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说到这里的时候。 叶静心就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话。 略带揶揄的说：“沈局，看来当年你还是太年轻了。难道就没有一下子联想到，你和杜主任在烂尾楼墙壁上发现画中少年吗？” 李沐阳不禁恼怒的白了他一眼：“师父当年初出茅庐，哪有那么多经验，情有可原，别胡说八道。” 叶静心撇撇嘴，不置可否。 杜雪淡淡的说道：“没错，当年老沈刚到警队没多久，也没正式参与过案件调查，欠缺一些经验石情有可原的。不过，他敏锐的洞察力，却是一般人不具备的。” 沈飞打了个哈哈：“小雪，你就别替我解释，当年我就是个菜鸟，什么都不懂，很正常的事儿。” “师父，小叶口没遮拦的，你别放在心上。”李沐阳替叶静心开脱。 沈飞摇摇头：“我没放心上……我回到市局，第一时间去找小雪，让她把烂尾楼墙壁上那张画拿出来。” ………… 张岩和烧烤店老板，都提到了那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材高大，实际年纪却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子的眼睛。 他这才想到，当初在烂尾楼墙壁上看到的那些铅笔画。 当时杜雪就曾经说过，画中的小孩儿，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叫人看了不舒服。 于是，他立刻返回市局，找到杜雪，拿出杜雪从墙上撕下来的画，越看越觉得让人头皮发麻。 杜雪一脸的莫名其妙：“沈飞，你怎么对这张画感兴趣了？” 沈飞深吸一口气，把事情跟杜雪说了一遍。 杜雪也是大吃一惊：“难道，这画上的小孩儿，还没有死？” 沈飞点点头说：“暂时还不能确定，杜雪，陪我再去一趟北城区，我得找张岩和烧烤店老板确认一下，他们见到的那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小孩儿，是不是画上的这个人。” 杜雪毫不迟疑，点头同意。 两人又急匆匆出了市局，打车前往北城区。 先是找到烧烤店老板确认。 老板一见铅笔画，顿时咽了口吐沫，十分肯定的说：“没错，就是他，尤其是这双眼睛，看一次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乖乖的，一个小孩子，怎么长了这么一双吓人的眼睛呢？” 沈飞和杜雪彼此对视了一眼，告辞离开，再去找张岩。 得出的结果一模一样，张岩也确认，画上的小孩儿，和他遇见的那个黑色冲锋衣系一个人。 回市局的路上，沈飞沉吟说道：“杜雪，你说，会不会是张文和的儿子张志永？” 杜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可能性很大……沈飞，你的意思是，张志永是杀害亮子的凶手？” 沈飞揉着眉心说：“很难说，也许他和亮子出现在同一家烧烤店，只是巧合而已。” 杜雪嗯了声：“沈飞，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父母双亡，他一个人怎么独自生活呢？而且，在张文和夫妻中毒暗中，这个孩子应该是失踪的了，怎么又会忽然出现了呢？” 沈飞抿着嘴没有出声。 杜雪提出的问题，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返回市局，他把掌握的情况，如实向陆九龄汇报。 陆九龄这几天，正因为这两起案子愁眉不展，听完沈飞的汇报，顿时眼睛一亮，就说道：“小沈，你这个发现太重要了，我觉得应该把它定为侦破方向，仔细查查这个叫张志永的孩子。” 沈飞没想到陆九龄反应会这么大，不禁苦笑说道：“陆队，就算我们深入调查张志永，可你想过没有，他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是什么促使他杀人的呢？而且，孙东子和亮子都是成年人，他一个孩子是怎么办到的呢？还有最关键的是，他在什么地方弄到麻醉剂的呢？据我所知，麻醉剂可是禁用品，没有医院的批准的，普通人根本就拿不到啊。” 陆九龄呵呵笑道：“小沈，你还是太年轻了，缺少经验。不管任何案件，哪怕是有一丁点的可能性，都有可能变成破案的关键。至于你提出的问题，只有抓住真凶才能见分晓。” 沈飞不禁无语。 不过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懂得变通，既然陆九龄这么决定了，那就按照他说的办，结果如何那是另外一件事。 陆九龄当即召集刑警一队参与此案的人员全部前往会议室开会。 杜雪也在邀请之列。 众人原本都因为这两起案子心情郁闷。 会议室每个人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陆九龄见状，就一拍桌子：“都给我精神点，咱们是市局的一队，那可是带头羊，不能碰到一点难题都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众人都唉声叹气。 有人说道：“陆队，不是咱们没士气，而是这两起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案？人家二三组的人，都等着看咱们热闹呢。” 陆九龄呵呵一笑：“谁说没有头绪了？刚刚小沈就找到了一条线索，我觉得很有用。”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是来了精神头，都眼巴巴的看着他。 陆九龄也不卖关子，把沈飞的发现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结果大家都面面相觑。 “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线索呢？这算什么？没准只是巧合而已。” “是啊，而且，就算那孩子天赋异禀，长得跟成年人似的，可他终究是个孩子，还能干出这么血腥的杀人案？” “没错，没错，看看孙东子和亮子的伤口，就算给我们一把刀，也不能搞得那么专业啊。” “还有麻醉剂的问题，正常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搞的到，一个小孩子去哪里弄？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咳咳，我觉得，这的确算是一个线索，你们想，张文和夫妻两人被人毒死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他们的儿子又不知所踪了。会不会是这个孩子给他父母下的老鼠药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孩子的确挺可怕的，说不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反正，我觉得没戏。还得从孙东子和亮子的社会关系背景继续查下去，我认为报仇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不过能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反对陆九龄，而是对沈飞这个菜鸟不感冒。 陆九龄也不出声，等大家议论的差不多了。 就呵呵一笑说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既然这条线索是小沈找到的，那么接下来的调查就让他去跟进。” 说着，看向杜雪：“小杜，听说你也跟着沈飞一起的，那么这个任务你也继续跟进吧。” 沈飞和杜雪相视苦笑。 其他人则都是一脸的暧昧，似笑非笑。 陆九龄冷不丁又来了一句：“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