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言一声惊叫,人已经被整个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她用尽力气咬他,拍打他。 “言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言,冷静点,是我,傅行舟。” 叶言在迷离中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把她拥在怀里,任她不断捶打的人,并不是李晋。 是她被雷声吓出了幻觉,所以才认错了。 “傅行舟?”她不敢相信的凝视着他,“你是傅行舟?” “是我。”傅行舟拿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眉眼,“你听这声音,你看这样子,是不是我?” 叶言的指腹下,是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 她喜欢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偷偷的描绘,暗自嘀咕上帝造人时的偏心。 叶言哇的一声,像个孩子般的哭出声。 “没事了。”傅行舟将她用力拥在怀中,鼻尖泛起一片酸意,“在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乖,没事了。” 他轻拍她的背安慰,眼中一半是对她的心疼,一半是淬满毒液的阴鹫。 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人,动她的,是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 傅行舟将叶言抱起来,身后的保镖急忙打开手电为他照明。 叶言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到让她安心,让她哪怕听到这轰隆隆的雷声都不会觉得害怕。 “别怕,我现在带你回去,我们去医院。” 傅行舟感觉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神智也逐渐不清晰。 她受了这么多苦才逃到这里,又碰上打雷的天气,如果不是靠着某种意念的支撑,现在早就不醒人世。 可她依然保持着清醒,哪怕早已瑟瑟发抖,依然让自己处于警惕当中。 “手机……”叶言感觉头越来越沉,有种死亡般的濒死感,她很害怕,只能用力抓紧他,“手机……孩子……” “手机在我这里。”傅行舟听着她一直在重复着两句话,还以为她要找自己的手机。 命都差点没了,竟然还惦记手机。 叶言在他怀里用力摇头,像是在极力否认,“手机……孩子” 她还在说手机? 难道不是她自己的那部? 孩子? 孩子跟手机有什么关系? 傅行舟试图多问出一点信息,但她已完全处在神智不清的状态,反反复复就是这四个字。 “你让人在叶言的车里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其它手机。”傅行舟想到那个空了的文件袋,按照球馆工作人员的说法,文件袋里本来是有东西的。 会不会是叶言发现有人跟踪她后,第一时间将东西藏了起来? 是一部手机? 那孩子呢? “言言,你说得孩子是什么?” 傅行舟猜不到,只能再次问她。 只是叶言已经陷入了昏迷,没办法再回答他。 救护车早就等在半路,傅行舟抱着叶言上车,一路向医院疾驰而去。 半路,他接到手下的电话,说是在叶言的车里找到了一部手机,开机后发现里面有一个视频。 傅行舟点开手下发来的视频,眸色逐渐犀利深暗。 叶言来到网球馆,原来是要拿这个视频。 “先生,李晋的车也找到了,但是车里没人。”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傅行舟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周围的医护人员听后,俱是汗毛倒竖,小小的密闭车厢,气温仿佛也骤降到了零点。 他关掉视频,将手机放回原处。 这个视频,他现在还不打算交给警方。 因为,他不会就此便宜了李晋。 救护车到达医院后,叶言有了苏醒的迹象。 头顶的手术灯有些刺眼,也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不要。”叶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嘴里惊呼,“不行。” 医护人员被她吓了一跳。 “叶小姐,你身上多处伤口,要缝针,我们要给你打麻药。” “不可以。”叶言急忙摆手,“不可以打麻药。”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傅行舟等在手术室外,没过多久,就有医生从中走出。 “傅先生,叶小姐拒绝打麻药。” “为什么?” 她身上的伤口,他看到了,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 她皮肤又白又嫩,平时只划破点小口就足够明显。 面对傅行舟的疑问,医生满面笑容,“恭喜傅先生,叶小姐怀孕了。” 傅行舟盯着医生的脸看了半晌,像是没反应过来。 医生还以为他是高兴傻了,“叶小姐怀孕了,她怕麻药对胎儿有影响。傅先生放心,我们会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尽量减轻叶小姐的痛苦,胎儿和叶小姐都会平安无事。” 直到医生离开,傅行舟还处在一种恍惚之中。 叶言怀孕了? 怀孕多久了? 是因为他们那一次吗? 还是她和那个叫柴尘的? 叶言在手术室里,他没有办法证实。 这种无法确定的感觉像一种酷刑,分分秒秒折磨着他。 他一边窃喜那是他的孩子,一边又在恐惧孩子的父亲不是他。 他们分开两个多月了,他真的无法百分百的说服自己。 叶言那么恨他,恨不得跟她划清所有的界限。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她又怎么会留下来。 傅行舟快疯了。 好在手术的时间不长,医生尊重了叶言的意见,特别深的伤口进行了缝合,比较浅的伤口用了 外伤胶带。 整个过程,叶言都是清醒的。 当她看到傅行舟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已经无可避免。 病房里,傅行舟将温热的水杯递过来。 叶言的左手吊着针,用右手接过后,浅浅喝了一小口。 “今天的事,谢谢你。” 如果傅行舟没有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叶言想到了很多人会发现她失踪的事情,独独没有傅行舟。 两人早就没有交集了,他不可能再关心她的事情。 但她认为最没可能的人,却是最后出现在她身边的人。 “你给我打电话了,不记得吗?” “打电话?” 叶言才想起来,自己在最危急的时候,的确是拔了一个电话出去,可她并不知道拨给了谁,也不知道是否拨通。 原来,那个电话,她打给了傅行舟,而且通了。 在她的手机里,傅行舟是第一联系人,那还是当初他自己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