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被说心志不坚岑槿书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和司奕对视,走路不是走他前面就是跟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总之就是要将不和司奕对视这件事情贯彻到底。 司奕新奇于他这少年害羞的模样,倒也不故意为难他,只在他偷瞄过来的时候偶尔回视过去,就会看到一个手忙脚乱不知该干什么来隐藏自己的小番茄。 “岑大夫,这是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们制作的春衫。” 没见到岑槿书两人冬月见怪不怪,将衣服放到院中的石桌上便离开了。 彦安的眼睛康复后彦夫人对这里的监控便松了很多,冬月也不再整日站在他们这里当门神被调回主母院当差,岑槿书这里被派了新的下人过来。就连李祁君留在这里的那四个眼线也不知何时被撤走了,没人监视一身轻松,岑槿书感觉今日的太阳都要比昨天更暖和一些。 此时黑皮书给司奕的世界剧情已经过了近一半。 彦安的眼睛和原来的发展一样,在会试开始之前康复了。只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彦安和李祁君到现在都未捅破那层薄弱的窗户纸,仍处于暧昧阶段。 是因为他家洲洲没参与进去的缘故?司奕看向正在整理衣物的岑槿书!看来他媳妇黑化的点不在那两个主角身上,那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那本黑皮书给的线索太少了,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藏在了什么地方。可惜不能摆脱这副肉身不然就可以看看有没有藏在洲洲的灵魂识海中了。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我都把彦三公子的眼睛医好了。” 岑槿书一直都没忘记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念头,彦府提供的待遇是不错,但总是限制他们外出说是保护他们的安全更像是软禁,哪怕在彦府里日子再舒坦他也感觉自己要被圈出蘑菇了。 “不是因为你听说彦太傅请了古太医过来,我们才多留了几日?” 想起之前古太医给他送来的消息岑槿书才觉得在彦府待的这几日不算难熬。 司奕将木雕上的木屑吹落,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岑槿书。 又跑神了,自从拿到古太医的书信后连又开始整日抱着医书啃,也不知道古太医又给他出了个什么医学难题。 “这是什么?”岑槿书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看起来和你很像,但是衣着怎么怪怪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样貌,我希望你能记住。”司奕将木雕放到岑槿书手中,单手托住他的脸低头和他对视。“会忘记没关系,多看几次重新记住便好。” 之前的那个被李祁君一把火烧没了,这个是这几日新雕出来的。 “真正的样貌?” “是,你要记住知道吗?”司奕低沉的应了一声,看向他的眼睛似蕴含着奇怪的光晕,岑槿书握着木雕的手收紧,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我,我知道了,我会记住的。你快放开我。” 岑槿书想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可司奕却突然收紧力道带着他更贴近了几分,两人的鼻尖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融,唇瓣也被似有似无的触碰了一下。 激烈跳动的心跳戛然停止,岑槿书慌乱的挥开司奕放在他侧脸上的手,拿着木雕手脚僵硬的往门外走。“我去把冬月姑娘送过来的衣服拿过来。” 司奕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岑槿书摸了摸唇瓣,这样的媳妇固然有趣但却让他多了很多烦恼。 落荒而逃的岑槿书站在院中发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却突然想到刚刚的事情连忙将木雕塞进衣袖里,看都不敢看一眼。 很快便到了庆祝彦安复明的日子,这日彦府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就连和李祁君对立的三皇子也来了。在这里司奕还看到了一个熟面孔,正是他刚到这个世界时原身刺杀目标的父亲,岳逢云。 整个宴席上没有朝堂的争流暗斗,大家仿佛忘却了各自的立场和矛盾,觥筹交错间尽是谈笑。 李祁君见岳逢云出现便知道对方有了摒弃李祁明的心思,他看的出来,李祁明自然也看出来了所以自岳逢云出现后便一直阴沉着脸。 彦夫人察觉出这中变化心中虽惊异但并未流于表面,毕竟她和李祁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看管府院不严让家中公子受了点伤。而且已经在四皇子的帮助下康复了,现下正准备着科考实在是喜事。 正在和古太医探讨医理的岑槿书突然感觉大厅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身上,微醺的脑袋当即清醒。 “彦太傅、岳将军。”古太医带着岑槿书起身向彦太傅和岳逢云问礼。 “嗯。”彦太傅对着古太医点点头,然后对着岳逢云说道:“岳将军,这就是医好我家犬子的岑大夫,就是赫赫有名的济州毒医浔洲先生。” “久仰。”岳逢云对着岑槿书微微颔首。 岑槿书连忙行礼,“草民见过将军。” 岳逢云抬手拒绝他的行礼,“我有一小妹,近来总是忧心头痛,想找先生问问可有医治的办法?” 岑槿书被问的一怔,古太医连忙帮他岔开话题。“岳将军,你的妹妹贵为当朝皇贵妃代掌六宫,洲小友一介布衣怎么有机会给她示脉看诊。” 岳逢云拍拍脑门,“是我鲁莽了,家妹在宫中时常头痛吃了不少汤药仍不见起色。” 众人听到这里只以为岳逢云觉得宫中御医无用治不好皇贵妃的头疾,想给太医院难堪哪知他直接一转口风看向坐在另一侧的三皇子。 “明儿啊。” “舅舅。”李祁明冷着脸站起来,身为李祁君的兄长,两人的样貌自然有几分相似。不同于李祁君的谦谦君子风流倜傥,李祁明眉眼精致容貌昳丽,唇瓣殷红面若好女。只是他时常戾气绕身手段狠辣总让人忽视他过人的外表。 “你父皇母妃皆被病痛折磨,怎不见你为他们寻求天下名医?”岳逢云冷脸看向他这个好侄子目光阴鸷如鹰。 他妹妹养的好养子,竟然背着他们建了一个以刺杀为主的听风楼!还狼子野心的杀害了他唯一的儿子! “是听风楼的消息不够灵活,让你找不到能治好你母妃头疾的大夫?” 在场之人心中皆是惊涛骇浪,全场静谧。 金樽玉器碎裂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李祁明不顾被酒水冷炙打湿的衣摆,狼狈不堪的走到岳逢云面前。 “舅舅何出此言,父皇和母妃在宫中有太医院十几位太医守着病情已经稳固。不知舅舅从何处听到的胡言,对方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事情暴露了又如何,岳逢云拿不出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 岳瀛那头蠢猪竟敢辱骂他生母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若不是他不便亲自出手真想将那头肥猪拖出来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明儿在怕什么,舅舅不过是提醒你听风楼的消息不够灵通。舅舅我为你能建出听风楼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你有隔阂呢?” 岳逢云重重的拍了两下李祁明的肩膀,然后对着其他人笑道:“今日彦府有喜事大家同乐同乐,喝!” 李祁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跟着彦府下人走到给他重新安排的座位上坐下。 那场其乐融融的宴席再一次出现,大家默契的闭紧嘴巴只口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但心中想什么就不一定了。 李祁君和彦安相互扬了下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看他们舅侄两个谁更狠了,已经不需要李祁君再多做些什么,李祁明已经愚蠢的自断一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