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京城有家大酒楼开张时，当日前五位进店的客人，每位送一面小金牌，从第六位到第三十位，每人送一面小银牌。” “后面的每位送了一份酒楼的招牌汤羹。就这样连着送了两日呢。” “酒楼没开张，要送金牌的事就在京城传遍了。当日开张时，客人们天不亮就去排队，人挤人的，颇为壮观。” “不过送了两日金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家酒楼了，一下子名气就起来了，从此后，酒楼的生意很好呢。” 李氏像听天书一样，啧啧感叹：“怪道都说京城遍地是金子，一家酒楼都这样财大气粗，居然吃饭送金牌，那前来吃饭的客人岂不是赚到了。” 沈钰却道：“那得了金牌的十位客人是赚到了，可是酒楼的名声也响亮了呀。” “满京城的人一要请客吃酒，提起那家酒楼，就是那开业送金牌的那家，听着都气派。” “客人们也愿意去那里吃酒请客。生意好了，还是酒楼赚了嘛。” 李氏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今日做肉签要用的五花肉备的够用吗？不行我再去穿一些。” 沈钰觉得李氏比以前好多了，若放在以前，她是一定要因为心疼银钱各种抱怨的，现在只要把道理给她说清楚，她就能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去做。 沈钰笑道：“不用，昨日定菜蔬时，特意多定了些五花肉，还有几只肥鸡。” “肉铺里按我要求的，把五花肉切成了小块，鸡也是杀好切成小块送来的，我都已经腌制上了。” “等到上午，炒一下香料，现吃现炸，满屋子都得馋哭了。” 李氏笑着对姜氏道：“你看这孩子，莫不是在吹牛，各色肉签子街上一直有人售卖，怎么咱家这个肉签子就能把人馋哭了。” 沈钰在李氏和姜氏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爽性子，不用像在客人面前，克制内敛，温和有礼。 她面有得色的低声道：“街上的肉签大多是用鸡、鸭、兔、鹌鹑这些，肉质太瘦，也不用什么香料腌制入味，直接切块穿起，用油煎炸一下，撒点盐就完事了。” “除了羊肉这样做好吃，其它的都太寡淡了，可是羊肉太贵价，寻常百姓又吃不起。” 姜氏点头道：“玉枝姑娘说的很是，那些肉签是没有羊肉签吃起来鲜嫩肥美。” 沈钰接着道：“我做的这个肉签用的是五花肉，还特意定了些小排，炸出来，撒上香料，又鲜又嫩，特别是排骨有脆骨的部分，还有嚼劲，一会我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三人正低声议论着，买包子的客人多了起来。 包子摊变成了食店，有了桌椅坐位，有的客人竟然不嫌麻烦地端着大碗的粥汤过来，要上几个包子，美滋滋地坐到店里去吃。 沈钰看这情景，就和李氏她们商量，今日去豆腐店里定些生豆浆，明日一早送过来，熬煮了搭配包子和蜂糖糕这些来卖。 周大郎主动道：“我早上也是早起惯了的，以后我还是早些过来，我来熬煮生豆浆，免得扑了锅。” 李氏道：“也行，客人们愿意喝豆浆的，就不用端了大碗的粥汤过来，万一路上烫着了，我心里可怎么过意得去。” 沈钰想到了以前爱喝的胡辣汤和油条、撒子、茶叶蛋，就道：“等天气再冷些，再做些胡辣汤来卖，早上喝一碗，全身热乎乎的，不单能配包子，还能配油条、撒子，喝起来又辣又香。” 周大郎也是个爱吃爱做的，以前不敢痛快吃喝，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沈钰提到什么好吃的，他都想试试。 听了沈钰的话不由道：“现在早上也凉了，要不等空闲了，沈姑娘先少做些我们尝尝。” 沈钰爽快点头，答应过两日店铺里的菜式理顺了，就慢慢做些新菜和粥汤先自家尝尝。 太阳升起来了，蒸制的包子卖完了，大家一起把簸箩收进去。 李氏掂了下钱匣，喜气洋洋地道：“真不错，没想到不在集市门口摆了，客人们一样愿意过来多走些路过来买。” 周大郎道：“店铺在街头的位置，客商们出城或者去集市，都要从店门口路过，过上几天客人们都知道包子摊改到这边了，生意会更好些。” 简单吃过早饭，李氏和姜氏就坐在小桌边清洗菜蔬， 周大郎撸起袖子去大灶间做饼和午间包子的面胚。 沈钰则在店铺的小灶间里开始炒制香料，玉桃在旁边帮着打下手。 有了定制的小铁锅，炒起香料来得心应手。 把白芝麻倒进铁锅里，小火慢炒至微黄，倒在案板上，用擀面杖压碎。 此时的香料价钱很高，一般做肉签的摊子基本没有用的。 沈钰虽然觉得贵，但小料是灵魂，没有是万万不能的。 虽然没有辣椒，可是有胡椒，花椒，有干姜，孜然，还有芥末。 这些里面，最贵价的就是胡椒了。 把胡椒、孜然分别小火炒香，让玉桃用石臼捣碎，过筛，就得到了两罐胡椒面和孜然粉。 沈钰把炒好的细盐也用罐子装了。 拿出一个大碗，舀上白芝麻碎、胡椒粉、孜然粉，加上适量的细盐，搅和一下，小料就做好了。 准备好这些，沈钰就把昨天就腌上的肉端到店铺灶间的案台上。 店铺里有水井后，用水方便不说，单只是存放肉馅和各种腌制肉，都比以前方便太多，再也不用担心生肉存上一夜会坏掉了。 此时李氏她们已把菜蔬洗净沥水，沈钰就开始教她们穿肉签。 切成厚片的五花肉、剁成小块的脆骨小排、剖好切成片状的鱼排、剁好的肥鸡。 昨日沈钰用酒和葱姜水把这些分别抓匀静置一炷香后，又加了鸡蛋清、少许淀粉、甜酱酒抓拌了，倒入一些麻油封住香味，就放到一边腌制了。 今日拿出来重新搅拌后，就可以开始穿肉签了。 李氏在旁道：“现在生肉闻着就有鲜香味，要是再用油炸了，确实要比街上直接切肉炸制的更有滋味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