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中年奴婢对贤王温承明哭诉道:“殿下,您还是打开看看吧,这是娘娘临走前写给您的遗书。” 犹豫半晌,贤王温承明眼底含着热泪,把手中的遗书摊平看去。 遗书上面赫然写着:榆儿,相信你在看到这封母妃写的遗书后,已经不相信这么多年过去,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了。 可母妃要告诉你,是宁皇后设计母妃与表哥张千羽有染,人证物证具在母妃百口莫辩,表哥张千羽又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想必他进宫也是宁皇后安排的。 你父皇起初不愿相信,最后也相信了,将母妃打入冷宫,宁皇后来冷宫看过母妃,说过几日就次赐母妃一杯毒酒和一条白绫,从中选一样去死,不然你也得跟着母妃一起受罪,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母妃怎么舍得让你来陪母妃一起到冷宫里过苦日子,受人虐待,就那般早早的死去? 当然,母妃知道宁皇后为什么这样做,宁皇后的儿子死了,想要有个依靠,想争太子之位,来稳固她宁家在京都的地位,和她在后宫的地位,其他皇子的母妃要么有娘家势力庞大,要么就有皇上的宠母,所以宁皇后看中了母妃。 因为母妃的娘家正好在那时中落了,祖中也没什么出息的男子在朝为官,你父皇也没那么看重母妃了,对母妃的宠爱也大不如前。 很可惜,母妃不能看着榆儿你长大了,也不知多年以后,榆儿你长像像母妃多一点,还是长得像你父皇多一点,身段有没有长高,是否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偷溜到京都外面玩? 说这么多,感觉也没什么用,宁皇后告诉过母妃,等他抚养了你,就让你做太子,让你拥有大昭的万里江山,坐拥天下。 说难听点宁皇后不过是想让你做傀儡太子,待你父皇驾崩后,她好垂帘听政,来掌控你。 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登基为皇?不过都是枷锁。 但母妃只希望榆儿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哪怕是做个闲散富贵的王爷,也能平安一世。 母妃今生与榆儿你的母子缘太浅,母妃不怨任何人。 来世,愿母妃不入这皇家红墙宫门,不再为帝王后宫妃嫔,嫁入寻常百姓家,相夫教子,愿榆儿也为寻常百姓之子。 到时,母妃就可以好好照顾榆儿,看着榆儿长大了。 看完后,眼泪滴落在遗书的一角,将遗书打湿,贤王温承明的手颤颤巍巍的将遗书合起,强忍着眼泪不再低落。 许久,心中情绪才平复。 贤王温承明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昭煜帝,问道:“皇兄,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把遗书给皇弟我?” 昭煜帝解释道:“承明,这件事皇兄也是登基后无意间才知道的,这才让琛儿去查的,绝非是作假,也绝非是挑拨。” 贤王温承明眼白发红,嘴角微颤,“皇兄,我相信你,但我现在就要去一趟华蓉宫,我要亲自去问这件事,我要亲耳听到她承认。” 刚要转身时,贤王温承明又对昭煜帝说道:“皇兄,她让皇弟养的私兵在烨州荚镇上,那里有三十万私兵,她在其它的四个地方也养了三十万私兵,这个皇弟就不知道了,待皇弟去了华蓉宫后,再回到这光明殿上任凭皇兄处置。” 昭煜帝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不像往日温文尔雅的贤王温承明的背影道:“承明,皇兄还是会护你一生平安,说什么处置不处置。” 贤王温承明脚下步子微顿,又继续迈着大步往殿门外走去。 温执玉看着贤王温承明出了光明殿,扭头对昭煜帝说道:“父皇,那三十万私兵已经被儿臣安置在京都外的云州了。” 大皇子温憬琛笑道:“小七,你这是在通知父皇呢。” 昭煜帝淡淡得温执玉道:“主意全让你小子给拿完了。” 又夸道:“不过小七这事办的确实是好,不然你们四皇叔这事儿就不好办了,他是无辜之人,又是朕最要好的兄弟。” 大皇子温憬琛和温执玉很懂他们的父皇昭煜帝的这种感受。 “父皇,还有一百二十万私兵,不知道养在哪里呢?”大皇子温憬琛说道。 话题折返回来,昭煜帝气愤不已,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养私兵,宁太后这个老东西真是胆子不小,这么多年佯装孙子,原来都是装的,他就说宁太后怎么会那么安分的待在后宫。 昭煜帝看着大皇子温憬琛,道:“琛儿,对那些去了清白刑宫的臣子用些重刑,管他年老不年老,不突出有用的话,全都送去西天。” 温执玉撇嘴,他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大皇子温憬琛笑着应道:“是,儿臣遵旨,一定让他们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吐清楚,不然都送去西天。” 昭煜帝忍不住骂道:“嘿,他娘的,老子登基这么多年,做皇帝做的这么多年,哪个官员都没薄待过,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投靠宁太后,打老子的脸,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投靠谁不好投靠她,一个个的都是混账玩意,气死老子了。” 昭煜帝停了一会儿,又发泄一通后又,温执玉上前给昭煜帝拍了拍背,赵双公公在一旁偷笑着,温执玉边拍边在昭煜帝身侧说道:“父皇,你悠着点,那些不长眼的臣子已经到了大皇兄的清白刑宫了,深死难料。” 听到生死难料四个字,昭煜帝顺了顺气,瞅向了大皇子温憬琛,咳了咳嗓子说道:“有几个老臣还是悠着点吧,琛儿,都是些个老骨头,侍奉两三代君王,家中上有小老有他们,威逼利诱,吓唬吓唬得了,实在不招的在上些刑具,君臣这么多年,到时候下些处罚就可以了,革职,降职,流放发配皆可。” 大皇子温憬琛明白昭煜帝的意思,前面说的都是那几个老臣子。 后面的那些年轻臣子,大皇子温憬琛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心中早有打算,贪污朝廷发下去的银子和粮食,可不是小事,当官的滥用职权肆意敛财,遭罪的可都是下面的百姓。 他相信登州一案只是个例子,只是个缩影,背后肯定还有许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