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人又散

弈握紧了柯的手，感受到了对方的颤抖。随即准备踏出屏障。 屏障外，狂风呼啸，仿佛无数个恶魔在嘶吼。 “傻子，明知道不是对手，为何要逞强。如此躲在屏障，风是止不住的。” “你要做什么？”柯紧张地问道。 “当然是填补那空缺，才能保更多人。”弈坚定地说道，“我先扶你起来。” 柯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初见时的情景。如今，那个爱和他说话的哥哥，除了衣着变了，其余的似乎都没有改变。 “哥哥，不要——”柯立马拉住了要离开屏障的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柯，此生再能见你一面足矣。沧溟殿下，之前多有得罪，愿进漩涡终结灾像。柯是我多年旧友，予就拜托二位了。”弈用力扯下了柯的手。 “好。”澐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弈转身，毫不犹豫地穿过屏障，飞向数道漩涡。弈钻进其中一个漩涡，身形瞬间消失，狂风骤然停息，仟翙天际恢复了平静。 “那人还真不要命了。”仟翙君王咬牙切齿，愤怒难掩。 “王上，眼前……”侍卫小心翼翼地提醒。 “先回城吧。”仟翙君王自知沧溟二子于他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无法动他们，只能带着一众侍卫消失在原地。 “殿下，我……”凛的声音充满了愧疚，他的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柯。”莀和澐看向哭泣的柯。 “对，他的灵牌没出现，肯定没死对不对，殿下，你们说话啊。”柯闪着泪光，焦急地抬头看向澐和莀。 “嗯，振作起来，那些失踪的孩子还等我们去救呢。”澐轻轻握住了柯的手，温柔地安慰道。一旁的莀也是拍了拍柯的肩膀。 “对，他一定还活着。”柯也是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的哥哥还在某个地方等他。 凛也没想到，仟翙君王为了达到目的，竟如此丧心病狂。 破败的街道，四周的残垣断壁，都在嘲讽他错误的站队。 他内心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毕竟之前他不相信柯，还站在对立面，捅着柯的心窝。 “柯……”凛试图得到柯的原谅。 “我不想看到你，走——”柯大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我们再无瓜葛！”。 他那双曾经温暖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显得格外猩红。 “对不起。”凛一脸歉意。 “你还是走吧，他的情况恐怕听不进你的话。”澐也是劝道。 凛神情黯淡，“那劳烦二位殿下。”他作揖准备转身离去。 “下次见面，我们一定是敌人。”柯用尽力气仇视着背对着的凛说道。 凛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柯，“是嘛，我们竟到了如此境地。好，但在此之前你先把伤养好。” 他知道此刻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柯刚失了最亲的人，自然听不进他的话。 他也是十分心痛，他明白弈在柯心中的地位，然而他们多年的情义真就化作一把灰，什么也没剩吗？ 他不愿相信，但现状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失踪的孩子我会接着找。”凛说道。 “不用你假惺惺。”柯怒道。 “柯……算了。”凛伸了伸手还是缩了回去。他踏入虚空，消失无影，留下余下三人留在原地。 “兄长，此处凌乱，先回住处吧。”莀提议。 “好。”澐道，两人扶着柯一步步走回住处。 住处。 澐和莀坐在桌边谈话，柯因情绪过多，晕睡在床上。 屋内的烛光昏黄，映照出他们脸上的疲惫和忧愁。 “一天竟发生这么多事，你们……”莀说道。 “我还好，别担心。”澐回道，“只是柯，没想到……” 莀站起身，对着坐着澐说道，“你们休息吧，我去屋顶透透气。” “你……”澐攒着手中的灵牌，“嗯，别太晚了。” 屋顶。 莀侧躺在屋顶上仰望着夜空。周围的一切被狂风弄得一团乱，所幸没有伤亡。 “顾汐，你那边的月亮一定很圆，都快四个月了。你们还好吗？”莀喃喃自语， 次日。 “老人家，”莀朝着木偶摊的老人打招呼。 老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哟，是你们啊。”他笑着说道。 “昨天……有失踪的小孩吗？”柯的声音有些紧张。 “这倒没听说，不过昨夜真是好大的狂风啊，将老夫的屋顶的禾草吹得所剩无几。” 老人摇了摇头，手指指向不远处自家房屋的屋顶，确实有几撮禾草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若有异常请您及时回报衙门。”柯嘱咐道。 “自是举手之劳。”老人回应。 旁边，卖小玩意儿姑娘时不时地偷瞄着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这条街那人怕是不敢再来了。”柯道。 “昨夜那么的动静。”莀点头附和。 “没想到，查了这么阵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澐叹了口气。 “怎么没有，我们至少知道了那人使用的是邪术。”莀道。 “邪术是一定的。”澐点头，眉头紧锁，仿佛在思索什么。 “直接抓肯定是行不通。既然他的目标是小孩，不如……”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住地冲两人眨眼睛。 澐和柯也是心领神会将耳朵凑到莀嘴边。 澐听罢，立马否决，“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懂什么，高风险高回报。”莀莀不以为然。 “可我们该找谁做诱饵？”柯有些犹豫。 “傻啊，我们。”莀说道。 “你是脑子被门挤了吗？我们这么大个人。”柯瞪大了眼睛怼道，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莀倒没什么，继续道，“变成小孩子的样子不就行了。” “诶，我怎么没想到呢？”柯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可那人的目的地不明，我们如何晓得他今夜会在何处。”澐冷静地指出了计划的漏洞。 “那只能四处瞎逛，摸黑随机。”莀耸了耸肩。 “有办法总比没有的好，就这么办。”澐道。 “对了，殿下……”柯刚把话说完，又立马意识到不对。 莀则是语气怪异，“嗯？” “呃，莫，枫。”柯立马改口。 莀调侃道，“伪装好一点，亏你还是捕快。” “说的是。”柯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瞥向别处。 “那么黑夜之行就要开始了。”莀脸色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