎接，如今更有京城来客寻觅，万秀英意识到，杨光绝非凡人可得罪。与其与之为敌，不如收起小心思，毕竟像杨光这样的新贵，多半是来此镀金，或许不久便会离去，到那时，她或许有机可乘，登上主任之位。 \"那真是太好了！\"李宇如获至宝，随即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一旦杨主任回来，请务必让他给我来电。此外，若诸位将来有机会赴京，也请勿忘联系，我在京城多少有些门路。\" 万秀英等人心花怒放，虽然自己不一定去京城，但家中确有亲人在那奋斗，常言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若在外偶遇不顺，李宇在京的这点关系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李宇离开计生委，径直前往镇党委书记办公室，不想肖战的办公室紧闭，一打听才知书记已下乡考察，归期未定，至早也是夜晚。 独自行走在陌生的乡镇街头，李宇心绪低落。电话中询问父亲李辉关于祖父李政三的病情，却被告知病情已愈发危急。 \"别多说，你速速回来吧。\"身为京城某区副区长的李辉言道，\"全家都已归来，情况或许……\" 李辉深知儿子意图，但他更清楚，儿子此举恐将徒劳无功。宋海翔、汤松等名医尚且对李政三的病情束手无策，其恶化之势难以阻挡。 生老病死，自然界的铁律，即使如李政三这般功勋卓着，也无法逃脱这一循环。 \"那医生找到了吗？没找着最好，若已找到，也应尽快推辞。\"李辉接着说。 \"为何？\" \"你不知，宋组长今日不知何处觅得一位年轻医生，但该医生竟欲加害于你曾祖父！\"李辉叹息道。 李辉未说出的是，宋海翔引荐的医生若出错，李家只会责备他识人不明，况且引荐前已征得李家同意。但若李宇所找的医生也犯同等错误，对李宇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在家族长辈眼中，这无疑意味着李宇为个人前程，不顾祖父生死。 \"这怎可能？！\"李宇惊愕，手机险些掉落。谁会有这般胆量，企图谋害一位国之重臣？ \"我也不信，但这话出自专家之口，你婶婶似乎信以为真。\"李辉道，突然想起一事，\"你现在何处？\" 李宇告知了位置。 李辉猛地一拍胸脯，\"宋组长正是去你那里接那位大夫的！\" 李宇惊讶之余，旋即觉得情理之中，自己一时忽略了这一点——非极其重要之领导病危，何须动用专机迎接。 \"但在洪都打听，皆言那位大夫医术高超，西江省石书记的家眷，连同秘书、司机的病情都得以验证，还有京城大学的女生，且品德良好，怎会谋害……\" \"他自然不是真心要谋害你曾祖父，中西医间本就有分歧，他开的药方又极具争议，加之那西医的性情，种种因素，导致西医口出此言。偏偏你婶婶那人心性，你懂的，虚伪多疑。\"面对儿子，李辉不避讳直言。 京城消息传递迅速，即便李政三家中的事不为外人所知，但李家内部对此已了然于胸，尤其是杨光独自离别墅行走，已有多人目击。 \"杨大夫总不至于愚蠢至此吧。\"李宇仍试图辩解，\"我都知道，为祖父辈看病，处方定会经过多人商讨，他谋害祖父有何好处，又怎能逃脱？\" \"你我都明白，但我们无决策权，关键看主家意见。\"李辉解释，\"别多说了，尽快回来，若真出什么差池，你又未能及时赶回，必受主家责难。\" 李宇深知父亲所言非虚，答道：\"我即刻返回洪都，再转道京城。\" 此时的杨光，正如同李宇，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京城市井。在京都，他唯一的熟人是陈丹，但她正忙于上课，不便打扰。石南虽也是故交，但正陷于会议之中，他更不会贸然干扰，哪怕心中满是疑惑。 一番思虑后，他决定待夜幕降临时再见陈丹，再返回源潭。陈丹昨日提及今日初上班不宜打扰，但想见一面也实为不易。 这算是因私废公吧，杨光自嘲一笑，从前不解为何众人常因私事耽搁公务，今日方得亲身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