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刀尖

寒冷的雪天，屋内却是温暖不少。 外公忽然问着莫宸枫，“小枫啊，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呀？” 莫宸枫本人一听，脸顿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外公，您说什么呢。” 外公看着眼前少年微妙反应，大笑道：“哈哈，你妈想你这个年纪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杯子的热水喝了几口。 莫宸枫脸红了起来，没有再说话。 三天的假日很快结束了，莫宸枫踏上了回江城的火车。 此时雪小了，依旧十分冷。 莫宸枫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往来没有熟悉的脸孔，倒让他莫名的孤寂。 人的寿数毕竟是有限的，他对未来没有预测。只是他这样的情况，怕是会错过想要的。 仅有一次的人生，他真的想按自己的轨迹活一回。 待莫宸枫回到江城时，姜堰却在出站口等着他。 姜堰在出站口焦急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可能啊，就是这班啊。”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出站口。 姜堰看到他，立刻冲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你！” 莫宸枫很是惊讶姜堰出现在这里，但真切感受到了他的关心。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让姜堰担心了。 莫宸枫有些歉意，“对不起，小堰哥，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外公外婆了。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担心。” 姜堰松开了莫宸枫，但眉头紧皱，“周廷伟那人渣还没有进监狱，你的处境还很危险不能再这样擅自行动了。你知道吗？“ 莫宸枫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姜堰听了莫宸枫的话，瞬间心中的焦虑渐渐消散。 他知道莫宸枫是因为想念两位老人才会回去的，他也不能太责怪他。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总经理在住处等你呢。”姜堰舒展眉头说道。 “他？” “走吧，上车。” 莫宸枫和姜堰一起回到了503。 周汝海在客厅里的沙发里等着他们。 莫宸枫看到站着的周汝海，心中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这位父亲会对他说些什么。 周汝海倒没有生气见到莫宸枫，脸上露出了笑容，“小枫，你回来了。” “嗯，爸。”莫宸枫有些拘谨道。 周汝海指了指沙发，“坐吧，我们聊聊。” 莫宸枫和姜堰坐了下来，周汝海坐在他们对面。 “这几天去了北平，还顺利吗？”周汝海看着莫宸枫问道。 莫宸枫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那天我得知了你的事，更是觉得对不住你了。”周汝海微红着眼眶说道。 莫宸枫眉头微蹙，看了眼旁边姜堰，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周汝海。 “什么事？” 周汝海盯着莫宸枫欲言欲止，“你嗐，你总是藏着掖着，叫我怎么补偿你？邵家扬都和我说了，是周廷伟对不对？你还恨我，是吗？” 莫宸枫听了周汝海的话，心中有些触动。他没想到周汝海竟然会调查关于他的一切。 但所有的罪孽又不是周汝海一个人的，他作为莫晔的儿子自然也有罪的。 “爸，我……”莫宸枫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并不渴求得到你的原谅，但是，你以后的一切，就让我好好守护。”周汝海说道。 莫宸枫看着周汝海，心中有些怅然失措。 他自己也不知道周汝海是不是活该，或者真只是和他一样的可怜人。 “小枫，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弥补我的过错。”周汝海说道。 莫宸枫苦笑着摇了摇头，“胡薇阿姨，也是需要你的肩膀。你们既已结婚，就该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周汝海听到莫宸枫的话，自是怔住了。 是啊，他已经成家，怎么可能总围绕着莫宸枫而活？ “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的那些付出。”莫宸枫继续说道，“不要把另一个爱你的人丢了。” “你说的对，是我考量不周了。我这样的人，不配做你的父亲。” 莫宸枫立马表示了态度，“配不配，不是我说了算。况且，都过了这么久，爷爷那边没有任何表示，怕是立场已经很明确了。” “小枫，对不起，是我的错。” 莫宸枫自嘲了一句，“我不委屈，谁让我有个有钱人的身份。这么好，别人还求不上呢。” 姜堰听了这话，作为外人，亦是格外刺耳，“小枫，你能不这么伤人，他毕竟是你爸。” 莫宸枫误以为两人沆瀣一气，故意挖苦道：“原来，究其根源，还是我错了？” 姜堰连忙解释：“当然不是。” 周汝海连忙自己的态度：“爷爷暂且不管他是如何想的，除胡薇外我只在乎你。那天我已经跟他挑明了，以后就算是离开周家，也不丢下胡薇和你。” 莫宸枫毫无触动，轻轻飘了来了句，“你要是早点有这觉悟，我妈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他对周汝海的看法虽然有了一些改变，但有些事开始了就收不回去了。 字字如刀尖，深深插进了作为父亲的周汝海的心。 眼前的少年，不是不恨他，只是没了当初恨他的力气。 周汝海终于忍住哽咽道：“小枫，我不企求你的原谅。周廷伟，我会送他进该进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莫宸枫冷冷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 说罢，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独留两人在客厅。 姜堰低声道：“总经理，我很抱歉，没能帮上什么。” “跟你没关系，是我错了，后悔的太迟了。” “那周廷伟有什么下落没？”姜堰问。 周汝海叹了口气，“出国了，我暂时还不能抓到他，再加上证据不够。小枫那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嗯，我会的。” “听说他过了燕京的保送？” “是啊，我没想到他几个志愿都填了那所大学。” 周汝海浅笑了一下，“靠近三里河，他小枫的意图十分的明确，要远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