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动作都被收入了贝婧初的情报里。 她又翻开一本,上面写着:海徐郡王寄信给墨晴郡君贝婳,要求她称病,暂时脱离东宫。 贝婧初翻开下一页。 贝婳回信:你懂个屁。 贝婧初: 记账人的精神状态就是稳定哈。 天气稍凉,过了最炎热的盛夏。 皇帝一行人从避暑的行宫迁回上阳宫,贝靖裕的马车紧随在皇帝之后,那本该是储君的位置。 贝婧初于宫门前迎接。 下马车的贝靖裕见到她,两只手心虚地揣上,踏着小碎步往皇帝身后躲。 要不是了解这是他的真性子,看上去就是一个心机小绿茶,明里暗里提示别人,贝婧初会欺负他。 贝婧初无奈回他一个微笑,以示安抚。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小老三依旧像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她都有点担心鹌鹑被吓死了。 一路进宫后,皇帝发话了:“裕儿这些日子协助朕处理公务,也是辛苦。” “朕决定,给你三弟封个王位。” 贝婧初自然没有异议,转头道:“恭喜裕儿,还不谢恩?” 贝靖裕呆呆的,被提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谢恩。 皇帝表情很满意,“就不必让礼部拟封号了,朕决意,封你为秦王。” 贝婧初眼皮一跳,这封号够响亮。 到了甘露殿门口,皇帝停步,吩咐道:“太子回去吧。” “裕儿随朕进来就是。” 贝靖裕为难的在二人之间看了一眼,随后低头跟着皇帝进去。 贝婧初神游似的一路回东宫,脑海里盘旋着一个问题。 “你说,陛下突然转变的态度,是做戏,还是想用他制衡我?” “又或者说,真的想扶持三皇子上位……顶替我?” 她一直想,又一直纠结着,脑子都要炸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才终于问出来。 被拉住的蒋珑守愣住了,从没想过,这种事情,她问的会是他。 他以为,就算雷念儿在边关,她排忧解难的人也该是皓月。 或者说是…… 竟然是他么? 真是受宠若惊。 蒋珑守顺着力道,撩起衣袍,直接坐在地上。 他其实看出来了,但是不敢说。 有些话,若非被她信任的人,说出来是僭越,是挑拨,是不安好心。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终于成为被她相信的人了。 蒋珑守直接点出贝婧初心中的犹疑,“现在的问题是,殿下,你敢赌吗?” 贝婧初当然不敢赌,所以才迟迟不敢轻易下结论,还要找人来问。 她不敢相信最坏的结果,也不敢将事态想得太乐观,寄希望是最好的结果。 赌错的代价,就是上一代那位死掉的废太子,赢家才能决定命运。 她摇摆着,思绪已经打结。 而蒋珑守却在为她梳理:“你是初生朝阳,如日中天。” “世人寿数本就短暂,大多人在不惑之年就去往黄泉,相比起来陛下已将迈入末枯。” 这话有诅咒帝王的嫌疑了,他说得委婉,还看了眼贝婧初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