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却好似听懂了朱厚熜的话,有些不满地撞了撞他的手。 朱厚熜摇摇头将玉玺捧在掌心细细端详。 “作为承载人运之物,除了特别能吃之外,还有何妙用呢?” 他正思索之际,玉玺上几缕青光一闪,看着有些“躁动”的玉玺,朱厚熜指节分明的手,五指紧紧地握住了五条玉龙。 神思之力扫过,一段信息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自语:“如此说来,还需要大量的玉石,才能让你发挥作用。” 朱厚熜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左手持玺、右手掐诀。 “敕”朱厚熜轻喝一声。 金光在半空中炸开,玉玺上的龙形对天怒吼,周天仪和国运之间那一层薄薄的阻隔,转瞬间消失在虚空中。 无风自动的周天仪,也散发出莹莹豪光,最后归于沉寂。 朱厚熜想了想,以神念之力牵引,将左侧紫檀木盒内的两团五色土气运勾连。 他将玉玺左右翻转,“既寿永昌,受命于天”,虚虚地按了下去,两团五色土的气运顿时裂开。 “天道沧桑,顺逆之道存乎一心”朱厚熜感慨道。 刚刚他并没有动用神思之力,只是借助了玉玺本身的力量,切断了气运的联系。 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玉玺上,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讯息。 玉玺还具有同化的力量。 能使其他普通的玉印,具有如玉玺一般直接干涉气运的力量。 朱厚熜抬头望了望自己头上如华盖一般的紫气。 玉玺需要持有者自己的气运催动,一枚玉印只能承认一个主人。 如此说来,他之前通讯计划的构想,最为关键的信息保密环节就可以解决了。 玉印就是钥匙不过这只是表面的,暗处的钥匙是玉印主人独有的气运。 朱厚熜小心地将玉玺放了回去,“如果把气运看成一种超凡,那么玉玺所代表的就是二者的界限。” 这玉玺是目前他所知道的,除他以外能够直接干涉气运的东西。 他转身来到周天仪旁,神思之力催动,周天仪上光华闪烁,一束蓝光,从象征星辰的孔洞射出。 半空中浮现大明的舆图。 朱厚熜一边观察,一边顺手拿来纸和碳条记录。 末了,他单手一挥,奉天殿内又只剩下月色与烛光 离开前他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方形的黄花梨盒子,随即道袍一挥,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他来到奉天殿外的紫宸台,朝着下方的麦福喊道:“麦大伴,将无眠召来!” 麦福微一躬身,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不多时,鱼龙服加身的长发青年,出现在了朱厚熜眼前。 赵无眠自然的单膝跪地,神情肃穆道:“主上。” 看着他有些长高了的身量,朱厚熜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眠,朕打算派你去各地寻找玉石”他顿了顿,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笺,“具体所需玉石的数量和种类,以及探讨的地点,都在这纸上标注清楚。” “你可还有疑问?” 赵无眠双手接过纸笺,只道了一字“是!” 看着赵无眠冷漠的脸和熠熠有神双眸,朱厚熜也只得哑然一笑。 “如此,那就去吧。” …… 浙江某个沿海的宅院内,一群人双膝跪地难掩悲泣之色。 他们虽然都有着长发,但很明显头发中间的部位明显要短和稀疏,再加上脚下的木屐,这些人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宅院的大堂内挂满了白布,正中央摆着一张画像,画像被贴在一块扶桑木上,最下方隐约可见几个小字——学生伊滕西雨敬上。 头戴白布腰系草绳的中年人缓缓起身,悲苦的神色立马变得狠厉。 “老师,我在此立誓,您的仇我一定会报!” 他轻轻一跺脚,地上的武士刀应声而起,他干脆利落地将其拔出。 唰 前方的白布无力的断裂为两半,中年人沉声道:“若我有违誓言,便如此布。” 他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刀鞘,刀尖抵在刀鞘口——入鞘。 “野川,一刀剑圣来中原了吗?”中年人看向左下方一个八字胡的青年问道。 “伊藤大人,一刀剑圣于月前就己东渡。”但立刻他的脸上就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眼神也有些躲闪。 “属下愚笨没有将其请来,一刀剑圣想挑战中原武林!” “八嘎” 咣当一声,伊藤将手中的武士剑丢下“去见天照大神,好好提升你的智慧!” “大人!” 伊藤伴随着哒哒的木屐声走到了院中,直到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号。 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前方的一个灰衣老者。 “让我们的人动手,把大明皇宫内有白莲教神功的消息传给一刀剑圣。” 他阴恻恻地一笑,仿佛在征求旁边老者的意见。 “一刀剑圣是我们扶桑第一高手,一定能把中原搅个天翻地覆。” “另外要加紧和北方的合作,摧一摧我们的老朋友,让他们把盐尽快运到长城外。” 这灰袍老者欲言又止的神色,伊藤挥手一笑:“明廷正忙着所谓的换钞,暂时被牵制住了。” 谈及此处,他的脸上满是嘲讽,不屑的笑道:“蒙古铁骑都没有做到的事,就凭他一个小皇帝,说几句话就能办到了?”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大明天宝,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画像。 双眼顿时一红,右手将其向上一扬,手起刀落。 各种颜色的碎片在空中飘舞,月光下红色的纸片,如血一般猩红。 他自语道:“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小皇帝血债血偿!” “伊藤,这是商会那边递过来的请帖,一起讨论如何迎接新调任的承宣布政使!”灰袍老者递过来一张滚金红底的请帖。 伊藤却是眉毛一皱,问道:“新上任的布政使是谁?” “收复屯门岛的汪鋐!” “哒哒……哒哒……”木屐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小院内,只是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凌乱。 “此人的名声我倒也听说过,是一个滑不溜秋的老泥鳅。” 他的脸上充满忌惮之色,苦笑道:“当初老师在世时,也跟我谈及过此人,说他为人方正但又不失圆滑,最关键的是有一股惊人的胆气!” 他来回走了几步,最后无奈地说道:“既是此人来了,我们在浙江的行动都停下来!” “还要把之前的痕迹都清理干净,最好一个不留!” “这……,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不,让我们的人全力支持商会,斗一斗这个老泥鳅。” “不是说此人能耐了得吗?”灰袍老者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伊藤仰天长啸,“就是这样有能耐的人,才会受到别人的忌惮,商会的人也容不下他。” “我们斗不过,就让有办法的人来。”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比起我们,在这方面那些老家伙可狠多了!” 他抬起手臂指了指对方和自己,大笑道:“如果不是明人擅长内斗,焉能有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