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森第一轮交手。 李沐阳或者吴大宇，都没有讨到好处。 甚至最后李沐阳来的那一招欲加之罪，王森都毫不在意。 眼见这是一块硬骨头，吴大宇大手一挥，叫人把王森带下去，打算和李沐阳商量一下对策。 王森被带走，两人闷头抽着烟。 叶静心抱着胳膊，坐在一旁沙发上打盹。 “老李，看样子真让你说对了。”吴大宇砸吧嘴说。 其实，回来的路上，李沐阳就对审讯抱着不乐观的态度。 事实上，和他所想并无太大的出入。 李沐阳吐着烟气说道：“老吴，不要灰心。我们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吴大宇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问：“什么办法，快说啊。” 李沐阳眯了眯眼睛：“第一个，就是我先去说的，王森搞的秘密聚会，到底是要怎么定性。如果把它定性为……那么久有他受的。” 吴大宇摸了摸光头，说道：“老李，这可就有点栽赃陷害的意思了，王森这个聚会虽然人数众多，可并未对社会产生什么危害和影响。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能直接给他定性。” 李沐阳呵呵一笑：“我又没说真的怎么样，只要有这个意图，王森的心理防线就会全线崩溃，届时我们可以用这个威胁来和他谈判。” “当然，这个办法其实风险极大，假设云菲是王森杀害的，那么用这个方法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弄不好，还会被王森反咬一口。” 吴大宇耸耸肩：“可不，你还是说说第二种办法吧。” 李沐阳深吸了一口气：“第二种办法没什么花样，需要你们警方按部就班对云菲和王森展开全面彻底的调查，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相关的证据，一方面看你们警方的能力，一方面也要看运气了。” 吴大宇翻了翻白眼儿：“这不是等于没说吗？对他们的调查，我们警方是不会放弃的。” 李沐阳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只说选择，具体要怎么做，自然是要看你这个大队长的。” 吴大宇撇嘴说道：“老李，你什么意思？是打算撂挑子了？” 李沐阳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浓如黑墨的夜色，幽幽的说道：“老吴，我觉得，我在云菲这件案子上过于执着了。云菲死了，如果不是我一直坚持调查下去，她身上的那些污点也许根本就不会浮出水面。至少，她虽然死了，可却仍旧保留了一个好名声。可是现在，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正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狂奔着。” 吴大宇走到他身后，伸手拍了拍他肩头：“老李，如果你真的不想查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我听小叶说，闻展叫你过去帮忙，而且貌似还挺急的。莫不如，你出去散散心，云菲的案子，我来继续查。” 李沐阳沉默了许久，才转过身，深深的看了吴大宇一眼，随即笑道：“老吴，我们相识有十几年了吧？” 吴大宇点点头：“十二年左右，你忽然提这个干什么？” 李沐阳说道：“相识十几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半途而废的？” 吴大宇愣愣的看着李沐阳，忽然也笑了起来：“是啊，你老李就是一头倔驴，认准的事儿，不调查明白，不把真相找出来，撞上南墙都不回头。” 李沐阳哈哈一笑，正色说道：“老吴，我想冒一次险，我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吴大宇脸颊抽搐了一下，就沉声说道：“行，你老李要冒险，我老吴就陪着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安排我单独见王森，仅此而已。”李沐阳说道。 吴大宇点头说道：“没问题。” 坐在沙发上的叶静心半睡半醒，嘀咕说了一句：“俩神经。” 市局一间临时休息室里。 王森盘腿坐在床上，戴着手铐的双手放置在丹田处，双眼微闭，如同老僧入定。 李沐阳从外面走进来，他连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李沐阳顺手拿了凳子，走到床前坐下。 先是静静的看了王森几分钟，才开口说道：“王森，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来见你吗？” 王森嘴唇蠕动了下：“我不问，你一样会说。” 李沐阳点头说道：“没错，不过在我说原因之前，有几句话要先说出来。” 王森缓缓睁开眼，眼神深邃，若是凝视，如同在凝视深渊。 李沐阳微微蹙眉。 王森说道：“李先生，如果你是想来威胁我的话，那么请不要浪费时间了。不管警方给我附加什么罪名，我都会接受。我的所作所为，的确超越了人类常理，不为世俗所容。” 李沐阳呵呵一笑，伸手在衣兜里摸索了片刻，便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在王森面前比划了几下。 王森的眉头，顿时皱起。 李沐阳说道：“不管是什么人，永远都不会拒绝获得自由的机会。王森，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是唯一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的人。” 王森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李沐阳摆弄着手中的钥匙，同样在看着王森。 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王森终于开口：“李沐阳，就算你能打开手铐又能怎么样？新城市局，监控遍地，警员无数，我依然无法获得自己。” 李沐阳淡淡的说：“你对我个人的简历应该略知一二吧？我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哪里有监控，哪里可以藏人，哪里可以出去，都如数家珍。” 他略微停顿，继续说道：“马上天就要亮了，冬季昼短夜长，天亮的时候应该是在六点半左右。目前在市局里工作的人员，已经熬了一夜，天亮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是去食堂打饭，到时候人员流动非常大，是唯一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 王森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不断闪烁着。 显然，李沐阳的这番话，让他有些心动了。 “王森，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聚会成员近百人，聚会时间固定，内容残酷血腥，已经带有某些教派的特质了，只要警方给你定性，你这辈子就别想着再有自由之身。” 李沐阳的每一句，都在进行暗示，王森只有逃出去，才是唯一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