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的打扮实在有惊艳到张启灵,因为刚洗完澡,一头浓密的黑发,略微带了点凌乱,随意披散在肩头,白色的浴袍不修身,但是松松垮垮的浴袍很好的勾勒出了齐苏紧实修长的身材。 齐苏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颜色很粉嫩,与解语同的衣服颜色极为相符,露在外面的脚裸精致小巧,肌肤娇嫩到近乎白皙透明。 “好香。”齐苏在篝火前停下来脚步,心神被烤羊肉吸引,鼻翼轻动,吴斜看到他笑意盈盈的招了招手,齐苏干脆坐在了吴斜和张海客的中间。 张鈤山没有出现,他昨夜返回了京城,张鈤山平时琐事缠身,能亲自带队来张家古楼已经是奇迹现象,齐苏饿的很了,也没询问张鈤山的去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羊肉。 张启灵很自然的收回了视线,主动倒了一碗具有当地特色的茶饮,递给了齐苏。 齐苏很有礼貌,接过茶水时说了声谢谢,尽管他明确的知道张启灵并不需要他的谢意。 他看了几下张启灵,窄腰直背,风采一如往昔耀眼,难得的没穿那件半永久的卫衣,而是换了身宽松的装扮,青黑色麒麟在胸前若隐若现。 齐苏眼睛不受控制的在张启灵的麒麟纹身上看,心中很是惊疑,张启灵的纹身遇到高温才能显化,怎么现在就显露出来了? “看你恢复的很不错。”解语臣的视线在齐苏红润的脸颊上徘徊了几秒,唇边噙着淡淡的笑,齐苏的焦点还在张启灵的纹身上,一时没听清解语臣在说什么,随后才反应了过来。 古楼的那段探险生涯让齐苏的精神一直紧绷,那种高强的压力足够催垮一个心智坚定的年轻人。 幸好齐苏的心性特别坚韧,他成功的挑战了最难过的一关,乌云过后就是彩虹,而磨难教会了他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齐苏低头抿了一小口茶汤,意外的很甘甜,齐苏有些诧异,好奇的问,“这茶是小哥泡的?” 茶水冒着袅袅烟气,绿色的茶叶在滚烫的沸水中此起彼伏。 齐苏微凉的手指被茶杯的温度一点点的捂暖,视线愣愣的望着天际璀璨的银河。 难得享受到这样清闲的时光,齐苏一时竟然没适应过来。 解释齐苏疑问的是吴斜,他好像在炫耀自家孩子成绩优异的家长般,语中带着骄傲,“是小哥,我也感到特惊讶,他不只武力强,竟然还会泡茶。” 齐苏这回是真惊到了。 不过联想到张家是千年的世家,最不缺的就是修身养性的功夫了,张启灵会点茶技似乎没什么好惊讶的。 齐苏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毫不犹豫的称赞道,“小哥好手艺。” 王胖子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跟着道,“是挺让人震惊的,我更震惊的是我和天真认识小哥那么多时间,竟然都没品尝过他泡的茶。” 这就有点见色忘友了。 张启灵缓缓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平静的神色,“你又不会喝茶!” 王胖子无言以对,张启灵回击的有理有据,他完全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潘子从帐篷里出来,刚好听到张启灵怼王胖子,哈哈大笑道,“胖子心塞了吧,让你打搅小哥和齐小爷相处。” 齐苏脸色一红,但看到活蹦乱跳的潘子心中又升起了浓浓的满足感,即使张家古楼一行毫无收获,能救回潘子的性命就是得天之幸。 能够改变潘子原本的命运,齐苏便再无遗憾。 张海言见齐苏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潘子,脸上的表情变的有点勉强。 这潘子瞧着有点碍事。 张海言琢磨了一下笑容瞬间重新甜美起来,他情绪把控的很好,切好的羊肉递到齐苏的嘴边,柔情蜜意道,“小族长张嘴。” 张海客冷笑一声。 看你一脸不值钱的样。 齐苏不适的抬眸,张海言的突然亲近让他很不自在。 “我自己来吧。”齐苏瞥了眼那筷子,眉头一皱,避开了张海言提供的温柔服务。 齐苏饿的胃疼,一大盘撒了孜然和椒盐的羊肉,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在叫嚣着快吃掉它,齐苏决定遵从羊肉的意见,从小桌上拿了一双筷子,动作极快却不失优雅的填喂着肚子。 张海言神情茫然,无意识的轻咬着嘴唇,有些不安的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吴斜摇头嘲笑道,“你不晓得阿苏有着很严重的洁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夹食物给他。” 解语臣听到吴斜的话,神情有些难过,小声道,“事实上,小七拒绝别人的食物不仅是因为洁癖,他小时候被家里人投过毒,那毒药就抹在了他喜欢的糖果上。” “若非二爷及时发现,小七很可能就命丧黄泉了,”解语臣继续说,“从那以后,小七就戒掉甜食了,也从不在人前暴露喜好。” 听着解语臣用最平常的语气讲述齐苏惊心动魄的往事,其他几人都停止了进食,悄悄竖起了耳朵。 吴斜非常不是滋味,比起齐苏黑暗的童年,他的成长环境仿佛是泡在蜜罐里的,而且吴斜听过一个说法。 喜爱甜食生活都过的比较坎坷。 齐苏顶着几人或同情,或怜悯,或关切的目光,简直如坐针毡,连眼前的羊肉都好像失去了香味,齐苏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嘴上的油渍,无奈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花儿的故事有点夸张了,我小时候受到过许多人照顾,真没他说的那么艰辛。” 黑瞎子没有吭声,兴味十足的看着,目光热切的打量着齐苏新鲜出炉的造型。 满头的黑发就像有了生命力似的,眷恋痴缠的贴着青年的面部轮廓,纤细密匝的睫毛如飞舞的蝶翼不停的颤动,仿若误闯了凡间而不知所措的山中精灵。 此刻的齐苏漂亮的不似人类,但黑瞎子更想破坏掉这份独特的美感。 或许是感受到了黑瞎子心中的恶意,那双隐藏着星辰的眸子主人慢慢抬起了头颅,干净透亮的眼瞳中清晰的锁定了黑瞎子的身影。 “你看什么?”齐苏语速不急不缓,但目光在黑瞎子身上停留了许久,齐苏的第六感十分敏锐。 就在刚才,他明显的听到了黑瞎子的呼吸变的非常急促,视线也粘稠危险的要命。 经历过那几次偷袭事件,齐苏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了,很明白黑瞎子的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张海客一直有关注齐苏,当然嗅到了两人那股子微妙的气氛,嘴角向上勾起,同为男人,张海客很了解黑瞎子此刻的心情。 齐苏现在水灵灵的不像话,美好的宛如传说中吸人精气的妖怪,男人见到无动于衷才不正常。 就比如他。 想到上次被齐苏冤枉的情景,张海客陡然露出抹邪肆的表情,保养得体的指尖突兀的探进了齐苏的浴袍里面。 他做的时候很小心很隐蔽。 是以除去当事人身躯僵硬住了外,其他几双眼睛并未察觉到周围的秘密。 张海客的动作十分大胆,他吃准了齐苏不敢声张,手指紧贴合着光滑如玉的背部一寸寸的往上摸。 温润的肌肤,让张海客觉得仿佛是在把玩顶级的羊脂白玉,不对,张海客随即否认,品质最好的羊脂玉都没他掌心的肌肤触感绝佳。 张海客手指没停歇,反而愈发肆意的在齐苏的背上到处游走 。 齐苏脸色殷红似血,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咬牙忍耐着张海客的指尖带来的战栗感。 他垂眸瞥着手里的茶杯,思索着如果砸到张海客的脑袋上去能不能让他头破血流。 “张海客,你闹够了没有?”齐苏用力的揪紧了张海客捣乱的胳膊,眼神中闪烁着汹涌的怒火,五指紧紧的抓着张海客的衣襟。 好在齐苏的理智没有全部消失,将声音压的特别低。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这边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探究的目光,张海言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径直的盯着齐苏。 后知后觉的刘丧终于察觉到身边的暗潮涌动,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羊肉,目光狐疑的在齐苏的脸上来回巡视。 齐苏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莫名有点心虚,他撇开了脑袋,手下用力的掐紧了张海客的胳膊。 张海客试着动了一下,却发现齐苏控制的力道十分惊人,暗叹了声可惜,张海客顺水推舟的收回了作乱的手臂。 齐苏愤恨的不行,张海客的胆子实在太大,竟然当众对他性骚扰,随即恼恨的抿着唇。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好像就是从张启灵开始的。 “小哥。”齐苏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启灵,而听到声音的张启灵抱以一个极为无辜的眼神。 齐苏头疼的揉着额角,以前的张启灵多纯洁乖巧,怎么西王母国回来就大变样了。 “以后不许和吴斜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看点健康,积极向上的。” 齐苏心很累,他没法在众多人面前教育张启灵行为要端庄,思忖了一会,只好含糊其辞,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 “好。”张启灵微微颔首,反正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面他一向依从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