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实存在的地方,可以看到、接触到。”哈罗尔特很肯定地说。 “你找到了线索?!”赛诺震惊地微微睁大眼。 “只是偶然发现了一些相关的事。”哈罗尔特双手交叠放于桌面,微笑着说。 “又是偶然” 赛诺咀嚼着这个词汇,面色复杂地望了哈罗尔特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 许多学者探索百年、献祭自己的生命依旧没能找到的“归寂之庭”, 它的线索居然落到了哈罗尔特这个偶然被牵扯进其中、一心要摧毁它的路人手中,还真是具有讽刺意味。 也许哈罗尔特大人就是受神明眷顾的人,他的抉择顺应浪潮, 正如他所想的,摧毁“归寂之庭”才是无数可能性中唯一正确的做法,所以他才能这么快得到想要的情报。 塞塔蕾心想。 不是他追寻“归寂之庭”的痕迹,而是一双无形之手将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了他手中。 对,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它到底在哪?哈罗尔特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卡维好奇地问。 他没有想太多,也压根没有对哈罗尔特的信息来源产生怀疑,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学弟运气真的很好。 “现在暂时还不知道,消息来源于一个和我有过合作的商人朋友,她听到几个商人和学者在谈论‘归寂之庭’的事, 她觉得这是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所以藏在附近听完了整段对话。 那几人说他们得到了一张标有‘归寂之庭’详细位置的地图,并在地图标志附近找到了老旧器皿、残垣、祭祀坑等遗物,他们相信继续往下走一定能找到古代遗迹。 但他们没敢继续探索,害怕靠近它就会被夺走生命,回来后他们就地图的后续处理发生了争执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朋友能从他们的话语中得到情报的原因, 几名商人认为探索‘归寂之庭’的风险远大于收益,所以他们主张将地图放在拍卖会上卖掉, 而几名学者则认为要是破解了‘归寂之庭’的秘密,他们就能写出最上级论文直接从教令院毕业, 所以他们主张保留那张地图,等做好充足准备后再进去探索——” 哈罗尔特毫不心虚地将这份大“功劳”让给他最好的朋友兼合作伙伴多莉, 穿到提瓦特大陆后,类似的事情他做得多了,所以他说得非常流畅,面色也与平常无异, 其他四人听得很认真,毕竟这关系到许多人的命运。 还好我玩游戏的时候有认真玩,否则连“归寂之庭”在哪都不知道。 哈罗尔特看着众人的反应,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精彩,兼具了戏剧性和传奇性的故事,中间穿插无数巧合和意外, 而你作为事件的参与者、故事的推动者,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 假如那张地图是真的,你的计划也得以成功实施,那这段经历值得被收入你的个人传记。” 艾尔海森评价道。 哈罗尔特:… 什么个人传记?《我不是阿弥利多战神》吗? 哈罗尔特扯扯嘴角,白了艾尔海森一眼,一点不真诚地说:“感谢学长的建议,我会考虑。” “艾尔海森你别打岔!就不能安静听哈罗尔特说完吗? ——后来呢?他们到底把地图怎么样了?”卡维有些急切地问。” “不知道,他们决定出去喝一杯消消火气再继续商讨地图的处置问题, 于是我的朋友趁他们不在把地图记了下来。”哈罗尔特说。 “把重要的研究材料留在原地,不做任何安保措施,看来他们并不聪明。” 艾尔海森看向哈罗尔特,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 “嗯,如果是我,离开时会把地图带在身上。”哈罗尔特看了回去。 对,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智障,这个世界人口基数这么大,请给智障一些生存空间。 “你拿到了地图?”赛诺问。 当上大风纪官不到一年,他见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因为朋友不喜欢吃鱼,拒绝食用他做的糖醋鱼,他就把朋友丢进鱼塘里淹死。 哈罗尔特故事里的那些人只是在保管物品上欠妥,但实际上,在不知道对话被窃听的情况下,很多人都会犯下类似的错误。 所以他只是稍有疑惑,随即便将重心放在了地图上。 “我这里有复印件。”哈罗尔特说着将一卷地图展开在桌面。 “就在那里吗…那附近有许多遗迹,可我跟随教令院的探索队探索赤王遗迹时曾经路过那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塞塔蕾说。 赛诺:“也许它很隐蔽,也许还需要特殊的开启方式,比如像传闻中描述的那样,‘献祭生命’。” “如果无法摧毁这座建筑,教令院能做的也只有将那片区域纳入管辖,但那里是沙漠。”艾尔海森说。 教令院不可能让人长久地守在那里。 其他人在脑中自动补全了艾尔海森没说出的内容。 “这张地图的出现不知道是好是坏, 如果我呈交了申请,但最终却发现‘归寂之庭’无法被摧毁, 只会让更多人寻着我们的足迹前往遗迹附近探索。”赛诺低沉着嗓音说。 “这就要考验你们风纪官的纪律了,”艾尔海森说, “最少调用几人,哪些人值得信赖,都是你们要反复斟酌的问题。” “我知道,申请炸毁‘归寂之庭’,编个合适的理由,瞒过大众视线调人手到沙漠…都不是什么难题, 成功了还好,万一失败,后续保密工作会很难做,不光是我们风纪官,负责审批文件的工作人员,有权利阅读相关文件的高层… 哪一环都可能将‘归寂之庭’的地点泄漏出去。”赛诺皱着眉说。 “那要不就不找它了吧,把工作重心放在回收地图和处理研究人员上,怎么样?”卡维提议道。 赛诺摇了摇头:“我刚才也考虑过这个方案, 但地图的出现是无法预料的,我们不知道同样的地图到底有多少份, 在它到达它现在的拥有者手上前,又辗转了多少家,它也可以以任何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我怀疑近期进行类似研究的人人数会剧增。” 赛诺顿了顿,又说:“原先我不知道‘归寂之庭’在哪,只能选择那种处理方式, 现在我得到了相关情报,有个机会放在我面前让我可以将‘归寂之庭’彻底摧毁, 我倾向于尝试,哪怕是擅自行动。” “典型的‘两害取其轻’的问题。”哈罗尔特无奈地一摊手。 “任务途中偶遇突发状况,来不及向教令院报备也可以理解。”艾尔海森说。 “喂喂喂,你不要怂恿人违反教令啊!”卡维叫道。 他感觉这样下去,正义的大风纪官迟早被他这个黑心学弟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