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平才质问时宴是不是在想许铭成,许铭成就阴沉着一张脸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站在病房门口,胸膛剧烈的起伏,整个人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杀气。 他显而易见的怒火冲天。 陈岁平压在时宴身上的动作没让许铭成直接爆炸,他爆炸是因为看到了时宴肿起来的半边脸。 谁打的还用问吗? 除了陈岁平,还有哪个人渣敢对一个癌症晚期病人动手。 许铭成冲过去,直接把人从时宴身上撕下来: “陈岁平你t在干什么!” 许铭成将人甩到墙上。 猝不及防,陈岁平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 他立刻回击,挥拳头砸向许铭成。 许铭成躲开了。 他退到时宴病床边,把时宴整个挡在自己的身后。 他直视挥着拳头,不依不饶还要来打他的陈岁平: “陈岁平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时宴为什么要离开?!” 他大喊。 陈岁平脚下一滞。 “什么意思?” 他多疑敏感。 许铭成话里的意思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五年前他不就是因为得了癌症才走的吗?” 陈岁平放下拳头,冷脸回答许铭成。 许铭成笑: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哈哈哈——” “你t可真是个笑话!” 许铭成嘲讽陈岁平: “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你对此一无所知。” 陈岁平皱眉。 病床上的时宴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许笙笙干了什么,许铭成的话让他紧张。 五年前原主离开的原因是时宴的王牌。 上个世界出了个薇薇安。 他不得以改变了计划。 为了防止这个世界再来一次这样的意外,他给自己留下了洗白的底牌。 现在这是底牌要被掀翻了? 时宴呼叫系统: 【亲爱的77,许铭成似乎知道原主五年前为什么离开了。】 【你入侵一样他的手机……】 他话还没完呢,许铭成就自爆了。 “你妈是主谋,是始作俑者。” “她赶走了时宴。” “许笙笙知道真相。” “他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知道了多久,我不清楚。” “但很显然,你身边最亲近的两个都没有告诉你。” 许铭成哈哈大笑。 病床上的时宴在心里叹气。 但面上,他表现的无比的急切: “咳咳……” 他咳嗽着,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 他试图阻止许铭成说下去: “别……别说……” 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没人理会他。 陈岁平死死盯着许铭成,瞪的太用力,他的眼珠出现了血丝: “什、么、意、思?” 他一字一句的问。 许铭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他捂着肚子,跌坐在时宴的病床上。 时宴抓住了他的袖子。 许铭成没有回头。 “别说……别再说了……” 时宴拉了拉他的袖子。 许铭成笑不出来了。 他转头,一下就撞进了时宴的眼睛里。 那双总是雾蒙蒙的眼睛里是一汪秋水。 秋水的下面是卑微的祈求。 他的嗓子一下子干涩了起来。 真相就在喉咙口。 明明不吐不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宴祈求他。 他祈求他为他隐瞒。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许铭成艰难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看向陈岁平,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留心时宴。 他哭了。 悲伤,绝望又无助的哭了。 许铭成心中不是滋味。 他不明白时宴为什么要这么难受。 就那么爱吗? 陈岁平知道真相又如何? 他这么混蛋就应该知道真相。 “你和你妈一样,都是白眼狼。” “时宴当时是怎么照顾你妈的,你身边的朋友谁不知道啊?结果你妈做了什么?” 许铭成说。 陈岁平不去看许铭成。 他走到病床边,他问虚弱哭泣的时宴: “所以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时宴无声摇头。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白色的被子上。 陈岁平推开坐在病床上的许铭成,他去捧时宴的脸,小心翼翼的让他抬头。 他凝视着时宴的眼睛,颤抖的问他: “我妈做了什么?” 时宴的鼻子,眼尾都泛着红。 他看上去就像是化了哭泣妆的洋娃娃。 他一言不发。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足以说明一切。 “告诉我,我妈对你做了什么?” 陈岁平爆发,他松开捧着时宴脸的手,转身去踹病床边的椅子。 哐当—— 椅子到底。 陈岁平暴怒吼: “为什么不说话!我问你,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他无能狂怒,困兽一样的将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 时宴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岁平,他吓的瑟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许铭成也被吓了一跳,他再次走到病床边,把时宴拦在自己的身后,“陈岁平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想发疯,就滚到外面去发!” 陈岁平这才发现自己吓到了时宴。 他深吸一口气,回到病床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痛苦的道歉。 无边的内疚淹没了他。 他甚至不敢去看时宴的眼睛。 “我做了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语言是苍白的。 情绪是真实的。 欢呼: 【陈岁平的负面情绪暴涨。他对宿主你充满了内疚。】 【2500负面情绪了。】 【好感度也在上升。】 【宿主,也许这个世界你有机会把好感度和负面情绪都刷满?】 时宴没有回答系统。 陈岁平是个聪明人。 有些话不用说透,只要点到他就能明白。 更何况许铭成该说的都说了。 陈岁平要是再怀疑,就不是他了。 时宴开口,他没有去看陈岁平,因为他怕看了自己就会崩溃。 他强撑着吐出下面的话: “别……别道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错……” 陈岁平哽咽。 他低声哭泣: “我真是个蠢货……我早该想到的……”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为什么?” “时宴,时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蠢货。”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该死。” “我真该死。”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她用你爸妈威胁你了是不是?” “她赶走许笙笙的时候是那么的熟练……原来那只是重复……是第二次……” “我为什么没有意识到?” “我为什么这么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五年前时宴不告而别的时候,他哭过。 五年后知道时宴不告而别真相的他,哭的比五年前还惨。 他用力推开挡在病床上的许铭成,去抱时宴。 “让我抱抱你……求你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