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感觉……” 藿藿叹了口气,白罄的肉身像是铁打的一样,除非是那种超高温,不然估计对他都没有影响。 她还记得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蛋壳不小心掉进了锅里,白罄居然顶着滋滋爆开的热油直接伸手将里面稀碎的蛋壳取了出来,从那一刻开始藿藿就意识到白罄似乎很厉害了。 不过这“厉害”也只是一种模糊的概念,这十几年藿藿还从未见过白罄认真时候的实力。 青年只是沉默地帮她吹着头发,随着温和的风在周围环绕,一股淡淡地困意逐渐浮上藿藿的心头。 好困好累。 她找了白罄一天了,现在终于找到了,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疲惫才会逐渐涌上心头,她打了个哈欠,这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白罄也跟着她打了一声。 “噗嗤……” 她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来,在她眼里白罄打哈欠的样子有些呆呆的,很是搞笑,就跟他睡觉差不多,和平时的白青有一种别样的反差。 不过她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头发已经干了,白罄撸了一把她的脑袋,确认干得很彻底了之后,就将吹风机重新挂回到了墙上。 “睡觉。” 他言简意赅道,刚想转身,藿藿就拉住了他,窗外一阵雷声,吓得她的狐狸耳朵微微一抖: “那个……师父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难为情,白罄觉得她的脸红可能是因为刚刚淋了雨,便没有多想: “早点睡。” 逆天! 这话一出,白罄明显感觉到客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尾巴大爷的脸色像是吃了白罄做的饭一样难看,看它这样子要不是白罄的身体太过强大, 它都想直接附身到白罄身上代打了。 带不动! 却未曾想只是白罄这短短三个字,藿藿似乎已经很满意了,放开了白罄的手: “那……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 尾巴噎了一声,但却没能说出话来。 你也逆天! 它现在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但当尾巴大爷发现自己能穿墙之后,就突然释怀的笑了。 藿藿进了自己房间,才发现因为窗子没关,窗前的桌子上湿了一片,她急急忙忙地上前将窗户拉上,窗外的雨声便突然小了不少,只剩下一点点噼里啪啦的白噪音在她耳中挠着痒痒。 狐人的耳朵是很敏感的,捕捉到的声音也比仙舟人更多,这一点对持明来说也是一样,她取了一块布来擦干净桌上的水,便钻进了被窝中。 这场雨下的有些大,刚刚的雷声响了一次,没过多久便又迎来了第二声,藿藿只是趴在被子里,虽然身子在抖,但还是抿了抿唇,没有喊白罄过来。 等冷静下来之后,她才突然有些内疚。 因为她的任性这才导致白罄一个人在外面迷路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将玉兆通讯挂断,听完他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就好了。 “唉……难怪你不讨人喜欢……” 她自言自语道,接着身子又缩了缩。 “师父到底是和谁出去呢?” 她想着想着,困意便又笼罩上了心头,就在她快闭上眼睛的时候…… “轰!” “啊——!” 窗外又是一道雷霆的轰鸣,将她吓得半死,不由尖叫一声,客厅的灯立刻亮起,白罄打开了门,看见藿藿眼角即将掉下的泪滴,左右看了看,确认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之后,才将手上的长刀收了起来: “我还以为有丰饶孽物。” 藿藿:“……” 师父你是做任务做傻了么? 只不过这样的吐槽藿藿也只敢在心里说了,她的脑袋此刻蒙在被窝里,在白罄的视角上看就是一小团蠕动的被单: “没、没事的师父,只是被雷声……被雷声吓到了。” 她的声音在被窝里发闷,白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带上了,随着门锁“啪嗒”一声,藿藿心中又有些失望。 是不是应该叫师父一起进来睡? 但随即小姑娘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已经长大了,就算再喜欢白罄,突然叫人家一起进来睡觉也太突兀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胡思乱想着,而客厅外的尾巴大爷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怂包怕得要死,你为什么不去安慰她一下?” 白罄的脸色微微一怔,看了看关上的门,突然觉得尾巴大爷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是要怎么安慰,他心里又没个底。 “很简单……” 尾巴大爷嘿嘿一笑。 正当藿藿又快要睡着的时候,白罄重新打开了门,窗外的风雨逐渐急了起来,即使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窗,也能听到大风在咆哮。 “师父……有什么事么?” 藿藿探出半个小脑袋,看着门口的白罄。 “嗯……就是担心你害怕,来看一眼。” 白罄思索着脑海里尾巴大爷教给他的话术,有些僵硬地说道。 藿藿一脸狐疑 : “师父……师父会说出这种话么?” 白罄:“……” 她也只是看起来呆呆的而已,其实脑袋瓜子好用的很。 但还好白罄平时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仅仅只是嘴角抽了一下,准备关上门: “那,晚安,我先走了。” “啊别……那个,嗯……” 藿藿下意识地出言阻止,白罄的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听到这话顿时就改为关门,将尾巴关在了外面。 “嗯……师父能不能……就是……” 她越说声音就越小,一直到白罄坐到了床边,她才往里面挪了挪,让开了一点位置,想表达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像以前那样?” 白罄此刻已经把刚刚尾巴大爷教的话术忘得一干二净了,下意识地就开口问道。 “嗯……” 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应道。 白罄也没多加犹豫,直接就躺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显然有些相敬如宾的意思,不过好在仅仅只是两道雷声,她就已经怕的缩在了白罄的身边。 “别怕。” 青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揽在了怀中: “睡吧。” “师父……对不起。” 靠在白罄怀里的时候,藿藿的声音挂着哭腔,轻声道。 白罄虽然不知道她在为什么道歉,不过也仅仅只是拍着她的背,很快少女便沉沉睡去了,轻微的鼾声在白罄耳边响起,他才松了口气。 而此时,还有两个判官冒着风雨在罗浮附近游荡。 “奇怪……藿藿为何也不见了?” 寒鸦有些疑惑。 “吾,不知。” 雪衣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