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易中海适时伸出援手。 棒梗在外流浪饿了两天，最后无奈之下还是回到了家。 家中积蓄耗尽，还有五口人等着吃饭。 秦淮茹为此愁白了头。 “这是米汤还是粥？秦淮茹，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吗？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蹬腿走人？”躺在床上的贾张氏脸色苍白，口中絮絮叨叨。 由于拿不出看病的钱，只能在家硬撑着，营养又跟不上，贾张氏的身体每况愈下。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忘刻薄挖苦秦淮茹。 “家里的情况您不是不清楚，壹大爷送来的粮食有限，我的工资还要等些时日才能发，若不省着点用，只怕过几天连米汤都没得喝了。” “傻柱呢？他总不能对我们不管不顾吧？” “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同样面临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窘境。” 贾张氏越说越气，惨白的脸庞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 “都是那个许大茂害的，你倒是想想办法，给棒梗找份工作啊，就是因为闲在家里无所事事，才会轻易上了许大茂的当。” 话音刚落，贾张氏又剧烈地喘息起来。 “我也想，但是棒梗之前在少管所待过，又没上过学，现在没关系背景，进厂几乎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让他去捡破烂为生吧。” “叶明，那个叶明是轧钢厂的副厂长，他或许有办法。” 贾张氏似乎被忧虑烧昏了头脑，开始病急乱投医。 秦淮茹则保持着清醒。 “您还是别操这份心了，叶明那是什么人您不清楚？棒梗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全是拜他所赐，怎么可能反过来帮我们。” “去找冉秋叶，她说话叶明会听的。” “冉秋叶？”秦淮茹愣神片刻。 她确实未曾想过这一层关系。 冉秋叶在巷子里口碑极佳，为人和善，没有半点领导夫人的傲气。 叶明在外头对谁都是咄咄逼人，但在家里却换了一副面孔。 与刘海中的性格截然相反。 倘若冉秋叶愿意帮忙美言几句，这事成功的概率很大。 易中海的接济不是长久之计，而傻柱那边也出了问题。 男人靠不住，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冉秋叶求助。 次日清晨，叶明刚出门上班，秦淮茹便上门拜访。 “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秋叶，我这次来，是特地向你道歉的。” 秦淮茹言语诚恳，然而冉秋叶并非不明就里的人。 他们家的事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个大概。 这两年两家虽无大冲突，此刻秦淮茹突然登门，定是有事相求。 要么借钱要么借粮，再不然就是想请叶明帮忙解决棒梗的工作问题。 “道歉？不一直都是你婆婆想要叶明给你们道歉吗？” 一听这话，秦淮茹立刻抹起了眼泪。 把责任全推给了贾张氏，连棒梗过去的错误行为也归咎于她的唆使。 如今贾张氏卧病不起，也算是因果报应。 “秋叶，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棒梗被骗得一贫如洗，家里真是揭不开锅了。 我们犯下的错应该承受苦果，但小当和槐花是无辜的。 我不奢求别的，只希望棒梗能有个正经工作，我们会一辈子记住你们家的大恩大德。” 听到这里，小欣从屋里走出来。 “要我们帮你在我哥那儿说好话，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小欣，我就知道……” “哎，你先别忙着谢，我还没说完条件呢。” “条件？没问题，只要能让棒梗找到工作，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秦淮茹心想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有什么刁钻条件，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小欣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狡黠，颇有几分叶明的影子。 冉秋叶明白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我的条件很直白，只要你能在全院住户面前承认自己已经上环，我就帮你在我哥那里说情。” “上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淮茹顿时懵了。 她本以为这个秘密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小欣竟然直接挑明了她的最大隐私。 因为无法生育，傻柱这些年一直活得小心翼翼。 如果上环的事情被院里的住户知晓，她在院子里将无法立足。 即便傻柱顾念旧情不离婚，易中海和聋老太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冉秋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欣这股劲儿跟叶明越来越像了。 这个条件一出，根本没有给秦淮茹留下丝毫退路。 同时也能让她意识到事情的艰难性。 叶明和贾家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 冉秋叶不可能因为秦淮茹的苦苦哀求，就让自己丈夫陷入为难境地。 见秦淮茹犹豫不决，小欣也不急于戳穿。 “条件我已经提了，说不说由你决定，我们会为你保密。 实在不行的话，也不是非要去工厂上班，废品收购站门槛较低，送两袋米面，再掉几滴眼泪，找个工作多半就能成。 也别觉得这工作丢脸，我哥当初就是这样过来的，咱们院里的韩春明现在做得不也挺好的嘛。” 家中都已经这样困窘了，还在乎那些虚名干什么？ 在百业待兴的年代，各行各业都急需用人，棒梗四肢健全，就算干些体力活，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最坏的情况下，如果秦淮茹真心为了几个孩子的未来，选择说出实情，那么帮她在自家哥哥面前说几句好话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最终帮不帮忙，决定权并不在她手上。 若非秦淮茹亲口提及，对于这种自私自利的女子，她们也无需再施以关注。 小欣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藏在叶明身后默默拭泪的小女孩了，这些年的历练使她成长了许多。 叶明只教过她分清恩仇，并未教她以德报怨。 当初被逐出四合院的情景记忆犹新，小欣心中的宽容度尚未达到那样的境界。 秦淮茹内心满是挣扎纠结。 棒梗正值青春年华，本就带着一些污点，如果再从事这般不光彩的职业，将来婚嫁之事恐怕更难上加难。 总归要想别的出路才好。 思前想后许久，秦淮茹终究未能鼓足勇气将实情说出，毕竟她还不愿日后被人戳脊梁骨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