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抬起左腿,直接向身后仰倒,刀锋蒋蒋从身边横扫而过。 陈三郎仰面侧倒的同时,抬起右腿踹中对手的腰窝,趁着对方吃痛的同时,陈三郎手上半的把剪刀出手,直直关到对方胸口,然后单手撑地,迅速越起,充分利用了自由搏击的腿部动作,侧踢,然后旋身侧踢。 对方没想到一个干干瘦瘦的少年,居然如此具有爆发力,接连的侧踢后对手翻倒,陈三郎抬脚挑起的长刀,不看部位挥刀而下,只听一声惨叫。 在混战中陈三郎看着钱堂掌柜正被人按在身下,陈三郎甩手把长刀飞了出去,前堂掌柜翻身把那人压在身下,握住黑衣人的长刀直直送进男人身体,之后看了一眼陈三郎。 接着,提着刀向陈三郎喊道: “救人。” 其实陈三郎很矛盾,双方明显都不是好人,刚刚拼死反击,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现在真有些犹豫,可看着掌柜边走边把处于劣势的堵房的人一个个救起。 陈三郎看了一眼身旁翻滚在一起的黑衣人和赌坊打手,握紧了长刀直接解救。 越来越多赌房中的赌客和打手们,从不同的房间冲了出来,加入了混战。 很快己方占了优势,而且各处参战的人越来越多,虽然都带着伤,斗志越来越高。 黑衣人一见事态不妙,开始喊着听不懂的黑话,有序地撤离赌坊,众人并没有追出赌坊大门,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黑人有序的撤退,他们背着自己受伤伙伴,或两两架着重伤之人,走进了雨幕。 陈三郎心中暗暗数了一下,来人居然有18人之多,明显这是一伙真正的劫匪。 可夜里城门关闭着,这帮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只听身边有人身子一软直接摔倒,众人都放下刚刚提着的一口气。纷纷坐下躺倒休息。 前堂掌柜开始吩咐众人收拾东西,然后带着身边几个人匆匆往木阁楼上跑去,陈三郎一下就想起,混战之初掌柜的向自己喊,大掌事在楼上。 急忙摸了一把长刀,跟着跑上了楼梯,还没有跑过拐角,就听一群人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喊了什么,太过杂乱什么也都听不清,只是都大喊不停,一定是有危险! 陈三郎三步两步跃上楼去,只见大掌事身在血泊之中,一只手臂已经不知取去向,其他部位也浑身是血,身边躺着两个黑衣人,也都已经死透了。 大掌事的屋子里,已经被翻动的乱七八糟,看不出原来屋子里是个什么样子,一堆人木木地杵着,不知如何是好。 陈三郎从一堆傻掉人中挤了进去,在血泊之中蹲下身,把手放在大掌另一只仅剩的手臂上,感受不到任何脉搏,又把手放在颈动脉上,还是感受不到脉搏,于是用手挑起了大掌事的眼皮,看瞳孔还没有放大,重新又测试了一下颈动脉,这回终于摸到了脉搏。 陈三郎用衣服袖子帮大掌事把脸擦了擦,总是能看出人的模样了,褪去了戾气,这是一个还算五官端正的脸,现在看起来有几分安详,陈三郎心知不好。 掌柜看着这小小的读书少年一通操作。 “ 怎么样?” “快去,请个郎中来,要快!” “你们这里有外伤药吗?” 掌柜应承道: “你俩快去找个郎中来,要快!不行就打昏了扛来。” “你俩也去,再找一个找郎中!” 四个人从楼上手忙脚乱的跑了下去,陈三郎看着大掌事的左臂,把手上的衣服撕成条,把大掌事的手臂按在脉搏上扎紧,不让血液再往外流,但是恐怕为时太晚了! 如果不能及时止血,人恐怕是保不住了。心中叹息着,手下一点都不敢耽搁,迅速的压脉扎紧。 陈三郎冲掌柜的说道: “得把人移到干净的地方,这里郎中来了,也不好救治。” 掌柜冲楼下大喊:“大柱、胖柱子上来!” 一会儿两个身上血乎乎的人跑了上来, “我们把人抬下去,前堂赌桌还算可以。” 陈三郎想起昨夜进门时,后院寂静无声,问了一句, “侧门那边,后院有空房间吗?能放能放人吗?” “有仓房,厨房还有柴房。” “最好找被褥来,我们得把大掌事抬下去。” “大涨事身上有伤,背不了!” 听完此话,掌柜的从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腾着,最后总算找出了一个,像毯子似的厚实的东西。 众人把大掌事翻进厚毯子,合力将人抬起来,配合着慢慢下楼,楼下还有收拾归拢的人,已经把各处的门都打开了,冲淡了屋里的血腥气。 有更多的人赶过来,帮忙抬的抬,挪的挪。终于走到门前,陈三郎叫住众人: “等一下!等一下,外面有雨,不能这样抬出去,伤口见雨会烂的。” “等等。”一个壮汉从人群中跑了出去,等了一阵,见他抱着一大张油纸跑过来,于是有人举着油纸,站在抬人的人外侧,把油纸高高举起,遮住雨滴。 陈三郎跟着一众人抬着大掌事,向着后院走来。 进了一个窄小的房间,这间房子基本没被动过,屋里一半是个窄窄的单人木床,床上有草编的席子,一半是木头堆的整整齐齐。 众人挤挤喳喳地进门,陈三郎在门外大喊: “轻点,一定要轻!” 掌柜的在屋里喊, “把他给我揪进来。” 陈三郎自己拨开众人挤了进来,又分开床头的人,床边站着的人,都傻愣愣地站成一排。 “大家都散开!” 然后用身上的刀,把大掌事身上的衣服分别划开,检查前胸,再轻轻翻身检查后背。 把伤势确定以后,左臂是最主要的出血部位,之所以现在这样,主要是因为大量出血造成的,大掌事身上虽然伤口很多,但都是皮外伤,没有见骨或骨伤。 陈三郎心中呐喊,输血! 唉!他无助地抱头蹲了下来。掌柜上前一脚, “快说话,像个爷们一样!怂下来是做哪样?!” 陈三郎顿时醒悟,对!止血,先用止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