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大针头,赵霖嘴角缓缓勾起,要知道小时候被这种大针头支配的恐惧,可是伴随了整个童年啊。 打屁股针儿,那可是人们最喜闻乐见的事情。吱哇乱叫的,可有意思了。 此时黄舞蝶也走了过来,看着赵霖手里的注射器和针头,心里莫名感到一股寒意:“那,那个,你说的药,不会是这个吧?” 赵霖摇了摇手里的注射器:“这个只是把药送到体内的一个工具,真正的药,是这个。” 说着就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多半瓶透明液体。 随后赵霖就开始了操作,把大针头按到注射器上,伸到了瓶子里,抽了大半管青霉素溶液。 之所以多抽点,那是因为注射器的密封性不算太好,往里推药的时候,药会在后面跑出来。 要知道,后世的注射器,里面都是有胶塞的,质地软、韧性好、弹性强,而且不会与药品发生反应,所以被广泛应用。 大汉这时候,还没有橡胶这东西,赵霖只能弄了个软木塞代替。 这样虽然会浪费一些药液,但没办法,大汉的条件就这样,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随后,赵霖把针管递给了黄舞蝶:“来,你先拿着,小心点,别被扎着。” 黄舞蝶伸出双手,赵霖把注射器放在了她的手里。 当然,针头是朝外的。 接着赵霖倒了一碗水,拿着装有玻璃瓶的赵霖,朝着黄叙走了过来:“来吧,准备好了,先口服,再打针。” 黄叙满脸疑惑:“打针?是针灸吗?” 听到针灸这个词,赵霖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想起了什么。 对啊,还没做皮试呢,万一黄叙青霉素过敏怎么办? 这治不治得好是一回事,这要是治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黄忠知道了,不得追杀赵霖到天涯海角啊! 想到这里,赵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拿出烈酒,将手帕打湿。 随后赵霖从黄舞蝶的手里拿过了注射器,同时把手帕放在了她的手里。 来到床边坐下,抓起了黄叙的左手,赵霖摆头示意了一下手腕位置:“别愣着了,拿手帕把他手腕擦擦,擦干净点。” “奥”,黄舞蝶点了点头,拿着手帕仔仔细细擦了起来。 “行了行了,有一小块地方就行了。黄叙,你该洗澡了了啊,直接给你擦出一个小白圈来”,赵霖的一番话,让两人笑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赵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在原地等着,让刚才擦拭的地方恢复到正常颜色,过敏的话也能看出来。 赵霖把寒光闪闪的大针头,在黄叙面前晃了晃:“你怕疼吗?” 黄叙面前扯出了一抹苦笑:“什么叫疼,什么叫不疼,在我这已经没有清晰的界限了。这一年多来,好像没什么时候是舒服的,也就睡觉的时候,可以不那么难受。” 赵霖有些同情的看了黄叙一眼,随后低头开始操作,用针头挑进皮肤,推了一点青霉素溶液进去。 然后就是静静等待了,黄叙看着手腕上如同水泡一样的东西,刺痛的感觉时不时传来,不免有些疑惑:“你就是这么治病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是看看你能不能承受这种药。 要是没什么异常,你或许就可以痊愈。 但要是你承受不了,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出门就走,你们就当我没来过”,说完以后,赵霖就从外边拿进来两样小吃,一边吃一边等时间。 赵霖也没吃独食,给黄舞蝶也分了一份,还不忘跟黄叙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你就只能看着啦,这些东西你现在没法吃,我倒是让人买了一份米粥,待会你可以喝点。” 等了大约一刻钟,赵霖拿起黄叙的胳膊看了看,没什么异常。红肿、小疙瘩都没出现。 这就行了,说明黄叙对青霉素不过敏,还可以搏一把。 招呼了黄舞蝶一声,赵霖就准备动手了,拿起了装青霉素溶液的瓶子。 黄叙看着一脸坏笑走过来的赵霖,蹙了蹙眉头:“你又要干嘛?” “你别管了,听话就行了。来,仰脖,张大嘴”,赵霖让黄舞蝶倒了一碗水过来,回头示意黄叙动作麻利点。 黄叙很努力的在床上动了几下,还是没调整好位置,赵霖有些无语,打开玻璃瓶的木塞,左手抓住黄叙的下巴,让他仰起头。 右手拿着玻璃瓶,来到黄叙嘴巴上方,对准后,缓缓的倒了下去:“你忍着点啊,肯定不好喝,但是良药苦口,说啥都得咽下去。” 黄叙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了嘴里,随后便是生涩、苦味,直冲脑海。 赵霖没敢多倒,多少意思了一点,也就五毫升左右,半个瓶盖的量。 苦涩的味道相当上头,满嘴都是苦味,黄叙刚想咳嗽,一碗水就递了过来:“抓紧喝两口,压一压,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药,别浪费了。” 黄叙连忙咕嘟咕嘟的灌了两口,这才让嘴里不那么苦。 这时候赵霖已经从黄舞蝶手里接过了注射器,一脸的坏笑:“好,口服的已经完事了,还差这一针。 你刚才喝的那些,只能算是辅助作用,效果并不保证。这一针,才是主力。” 黄叙点了点头:“你想扎哪?手行吗?” 赵霖拿起黄叙的手背看了看,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行啊,扎血管我没练过,这大针头,容易给你扎窜血了。 还是找个肉多的地方吧,我可以放心下手。 这样吧,一个上臂,一个屁股,这两个地方,你挑一个。” 黄叙有些难为情,这么治病的,倒是头一次遇到。 赵霖捏了捏黄叙的胳膊,又摇了摇头:“你这也太瘦了,胳膊上没几两肉,我都害怕扎你骨头上。 得了,我替你选了,就扎屁股。转个身,趴床上。” 赵霖从黄舞蝶手里拿过手帕,朝外摆了摆手,后者会意,直接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汉朝就是这样,男女有别,相当在乎这些。即便是亲兄妹,也是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