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赶。 在他看来，凭借刘海中的身份，让自己在院里成为“三大爷”可谓十拿九稳。 收破烂又怎样？ 有了“三大爷”的头衔，院里还有谁能小觑自己？ “你说院里传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叶明真的当上领导了？” “错不了，老易也提过，厂部正式发了文件，任命他为代理食堂副主任，日后转正就是二十三级行政级别，月薪能涨到五十多块，几乎是翻了一番！” “你说的‘翻了一番’是什么意思？贰哥，你这话我有点没明白。” 许大茂刚踏进院子，就听到阎埠贵和叁婶正在热议这新鲜出炉的消息。 “叶明又升官了，从工人转成了行政岗位，如今已经是代理食堂副主任了！” “别开玩笑了，您不会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对于许大茂而言，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他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甚至搭上一块手表才求得一个叁大爷的身份。 结果叶明悄无声息地就成了领导？ 这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心中极度不平衡。 见阎埠贵并未否认，许大茂心里明白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对比自己目前的困窘处境，许大茂眼眶都红了。 “不可能，他才刚刚转正，一个九级炊事员，工龄不满三年，凭什么能够转行政？” 许大茂瞪圆了眼睛，嫉妒使他的脸庞扭曲变形。 “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既然劳模称号他都能拿到，那么一个代理副主任的职位……” “那能一样吗？劳模只是一张标签，实际意义不大，而当了副主任，这家伙每个月就能多领二十多块钱工资呢！” 他自己在废品收购站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挣个二十七块五，叶明倒好，似乎什么都没做，就在厨房炒几顿菜，往后每月就能拿到五十多块。 这让许大茂心里酸溜溜的。 气急败坏之下，他找到了刘海中。 “刘主任，刘主任。” “嚷嚷什么呢？” 刘海中满脸不悦地打开门。 “许大茂，注意你的身份，这么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 此刻的许大茂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焦急地问道：“刘主任，听说叶明当上副主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海中正因为此事心烦意乱。 “扯淡，只是个代理副主任，每月也就多五块钱补贴而已。” “那不一样吗？杨厂长这么做肯定是在为他铺路，早晚是要转正的，这不是明摆着给他开了houn吗？李副厂长就没点表示？” 刘海中脸色一沉。 他现在的位置也是李副厂长帮他争取回来的。 许大茂这句话，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李副厂长怎么做还需要你一个被厂里除名的人来教？许大茂，有些话不说出来是给你留面子，多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这是刘海中对他的公开警告。 一个靠收破烂维生的人，怎么敢用这种质问的口吻与他对话？ 尽管拿了好处，刘海中还是给了许大茂一些面子。 许大茂心中一凛。 意识到刘海中的副主任位置同样来历不明，自己刚才的话算是把他也得罪了。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刘主任，我这也是为您鸣不平啊，那家伙几乎什么都没干，就炒了几顿菜，结果短短三个月，居然就跟您平起平坐了。” “我都没意见，你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做人要大度，往前看，再说他现在也只是代理副主任，地位还不如我高。 行了，你去把院里的人都叫过来吧。” 本以为自己即将坐稳叁大爷的位置，结果叶明晋升为厂里的领导，这让许大茂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很快，院子里的住户都被召集到了前院。 秦淮茹带着棒梗从医院检查回来。 除了营养不良、身上有些擦伤外，二弟好像出了点状况。 一打听才知道，棒梗在少管所没少受室友欺负。 都是孩子，闹腾起来也就是眨眼间的鸡飞狗跳，日复一日地斗智斗勇。 秦淮茹虽气愤，但医生说只要积极治疗，断子绝孙的可能性不大。 这件事她不敢告诉贾张氏。 一旦事情闹大，整个院子的人都会跟着丢脸。 看到人基本到齐，刘海中起身发言。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是有两件事要宣布：许大茂和棒梗先后出狱，傻柱在里面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年前就能回家。 虽然他在咱们院里是壹大爷，但我可不敢贪功，全凭大家共同努力，咱们院子的风气这才逐渐好转。” 刘海中以退为进，开场便给自己揽了功劳。 脸上那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若是易中海在此，恐怕早已面色铁青。 明显是在借机暗讽他以前管理不力。 院内的居民也懒得戳破他那层窗户纸。 自己差点惹上官司，还好意思夸口说这院子里的风气有向好的趋势。 见无人接茬，许大茂急忙自告奋勇站到前头。 “您这话可说得不对了，要不是您在上头掌舵，这院子怕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刘海中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眼瞅着年关将近，咱这院子里的大事小情层出不穷，我和贰大爷俩人忙得团团转，那个叁大爷的位置一直空缺也不是个办法。 如果有谁对这个位置有兴趣，现在就可以站出来说话。” 周围的议论声迅速此起彼伏。 这段时间，这大院里的琐碎事情就没断过。 喊口号为人民服务容易，真要做起来可不容易。 瞧瞧易中海就知道了。 劳心劳力为大家服务，结果却是吃力不讨好，一身狼狈。 如今他从职位上退下来，每天按时上下班，对院里的杂事也不再插手，日子倒过得比谁都逍遥。 看到没人愿意接手这个职务，许大茂心中窃喜。 瞅准刘海中点头的时机，他立刻挺身而出。 “壹大爷，我愿意为咱们大院分担些事务。” “许大茂？你这不是闹着玩儿吗？” 虽然大家同住一个院子，但也没把话说死。 不过心里都清楚。 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家伙，做的还是收废品的行当。 让他来做这院里的叁大爷，这事若传出去，别人还不知会怎么笑话他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