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觉得有道理，就道：“那只能喝姜枣茶了，第一次留先生吃饭，我还有些紧张哩。” 说着就转身去了店铺小门。 沈钰和姜氏、郑三娘、玉桃在大灶间里，准备一会由沈钰掌勺，开始做菜。 谁知刚商量好了要做哪几道菜，玉诚跑过来说：“大姐，先生答应留下吃饭。” “不过，先生说了，上次带去的肉签好吃，他想了好久了，能不能做些肉签来吃，别的就不用麻烦了。” 沈钰一听，这比做几道菜还简单。 下午伙计把食材送来后，因为没有客人，沈钰她们早早地就把明日要腌制的食材，分门别类地腌制好了。 此时若想吃，直接架好油锅炸制就是，只是薄饼没了，要现做些。 沈钰笑着答应了：“你回去告诉杨先生，食材都是现成的，稍待片刻，一会就得。” 玉诚对沈钰一拱手，笑嘻嘻地唱个喏：“多谢大姐，玉诚去啦。” 说完，就一蹦一跳地出了院子，也不撑伞，几步跑过院子。 走到店铺门口，停下脚步，定了定，才又状似稳重地迈进了店铺小门。 沈钰这边则分了工，姜氏和郑三娘炸制肉签、蘸料，沈钰和玉桃擀饼胚，烙饼。 这些事情都是平日里做熟了的，不多一会功夫，薄饼和肉签都已做好。 姜氏用托盘装了满满一大托盘，郑三娘在旁撑着伞，给端了过去。 沈钰觉得陪学生家长这种事，还是要李氏和姜氏去做，就和玉桃留在灶间没有过去。 她想着肉签虽好吃，可这毕竟不是在路边烧烤摊，喝着啤酒吃烤串。 此时又没有酒，只吃炸串单调了些，就又快手炒了两道小菜，烧了一个酸辣肉丝杂锦汤，让姜氏她们给端过去了。 过了没多久，李氏她们就又回来了。 李氏道：“我们在旁边陪着反而不自在，让玉诚和墩墩在那里就行了，玉诚说平日里杨先生也是和他们一起吃饭的。” 沈钰笑道：“主随客便，他们吃得舒服就行。我们这边也准备吃晚饭吧。” 沈钰在旁看着，让郑三娘练习着在灶间这边炒了两道菜。 刚才做薄饼的时候，顺便一起多做了些。 此时饭菜都好了，两道炒菜，加上酸辣肉丝杂锦汤，几个人就餐桌边围坐着开始吃晚饭。 李氏刚拿起饼来吃了没几口，玉诚就过来了，说是他们吃完了，杨先生要告辞了。 李氏和姜氏忙放下手中的饼，洗了洗手，就又去了店铺。 沈钰笑道：“咱们先吃吧，也不知娘和姜大娘是不是要耽搁一阵才能回来。” 郑三娘有些犹豫，觉得李氏还没有过来，想等一等，正想着要怎么说，却见李氏和姜氏已经回来了。 沈钰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要送一送杨先生呢。” 李氏笑道：“杨先生是个爽快人，坚持不让我们提灯送他。” “直赞咱们家的肉签好吃，而且把没吃完的肉签打了包，说是要拿去给他伯父尝尝呢。” 姜氏有些后悔道：“早知道他要拿去给杨老先生吃，刚才应该多炸一些出来。” 李氏点点头道：“是啊，杨先生太客气了，大概是没好意思说吧。” “而且我刚才说要再炸些，他却说尽够了，直接就走了，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给他多做些了。” 李氏说完就道：“快点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店铺那边的碗筷不用管，玉诚和墩墩会收拾的，一会吃完饭，我们再过去检查下门关好了没有就行了。” 几个人围坐着吃了晚饭。 吃完后郑三娘正在收拾碗筷，在店铺里收拾打扫的玉诚和墩墩，却像阵风一样跑过来了，嘴里直嚷：“娘，娘。” 他这一叫，把一屋子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店铺出了什么事情。 玉诚跑到李氏面前，手里举了块银角子：“娘，刚才收拾碗筷、托盘时没留意到，结果擦桌子时看到，桌子上放着块银角子。” “这是一两的银角子吧？是不是杨先生留下的。” 屋里人面面相觑，郑三娘忙道：“今日关店时，桌子都是我擦抹的，桌上干干净净的，不可能是今日客人留下的。” 姜氏也道：“肯定是杨先生留下的，我端姜枣茶送去时，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若有银角子，就算是在灯下没留意，托盘放桌上时也会放不平，可我放托盘时，很平稳的。” 李氏虽然没留意这些，可听她们俩一说，也确信这银子是杨先生留下的。 她顿时没有了主张，只得道：“明日你们去上学时，拿去还给杨先生吧。” “他是你们的先生，学生请他吃些肉签，还要收钱，这若传出去，咱们家会被人笑话，只认得银子不认人了。” 玉诚为难地道：“先生说了，明日学院休沐，若明日雨不停，就后日继续休。” 沈钰一听，心中暗笑赞道：“这位杨先生，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妙人。” 她忍不住笑着调侃道：“若这秋雨下个十天半月，你们是不是也一直休呢？” 玉诚和墩墩认真地点点头，玉诚憨直地道：“今日一整日雨都没停，路不好走。” “学院门口的那条路，平日看着挺好，今晚放学时，就已到处是泥坑了。” “所以杨先生才雇了马车，把同学们中没有家人来接的，都给送到家门口，咱们家最远，才回来的这么晚。” 墩墩也道：“杨先生人可好了，他说虽然平日里让我们走路上学，可以锻炼身体。” “可是若因淋雨湿了衣裳鞋袜，受了风寒，就不能好好读书了。” “所以还是身体健康重要，明天就临时改休沐了。” 李氏有些发愁，不由地道：“这可怎么办，万一这雨一直下，这银子一时半会就还不回去了。” 沈钰想了想道：“这一两银子买一大篮子肉签也够了。” “若直接把银子送回去，杨先生不一定肯收。” “要不明日再做些肉签，雇个车子送到杨先生的学院去，也不用太多，加上今日吃的，总共成本一两银子多点的量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