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玉想的比两个妹妹要多，她以前没想过如此深刻，只是事情到了，经历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妈，老爹，我今年想在这边过年，不想去静东，可以不？”秦素玉一脸的希冀。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去静东，我就送你去；如果不想，那就留在家里。包括你们俩小的也是，我生你们养你们，供你们读书，是要你们首先自立，然后自爱，不是让你们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哪怕是自愿，我也不希望看到。”秦关山的反应比蒋兰娟还严重。 “嗯我知道了，妈，到时候再看。”秦素玉看看表，“睡吧，不早了。” 几个人摇头晃脑的，各自踢踏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秦素玉也回了卧室，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越发理解了父亲和母亲的对自己的关切还有放纵。 第二天晚上，李俊华在医院陪着母亲，隔壁床的病友，一个晚上的闹腾，喊疼，哼哼，家属大声说话，护士和大夫轮换着过来过去，基本上娘俩都没睡。 六点多，李俊华出来买饭，眼睛干涩，还有点昏沉，伺候着孙兰香吃过饭，安排好，就准备着去上班了，李俊青最晚八点半也就到了。 李俊华七点多一点走的，还跟护理站的护士打个招呼，护理站的护士倒是无所谓，反正等医嘱下了之后，才会处置。 孙兰香夜里也是断断续续的眯一会，醒来，没睡好，明显的心率起了变化，不过她没跟女儿说，只想等着查房再看了。 周六，查房不是很及时，病友有反应的，提前找了大夫，其他的人，就等着了。 八点半，李俊青来了，风尘仆仆的，看着孙兰香脸色不太好，问了问，心脏不是很舒服，赶紧去找大夫，说等着，正在查房呢。 李俊青本来想分辩几句的，后来想着，在人屋檐下，算了。返回病房，安抚母亲，稍等一会儿，大夫就过来查房检查了。 李俊青坐在旁边，问母亲吃不吃苹果，吃了就削一个，孙兰香摇头不想吃，就蔫哒哒的窝着。 大夫来的时候，孙兰香精气神不太好，检查一下，心率有点快，仔细问问，是晚上没睡好。 “大夫，我今天能回家不？”孙兰香在外面，还没跟大夫说病友闹腾的睡不着。 “今天不能，怎么了？想家啦？不至于啊？这才两天，闺女儿子都在，安心的住着吧。”这边正说着呢，隔壁病床的家属，赶紧催着大夫过来看看他家的病人。 大夫看一眼，再想想接班的时候上一班的人的“诉苦”，明了了。 “你们等一会儿，我这正看这边的病人呢，你那边也不是急症，着急干嘛？”多少语气有点硬。 这下子完蛋了，那边的家属开始大声的数落大夫态度不好，说话语气不好，要去投诉，准备去找院长等等。 整的李俊青目瞪口呆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大夫也不说话，后面跟着实习的学生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闹腾。 孙兰香听着大声的喧哗，立刻精神有点紧绷，闭上眼睛，尽量平复着呼吸。 李俊青一看，赶紧跟对方说，“大哥，麻烦你小点声，我妈这心率有点快了。” “你妈心率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跟大夫说话呢？” “大夫再给我妈检查，你再急也得等着啊，先来后到知道吗？”李俊青做这么多年警察，哪怕是交警，也没受过这个啊。 “你跟谁讲先来后到呢？看病，是讲先来后到的吗？”说着对面的男家属就往前闯。 小小的病室，两个床距离并不远，三步两步就凑到李俊青跟前，伸手就推搡上了。 李俊青一个没注意，就被推了个趔趄。 “请你注意，再动手我就报警啦！”李俊青没想过跟他直接动手。 “你他妈的还跟我讲报警，我哥就是警察。你报啊，你妈的你报啊。”再用力，就把李俊青推了个跟头，一下子，脑袋就磕在了床头柜的角上了，血立刻就流了下来，孙兰香一看儿子被推倒了，还撞了头，嗷一嗓子，就坐了起来。 这时候，大夫赶紧过来扶李俊青，他真没想到那家人居然敢动手。 对方还骂骂咧咧的，不过没再上前。 李俊青跟大夫说“大夫，麻烦你帮我报警。” “你好，先给你处理下伤口吧，我看口子有点长。”大夫说着，让身后的学生去扶李俊青。 孙兰香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有点歇斯底里。 “妈，你别哭啊，我没事儿。”李俊青还抽空安慰母亲，大夫赶紧扶着孙兰香靠在床上，拿出听诊器听着心脏，心想“别他娘的查个房再出个意外！” 李俊青被两个学生连架带拽的，出了病室，朝护理站走去，后面还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护理站的护士一看李俊青的口子，拿盐水冲了下，有点长，还有点深，她根据经验看应该要缝针，不然不容易好，现在天有点冷了。 护士不敢做主，赶紧去病房找了大夫，看看对方要如何处理；病房里，大夫安抚着孙兰香，“阿姨啊，你儿子没事儿，别担心。”正说着，对面那个男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辱骂。 “大夫你还不过来？那个人还没检查完吗？我这儿都等半天了，看样子不找院长你不知道爷爷姓啥。” 大夫脾气一时没忍住，“你好，你去找院长吧，顺便把病人从我们这个病区转出去。”说着，让身后的学生去护理站，找个轮椅过来，然后小声的说“你一会儿把病人推到护理站去，别再病房待着了，不知道那个人一会儿发什么疯，我查完床，去找主任处理。” 这是，护理站给李俊青处理伤口的人悄悄的趴到大夫耳边，“孙大夫，那个口子有点长，还有点深，我个人觉得最好缝针，不然不容易长，另外，那个人让我打电话报警，我没敢答应。” 大夫一看，挠头，自己权衡着如何处理，“你带着他去外科病房，找王大夫，就说我的病人，让他帮忙处理下；另外，你让小刘找主任过来，说病人家属被另外的家属给推了，撞破了头。”护士点点头，颠颠的跑走了。 李俊青被推着去了外科病房，护士一句话让他觉得报警先不急，“你口子有点深，需要缝针，另外让外科有经验的人给你看看，怕你脑震荡，你也跟着闹，你家病人会不会有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