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记者明天相对象,她要能看上刘全有,就跟着回兰城,要看不上,她也跟着刘全有回兰城。 叔侄俩说清楚这事儿,两个小媳妇情绪果然好了许多。 文巧不是不讲理的媳妇,跟着秦建文回去了。 暗夜里秦川眼睛看出去,三叔主动拉住文巧的手。 听到三叔的话尾巴音:“巧儿我是那种人吗,都是小川瞎折腾……” 秦川一转头,看自己媳妇嘟着嘴又是一副不乐意表情。 “媳妇儿,这不是说清楚了吗,咋还是这种表情?” “哼,艳姐把你看得透透的,她说什么果然是什么。” “果然是艳姐挑拨咱俩夫妻关系。” 周园园不承认:“艳姐才不是挑拨,你别冤枉她。” 周园园跟艳姐说好了,只要小川去县城,艳姐就要监督他一眼。 小两口之间有别扭,只要搂在被窝里啪啪一顿,没有什么别扭解决不了。 如果还别扭,那就再来一波。 秦川怕媳妇受罪,又戴上安全措施。 周园园嘀咕:“非要戴呀,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不舒服,再来一波。” “真讨厌,有完没完,娃吵醒了。” 秦川用毛巾捂着媳妇嘴。 大宝先哭,哇哇哇,不是饿是要换尿布,妈妈身子瘫软,累得起不来了,爸爸帮他换,刚解开小肚子上掖着的尿布,一股清流冲天而上滋在爸爸脸上。 爸爸双手捧,没用,用手赶紧捂,大宝把自己身上弄湿了一大片。 周园园笑得更软。 “你说他欺负人不,早不尿晚不尿,偏偏在我解开尿布的时候滋出来。” 妈妈笑翻,大宝也跟着咯咯笑翻。 给大宝换好尿布挪在干净处,当爸的刚迷瞪,二宝又哇哇哭,还是要换尿布,怕他又滋爸爸一脸,小心翼翼换。 “还是三宝乖,奶一肚子睡五个小时,再不折腾爸爸。” 刚迷瞪了一个小时,三宝哇哇哭,只能是爸爸操心了。 后半夜四点开始,三个家伙又哼哼唧唧挨着吃奶,周园园迷迷瞪瞪说一句:“我没奶了,你奶去。” 迷迷瞪瞪的秦川坐起身,眼睛睁不开,很难为:“我哪有奶啊!” “给他们吃奶瓶,你忙去,谁让你折腾的我起不来。” “你以后别再犯小脾气我就不折腾你。” 周园园睡着了,只能是爸爸奶,温水冲奶瓶,牛奶和炒面白糖和在一起。 五六点的时候三个宝又换尿布,秦川脑袋炸愣愣。 这几天每天晚上这样折腾,当爸的真正感受到了一下子生三个宝有多累,没有娃姥姥帮忙,实在受不住。 哪可能让三娘帮自己这样子拉扯孩子,三娘最多在白天帮着看一会儿,园园在锅灶上做饭。 玲儿靠不住,这段时间,她着了魔一样跟保中学开汽车修汽车。 她昨晚上没回来,保中说在县城菜铺子帮和王霞霞妹妹在一起,王霞霞大肚子,不方便帮忙看菜铺子,多半时间是秦玲待在菜铺。 天亮了,秦川起不来。 周园园在院子里收拾,在隔壁厨房收拾。 省城报社的记者能来村里,周园园觉得省里的领导迟早来村里。 家务活很忙。 外面有人叫门,周园园给外面人答应:“表哥你进来说话!” 李平娃笑嘻嘻:“园园,小川呢?” “还睡着呢,昨晚被娃折腾坏了,起不来了。” “哦…我有急事跟他商量。” 周园园想喊自己男人又不想喊,问一句:“啥急事呀你跟我说。” “我和张梅的日子看好了,就是六一儿童节,嘿嘿,是在咱庙上问的日子。” “哦?你看个日子你还问庙上?行呢,他醒了我跟他说。” 周园园不明白了,你跟张梅结婚的日子看好了就看好了嘛,还急着跟我家男人说,我家男人管你这个? “园园,我跟川说一声,我要备两头猪。” 李平娃跟秦川说要紧事说的是猪。 去年腊月下大雪之前,大坪村一下子捉来了两百头猪崽,养在西面建的猪圈里,村里几个妇人专门喂,在小川手里拿工钱。 周园园这才意识到,她家不但有一头驴一头奶牛一只小豆,还有两百头猪。 没有两百头了,今年正月李,有七八个猪崽死掉了,还有十几只被其他家户拉走了。 李平娃拉两头猪,有一千斤包谷顶账。 院子里人说话,秦川忍住困劲从窑屋里出来:“平娃表哥你啥情况?” “小川,我刚跟园园说呢,我俩日子定了,是农历五月初二,是阳历六一儿童节,日子好吧,庙上看的,嘿嘿。” 秦川点头:“嗯,果然是好日子,大家好好过儿童节。” 他跑庙上看日子,是李瘸子帮他看,李瘸子说是大坪村的马王爷帮他看的。 “小川,猪肉咋算,我要两头?”李平娃伸出两个手指头。 西瓜卖了,有钱,说这话相当有底气。 大坪村搞特色合作社,吃猪肉就是特色。 谁家过红白事摆酒席,就从西边猪圈里拉,从去年腊月喂到现在,喂包谷面油渣加草末,一头有二百斤了。 主要是去年冬天捂在棚子里暖和。 效果相当明显,看看其他人拉走的那十几头,这个点能长一百斤过就不错了。 大坪人对小川喂养这批猪的手段赞不绝口。 “平娃表哥,这个账怎么算你还要问我?一斤苞谷一毛八,一千斤折一百八十块钱,一斤猪肉两块,两头猪四百斤,八百块钱,你再给我六百二十块。” 李平娃要跳起来的语气:“小川,账不是这么算的吧?市场上猪肉不要肉票还不到两块钱,你拿毛重给我算两块?” 这一提醒,秦川脑子里的迷糊劲儿过去了一点。 赶紧纠正:“我说的是净肉算两块,两头猪秤多少算多少,两头够不够,不够了多来一头,儿童节嘛,娃儿们都要吃肉。” 李平娃一口咬定就两头,村里人现在 嘴馋呢,给多少吃多少。 这年头谁家娶媳妇宰两头猪摆桌,也就从去年开始咱大坪村,看看其他村,都是杀一只鸡熬一锅汤,秤十斤肉吃臊子面。 秦川厌烦他的语气:“你嫌贵你杀一头得了。” “不是不是,小川,说好的两头,张梅家那边也要摆桌,也要分一扇肉过去。” “他家没喂猪?” “喂了,去年腊月冻死了,过年都没有年猪。” 秦川答应了:“那行,就给你两头,你买西瓜钱够不够你娶媳妇,人家要了多少礼?” “要了六百六,我爸手一展就给了,事情就成了,小川,县城卖肉才是一块五,你咋要两块?” “李平娃你跟我讲价你好意思?” “好好,不讲不讲,你说两块就两块,你说了算。” “自己娶媳妇,该算清的账要算清,不该算清的账就不能算清,明白不?” “明白!嘿嘿,那个——小川,到时候你开货车接一下亲?” 送王霞霞嫁小说,送娘家人就是用秦川的货车,李平娃想着接小水姑娘,也用一下货车。 秦川一口拒绝,惯得他毛病:“不行,车子拉西瓜拉货拉菜拉衣服,这一个月紧张得转不开,我昨天都没在国道上等车子,你好意思张这个口?” “好好,那就不麻烦你,咱村的拖拉机都是新的,那就用拖拉机。” 媳妇在身边,昨晚刚哄高兴,李平娃又提出来用货车接小水女方娘家人,得寸进尺,这个毛病不能惯。 李平娃转身要回去,还没出门,李光明李光东兄弟俩进来了。 他俩一脸忧虑。 他们老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