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随着招标大会的帷幕落下，姜远志如预期般对药品采购不以价格为唯一标准做出了一番诠释。他没有直白地指出某些竞标者可能存在的不正当竞争行为，而是巧妙地阐述：“医院自有一套营收体系，并不依赖企业的施舍。病人所需的是实实在在的药物质量，而非单纯的慈善之举。当然，若这些制药企业愿在获取合理利润之余，将爱心捐赠给正规慈善机构，那将是一桩美事。” 石南免不了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而此行的核心目的之一也正是借助药品采购招标的平台发声。对于这样的小事，若非作为西江省重量级人物的身份，他又何必亲临现场。 分手之际，石南再次发出了家宴邀请：“晚上到家里来吧，你阿姨总说你薄情，来来回回，都不去看看她！” 一旁的黄兴民满眼羡慕，能被西江省的领军人物亲自邀请，而且石南的语气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客套，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这无疑是极大的荣幸。 “好的！”杨光点头应允，“我也挺想念阿姨的。” 与石南道别后，杨光本想在正式入职前享受一段悠闲时光，却不料命运似乎偏爱让他忙碌。正打算探望自己的创业小队“零五兄弟网络公司”，就接到了黎泽韶这位“便宜师伯”的来电，告知已顺利拿下宝玉堂的招标项目。 “师伯，您这也太心急了吧？”杨光笑道，“不过，余氏诊所的牌匾准备好了吗？”“早准备好了，就等着明天你一起来揭幕！”黎泽韶难掩兴奋，时隔三十年，“余氏诊所”这个名字再次映入他的眼帘，他坚信，不久的将来，“余氏诊所”四字必将名震洪都。 黎泽韶的喜悦之情不无道理。起初，他认为将宝玉堂——新余氏诊所九成股权无偿转让给杨光，纯属照顾后辈。然而，重返洪都后了解到杨光的广阔人脉，他恍然大悟，这哪里是他照拂杨光，分明是杨光在无形中提携着他。 黎泽韶清楚，单凭自己之力，宝玉堂的发展恐怕仅止于此，但杨光正值青年，只要不犯傻不胡来，师徒俩携手努力，新余氏诊所的规模短期内便能扩张数倍。 诊所能否盈利，能否赢得民众信任，最终还是取决于医者的技艺。对此，黎泽韶了然于胸。他的医术自然无法与杨光和李杰邦相比，何况他本人也少有时间常驻诊所。 “其实，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黎泽韶直截了当，“你看能不能请姜厅长一同出席揭幕仪式？” 黎泽韶原先在卫生厅最熟络的是汪寻文，且对方是常务副厅长。遗憾的是，汪寻文因雨阳县事件身陷困境，此时黎泽韶自然不便邀请他参加揭幕，反而要尽量撇清关系。 “这样合适吗？”杨光对于诊所举行开业庆典本就不甚赞同。尽管新余氏诊所规模接近小型医院，但终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数月前，他与师父的小诊所就是悄然开张，连花篮都未置办一个。 “时代不同了！”黎泽韶解释得透彻。宝玉堂终究是私营诊所，更名易引老顾客猜疑，或许会联想到医疗事故之类的负面信息。通过一个揭幕仪式，再有卫生厅厅长站台背书，向公众说明更名缘由，无疑有利于余氏诊所名声的迅速传播。 杨光也深知此理。如今的社会早已不再是物资匮乏、服务稀缺的时代，好酒也怕巷子深。既然如此，便依黎泽韶所规划，毕竟诊所的未来运营还需他来掌舵。 “如果要请姜厅长，那王院长和唐芸雅也得一并邀请。”杨光提议。 “能把他们都请来自然是最好。”王尚兴乐得合不拢嘴。他对唐芸雅不算熟悉，但在杨光引荐并见识了唐氏中药的品质后，果断更换了药材供应商。 唐芸雅自成为包括省一医院、二院及洪都市人民医院在内多家医院的中药供应商以来，其在洪都医药界的声望日渐高涨，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至于王尚兴，更是无需多言，身为省一医院院长，听说即将赴卫生厅任职的消息也即将公之于众。 黎泽韶虽也结交了一些社会名流，其中不乏地位显赫者，但他们大多圈外人士，即使参与揭幕，也只能彰显黎泽韶的人际网，而非医术实力。 “好吧，我也不敢打包票他们会同意。”杨光理解黎泽韶的激动心情。黎泽韶的医学天赋不容小觑，但成就始终未能超越其师父，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未能全心投入医道。 杨光自己亦是如此。 一番忙碌，转眼又是半日。当杨光抵达省委大院时，夜幕已悄悄降临。 “这些日子你俩都在忙些什么？”于芳略带责备地看着杨光和林广。既然来到了省委一号楼，杨光自然不忘带上林广。“认识你之后，别说你自己，连林广都很少回家了。” “刚到武警支队不久，既要参加训练，也有很多任务需要执行。”林广认真解释。 杨光哑然失笑，他理解于芳的心情，这与母亲抱怨孩子久未归家相似。他也将近来的忙碌向于芳述说。 “你啊，真是闲不下来。”于芳轻叹道。 “其实我也想不管这些，但他毕竟是我师伯，师父也想让‘余氏诊所’的名声远扬。不过诊所后续的运营我不太可能常参与，关键是看他们二人，除非遇到特别棘手的病例。” “你就吹吧，有你师父在，真要有啥难题，哪轮得到你出马。”林广在一旁毫不客气地戳穿了杨光的豪言壮语。 于芳和石南闻言相视一笑，不得不承认林广的话不无道理。 笑过之后，石南忽而对于芳说：“明天就是周末了吧。” 于芳抬眼，夫妻间的默契无需多言，随即道：“小杨，明日的剪彩大典，能否添一位特邀嘉宾？”黎泽韶万万没料到，一家不起眼的私营诊所开业庆典，竟能引来西江省首夫人的青睐。 “我仅以昔日病患的身份参与。”于芳笑靥如花，此言倒也不假，毕竟自己的康复确系杨光之功，而今，杨光已然是余氏诊所新晋的副院长。“倒是黎大夫手笔非凡，一口气便将医院九成股权赠予小杨，实为豪迈。” 于芳对此自是乐见其成，且深感敬佩，她早将自己视作杨光的长辈一般。 “于厅长言重了！杨光亦是我的家人。”黎泽韶的笑容难以掩饰，股份虽失九成，但他坚信，未来凭借这一成，所得回报远超今日，更别说随之而来的名声将更为显赫。 因此，虽已年近花甲，他却自信能再战二十年。 有于芳的出席，剪彩仪式自然圆满落幕，轰动一时。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此欢欣。 比如那些居住在原余氏诊所附近的居民，从前门边就有神医坐镇，如今求医要么投向隔壁西医诊所，要么就得穿越半个城市，前往新余氏诊所。 除此之外，便是唐芸雅心有郁结。新余氏诊所的落成，无疑能为她家族企业带来超过两成的营业额增长，但比起这些，她更渴望与杨光有更多交集。本以为在诊所旁租赁办公室便能满足心愿，未料余氏诊所的合并，加上杨光本人甚少现身洪都，再见一面变得遥不可及。 “唐姐！”黎敏神色复杂，却依然说道，“他这样的人，从来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是啊。”唐芸雅轻点头，回想初识杨光时，他不过想开个小诊所还需求助于她。短短数月，从一无所有的赤脚医生，摇身变为洪都城的风云人物。不论人脉抑或财富，他都几乎能与她整个家族比肩，梁同风赠予的五个股权价值逾千万，而这新余氏诊所的九成股权，估值起码三千万。 虽说是他人馈赠，若非杨光展现出相应的价值，又怎会有人如此慷慨？无论是梁胖子还是黎泽韶，为何不将这笔财富赠予他人？ 更不用提，从杨光的眼神中不难察觉，他对这些并无太多在意，真正让他挂怀的，还是那尚未成型的零五网络公司。 “听何文芳说，他已有佳偶，且女友在北京顶尖学府就读，容颜堪比天仙。”唐芸雅苦笑道。难怪杨光总与她们保持距离，恐怕是顾虑女友误会。 “呵！”黎敏也挤出苦笑，她不怕杨光卓越，卓越尚可追赶，可一旦心中有了人，难道要她们劝他分手不成？ “我要回家了！”黎敏忽然宣布。 “回便回吧。”唐芸雅淡然应道，“一起走吧。” 黎敏知她未解其意，补充道：“我曾梦想成为一名优秀警察，现实却告诉我难以企及，况且父母也希望我能回家继承家业。” 唐芸雅恍然大悟，黎敏口中的“回”，非指警局，而是离开洪都，重返景市，继承家族事业，如同自己。只是黎敏家中产业显然更胜一筹，即便与常登富豪榜的梁胖子相比，也相去不远。 唐芸雅深知，与自己不同，自己至少有个弟弟，虽年幼，但将来若她无意接班，父亲尚可将家业托付给弟弟。而黎敏身为独女，若不归承，亿万资产终将…… “你的确该回家了！”唐芸雅语气带着一丝感伤。知己难寻，黎敏算得上唯一，如今黎敏离去，意味着在洪都，再无共游笑骂之人。 纵使情系同一男子，两人依旧情同姐妹。 “景市离洪都不远，日后我必常回。”黎敏笑道。 “何时启程？” \"就是现在！\"黎敏决然道。 \"这么急？\"唐芸雅诧异非常，\"那我让他来送送你？\" 黎敏连忙摆手阻止，继而在唐芸雅耳畔低语数声，语气神秘。 \"此话当真？\"唐芸雅神色一变，由讶异转为喜色。 \"自是不假，咱俩姐妹，何须欺瞒？只是景市近水楼台，若我这做妹妹的一朝占得先机，姐姐可别恼我才好。\"黎敏笑靥如花，言语间满是俏皮。 \"无妨，真有那日，我求之不得。你做姐姐，我自甘居妹妹之位！\"唐芸雅亦笑语盈盈，两人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笑声未落，却化为喉间的哽咽，二人皆知，那份美好愿景，终究不过是幻想一场。 \"他恐怕没空，梁胖子那边，总得通知一声吧？\"唐芸雅心中了然，梁胖子作为黎敏家中重要客户，雨阳湖大酒店那次大规模翻新，所有陶瓷用品均出自黎敏家族的光大陶瓷。 \"还是算了，那胖小子，估计对我恨之入骨呢！\"黎敏玩笑道，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昔日洪都城的夜场之王梁胖子，因减肥之故，早已与那些场所绝缘，浪子回头，背后少不了黎敏的推波助澜。 眼下的梁胖子，实难再冠以\"胖子\"之名，短短数月，已成功瘦身数十斤，这番变化，黎敏功不可没。梁胖子决心减肥时，杨光特授其一套类似五禽戏的拳法，顾虑他难以坚持，又请黎敏监督，这才成效显着。 \"恨不至于，倒是几分喜欢也说不定。\"唐芸雅调笑道，姐妹俩顿时又笑闹成一团。最终，黎敏还是默默离去，留下一室温馨。 与此同时，杨光观礼剪彩后，又一次将后续事宜交予黎泽韶，依他之言，谁惹事，谁收尾。 黎泽韶对着这位“惹祸”的师侄，啼笑皆非。虽说是他主办的剪彩，但受邀嘉宾多半出自杨光人脉网，如于芳、姜远志、王尚兴，甚至连黄兴明亦赫然在列。 尽管于芳与黄兴明均以普通人身份出席，但稍有见识者，岂会真信？黎泽韶暗忖，若非场合不宜，石南或许也会现身。 仅凭这些嘉宾阵容，他这小诊所的剪彩规格已堪比大医院。 相较于杨光，李杰邦更是不按常理出牌，干脆缺席。在他看来，宝贵时间用来看病、研究师傅遗留的案例岂不更有价值？ 黎泽韶对这对师徒的脾性心知肚明，口中虽抱怨，心中却是应对自如。 此时此刻，杨光已悄然抵达西江大学附近的一处出租屋。周末时光，刘华宿舍的八位兄弟早已齐聚于此，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别烦我们！\"面对老板，刘华毫无畏惧，\"有事找周姐说！\" 刘华的室友晋刚等人，对杨光更是视而不见。 得知杨光来访，周小文匆匆走出办公室，一脸无奈：\"他们走火入魔了吗？\" \"倒也不至于，但也相差无几。\"周小文解释道，\"之前你不是说要租两套房子作宿舍，他们却觉得浪费，只租了一套。\" \"胡闹！\"杨光微怒，\"这能省吗？一套房，这么多人怎么住？况且还有周姐你。\" \"我和他们不同住，就住这儿。\"周小文指着自己的房间解释。 原来，刘华等人为便于客厅办公，剩下三间房空置。周小文将其中一间作为办公室，另两间或为她所居。 \"这样不妥！\"杨光忧虑道。先前，刘华等人曾抱怨宿舍夜晚断电，影响学习。如今看来，他们不仅工作至深夜，还严重干扰了周小文的休息。 \"我知道你的担心。\"周小文笑道，\"但我觉得，他们在外，反而更安心。\" 周小文既如此说，杨光也不再多言。细想之下，周小文所言不无道理。虽洪都治安改善，但独身女子总免不了心存戒备，特别是像周小文这样有过往伤痛之人。然而，让她与男生同住亦诸多不便。眼下格局，她休息，刘华等人在外工作，兼做守护，不失为良策。 \"此外，还有两点好处。\"周小文笑言，\"一是他们聚在一起，便于随时交流问题；二是我授课时，他们都有电脑，可随时记录操作。\" 杨光理解了周小文的言外之意——刘华等人技术尚需磨练，聚在一起更利于共同进步。 \"既然如此，你安排便是。\" 周小文点头。此处虽非奢华，但众人追求单纯，只愿快速提升技能，达成工作目标，无人自视甚高，哪怕被视为杨光兄弟的刘华，亦未曾觉得自己有何特殊。 \"他们的技术如何？\"这才是杨光最关心的。 周小文打开雨阳湖大酒店的网站，杨光即刻发现新增了订单处理系统，诸多细节皆出自他们之手。 \"我主要负责整合，但目前功能仍显简陋。我想为雨阳湖大酒店开发一套完整的酒店管理系统，既能供其使用，又能为公司创收。拿着十八哥你给的高薪，总得有所贡献。\"周小文笑道。 杨光未曾想及此节，原计划是为梁胖子父子做完网站后便着手黄页平台，期间一切开销由他一力承当。相比之下，周小文的考虑更为周全。 \"想法不错，既能为公司增收，又能让德行欠缺者提升技术。黄页之战确实复杂。\" \"他们进步显着。\"周小文边说边展示科宏电器与九羊电器的网站。 杨光浏览之下，颇为满意，\"这些都是他们的作品？\" \"没错。\"周小文稍显为难，\"他们编程或设计都有长足进步，但填充网站内容似乎大材小用。\" 她指了指九羊电器的网站，里面许多部分依旧空白。 杨光豁然开朗，建房喻网站，刘华等人已筑基乃至装修，唯缺家具家电，即内容填充。此事虽简，却重要，无需刘华他们亲自操持。 然而，零五公司的现行业务格局，似乎仅止于那两个企业网站，未来并无向此领域拓展之意。正因如此，周小文深感左右为难：若为这两个网站特招人才，未免小题大做；若不招，则网站犹如半成品，无法交付于客户手中。 “这有何难，让缺德鬼他们回校打听，总有人乐意相助，略给些报酬即可。”杨光心中暗笑，这与梁胖子前几天遭遇的问题如出一辙。相比之下，周小文提及的酒店软件管理系统则更为棘手。 假若该系统成型，并成为公司新业务，配备销售团队势在必行。真要招兵买马，此等简陋办公环境显然不合时宜，意味着得另觅新址。但西江大学周边难寻理想之所，若选址偏远，刘华等人又诸多不便。 “这系统需多久方可完成？”杨光再次打开周小文准备开发的软件，里面已列出功能实现与基础架构。 “预计一至两个月，关键看刘华等人的进步速度。”杨光能称刘华为缺德鬼，舍友自然也敢，周小文却自觉与他们还未到这份交情。 时值十一月初，两个月后即近岁末，此事须尽快绸缪，毕竟自己将来源潭，能抽空回洪都的机会有限。 一旦业务展开，财务、人事亦不可或缺，想到此处，杨光不禁眉头紧锁。周小文浑然不知杨光的种种考量，续道：“十八哥，还有一事，想跟你商量。” “说来听听！”杨光向来尽力满足有才华者的需求，正如旁人对他一样。 “是这样的，我妈最近下岗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刘华他们每周末及平日早晚饭，包括我自己……” 杨光一听便明了，“我明白了，让你妈来给大家做饭，自家饭菜吃着也放心。另外，每月给你妈算上五百元工资吧！” “使不得，使不得！十八哥，这太过丰厚了！”周小文确有此意，母亲多日忙碌少归，兄长周学文亦忙于学业，时常不在家，只剩老人孤身在家。 岂料，杨光一开腔便是如此高薪，要知道，刘华等人还是义务劳动。母亲纵在厂里工作近三十年，薪资也仅五百余元。如今不过是做几人饭菜，轻松太多。 “哪里高了！”杨光摆手笑道。 周小文心中一阵温暖，他明白杨光的心思，或许母亲并不值这个价，但在杨光眼中，自己才是值得挽留之人。 有这样的老板，倒也不错。只愿他心想事成。 今日，杨光并未询问机器人进展，此事太过遥远，至少要待陈丹毕业后再说。 “你没事了吧？没事就请回吧！”周小文旋即下了逐客令。 杨光再次感受到“万点伤害”，自己好歹是老板，员工竟无一欢迎，周小文的语气已是最好，缺德鬼至少还打了个招呼，其他人则视自己为空气。 “不至于这么绝情吧。”杨光苦笑，随即又问：“我记得你哥是学会计的，对吧？” “没错！他已经通过注册会计师考试了。”周小文言语间洋溢着自豪，显而易见，兄妹情深。周小文猛然抬头，“你不会打起我哥的主意了吧？” “你这一说，我怎觉着你认为我对令兄有意似的？” “谁会对周姐的哥哥有非分之想？”晋刚睡眼惺忪地走进，见到杨光，惊讶道：“十八哥，你何时来的？” 杨光无言以对，进门时分明跟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原来是十八哥对周姐的哥哥有意思，难怪呢！”晋刚又道。 “出去！”杨光感到内心的小宇宙即将爆发。他联系周学文自有目的，既然刘华等人皆为兼职，多一个也不妨。零五网络公司严格意义上还不能称为公司，尚未工商注册，但薪水发放不能耽搁。如今不似十几年后，普遍电子转账，杨光又不常驻洪都，急需一名专职财务。何况酒店管理系统即将上线，财务管理更为重要。 “你别想领工资了。”杨光威胁道。 “什么工资？”晋刚仍旧迷糊，他来此并非因见杨光，而是测试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几人讨论无果，才来求助周小文。 杨光这才意识到从未向刘华他们提过薪酬之事，众人竟以为是无偿为他工作。若大家皆有刘华、晋刚这等心态，自己何愁不富，说不定年就能问鼎世界首富。 “你说什么工资？你干活没想过要钱吗？”杨光诧异。 “可我们还是学生，况且十八哥还引荐了周姐这位好老师！”晋刚从未考虑过报酬，其他人亦是如此。他们虽知周小文薪酬颇丰，但也觉得理所应当，就像学校的老师们，不也拿着高薪？ 杨光悄悄藏起了手中的钞票，虽不受员工欢迎，但他们竟然不索求工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