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毕竟还是来了

达叔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也不好多问。 达叔还叫上了叶凡。 于是，我跟叶凡两个人就跟在达叔后面，准备离开赌场。 可刚走了没几步。 忽然我就看到，在赌场外面的小路上，先前那个男人带着两个混子，已经拦在了我们面前。 此时男人的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面无表情，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我们几个。 达叔猛然停下脚步，神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达……达叔？” 这一下我更是拿捏不定了。 看到达叔的表情我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 达叔沉吟了一声，摆了摆手。 随后，他带着我和叶凡，慢慢地走了过去。 男人却对着两个混子挥了挥手。 两个混子点点头走到了一边，男人却还在原地站着等我们。 很快来到了男人面前。 “你来了？” “我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毕竟还是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 “你来干什么？” “我来砸场子。” “砸什么场子？” “砸该砸的场子。” “什么场子该砸？” “鸡八哥的场子该砸！” 小路上，有风。 男人和达叔对视着。 此刻我只感觉空气之中都微微泛着冷意。 男人和达叔的脸色都是沉寂得让人害怕。 我和叶凡面面相觑，大半天都不敢上前打扰他们这古龙式的装逼对话。 听到两人的对话，硝烟味很浓，我注意到叶凡都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腰间的短刀。 可突然，达叔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褚默！” “达叔！” “褚默……” “达叔！” 彼此朝对方走去，最后一个拥抱。 从两人这样的反应来看，他们真的认识，这算是在我心头落实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分开，达叔点燃了一根香烟，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好几年不见……你看起来竟似沧桑了许多！” 男人一叹：“达叔何尝不是呢？” 达叔回头看了一眼赌场：“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 达叔这么说着，更加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身上，尤其是男人的四肢。 这给我的感觉，达叔就像是在检查男人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一样。 “达叔……我大概知道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了。”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但是，我可能比达叔要幸运一些，我带着我的老婆逃出了京城！我看达叔的手……” 男人说到一半不说了，扭头看向了达叔的那只已经残废的左手。 达叔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点了点头，沉声道：“是……我想你也经历了，那你应该也猜到我这手是怎么回事儿了！” 男人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愤愤不平起来：“想当年达叔可是号称黄金左手！不得不说，龙瑶可是真下得了手！你可是她师傅！” 达叔叹道：“那你又何尝不是呢？不过你好像确实比我幸运了那么一些……没有像我一样成为一个废人！” 达叔说着，语气有些感慨和愤恨。 “不过……我现在跟废人也没什么区别，我老婆她……” 男人说到一半，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微笑：“算了，不说我了，达叔……” 就在这时，男人忽然伸手朝我指来：“阿尧……怎么会跟你在一块儿？而且我看阿尧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达叔一皱眉：“你认识这小子？他不是叫小小刀吗？你说他叫阿尧？” 男人嗯了一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是，他是我在陕西的时候认识的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在陕西的时候差点被龙瑶追上，若不是阿尧出手帮忙……我可能没那么容易脱离龙瑶的魔爪！” 达叔听了，更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头望着我：“这小子这么厉害？他居然跟龙瑶交过手？” 男人嗯了一声。 这时，两人一起朝我走来。 从两人的谈话中我得知。 这个男人认识我，而且我……叫阿尧。 “阿尧，你怎么回事儿？你还认识我吗？” 男人走到我面前，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男人再次确认问道：“你真不记得了？” 我再次摇摇头。 男人叹道：“刚刚跟你打招呼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来这个场子做事，不方便跟我相认，所以没往那处想，可是……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达叔在一旁道：“我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就是这种呆呆傻傻的样子，但是……他居然能一眼看穿我的手法，我就知道这小子很不简单！他是半个月之前在河边被我侄女发现的，最后给救回去了……发现这小子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脑部也受到了重创，看样子应该是遭受重击之后，暂时失忆了！” 男人道：“那为什么不先送去医院看看呢？看看医生有没有办法……” “等一下……” 达叔白了男人一眼：“我跟这小子非亲非故的，而且鬼知道去医院要花多少钱……褚默啊，我都混到了这个穷乡僻壤了，还有钱送这小子去医院？” 男人顿时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达叔，你说的是……您确实没有这个义务，不过，我作为他的朋友，既然被我碰到了，我有这个义务！” 达叔嘴唇动了动，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停顿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达叔才沉声道：“褚默啊，你这是想断我财路啊……我好不容易找着了一棵摇钱树，你就想给我撬走了？” 男人愣了一下，皱眉道：“达叔，你该不会是想利用他来挣钱吧？” 达叔说：“是，我就是想利用这小子挣钱，而且我很实诚，也没有骗他！我侄女有恩于他，救了他的性命，他既然有赌桌上的本事，那我让他帮我和侄女赚钱，这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吧？” 确实，达叔确实很诚实。 而且一开始就跟我说了是想利用我来赚钱。 男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我：“阿尧，你还记得我吗？我……秋褚默！” “秋……褚默！”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望着秋褚默，我确实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阿尧，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不记得赵小姐？赵嫣然，赵小姐？”秋褚默又问道。 赵嫣然…… 这个名字同样也是太熟悉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 更出现了一张明艳动人的俏脸，正对着我笑。 我仿佛知道那张脸所代表的正是赵嫣然这个名字。 可赵嫣然是什么人？ 赵嫣然又在什么地方？ 我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阿尧……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阿尧？你好好想想呢？” 我在回想的时候，秋褚默一直在旁边说着。 我开始更加努力的回想。 可是越努力越想，先前的感觉就越是模糊起来。 渐渐地，赵嫣然的脸也是在我脑海中变得模糊。 我竟看不清……也想不起赵嫣然的模样了。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有些痛苦地对秋褚默说。 秋褚默顿时脸上显得有些失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