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裴宴珩终于舍得放开了沈昭婉。 剧烈的喘息在耳畔回荡。 这个绵长的吻结束了。 不过沈昭婉还感受到了其他的东西,装作不适的挪了挪身子。 “别动。” 裴宴珩的嗓音带着暗哑,沈昭婉不明所以,“陛下,怎么了?” “衣服硌着我了。” 就是沈昭婉这样懵懂的眼神,让裴宴珩心中忽然又涌起了一层心思。 倏然,马车的车辙似乎压到了什么,马车稍微一阵颠簸。 “陛下,您没事吧,”沈昭婉一颠,首先不是看自己,而是关心裴宴珩。 “无,事。” 这两个字一出,能清晰的感受到裴宴珩的情绪。 “没事就好。” 哪里是没事,而是别处有事。 沈昭婉能感受到的地方越发明显。 她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目瞪圆,羞涩,不可置信齐齐出现。 她本能的坐直,悬空的后退,想要下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裴宴珩自然不可能放人离开。 马车外面也响起了时公公的声音:“陛下恕罪,刚才路滑,地上不起眼的小土堆惊扰了陛下。” “下不为例。” “多谢陛下。”时公公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已经很是震惊,陛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想到此,怪不得陛下刚才没有生气,原来昭美人正陪着哄陛下呢。 他要更加仔细的看着这群人,让他们更加小心,别再惊扰陛下了,陛下正办正事呢! 沈昭婉已经被裴宴珩重新按在了怀里。 她语气娇媚,双眼无措,越是这般那双眼越是勾人。 裴宴珩滚动一下喉结,手掌按在沈昭婉的腰肢处,并未用上多少力气,也让沈昭婉没法逃离。 刚才的颠簸也让裴宴珩心中一荡,喷洒的气息也越发灼热。 紧紧贴着沈昭婉腰肢的大掌,也能透过衣裙感受到阵阵炽热,裴宴珩侵略十足的眼神,让沈昭婉心尖一颤。 “陛下。”沈昭婉脑海中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了,只能依赖的呢喃着裴宴珩。 裴宴珩的眼神摄人,看的人脸红心跳,沈昭婉就在他的凝视下越来越媚,眼神像是沁了水一样,乌亮动人。 裴宴珩收紧手臂,此方区域还是比不上宫殿,裴宴珩心中还是有些嫌弃的,所以他虽然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到底没有行那鱼水之欢。 他只是紧紧的揽着沈昭婉,灼热的气息都让沈昭婉软了身子,不知过了多久,沈昭婉觉得耳边的呼吸重了一下,才感觉到之前的不适已经不存在了。 裴宴珩又抱着沈昭婉好一会儿,最后眼中蔓延的情丝欲念才如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了阴戾锋狠的样子。 从始至终,他的衣袍没有乱上一丝,只有前襟稍许的残留着沈昭婉抓出的褶皱。 不仔细看都察觉不了。 待到马车内最后一丝灼热的气息散去,沈昭婉才续起了勇气,抬头看着裴宴珩,姿态更加亲密:“陛下。” 【滴滴滴,男主裴宴珩爱意值+5,当前爱意值为15】 …… 马车继续前行几日,在经过一处地界的时候,裴宴珩不顾寒风,打开了车窗。 顺着这个方向,沈昭婉只看见了天地一抹白色,几朵飘雪被风卷着吹进了马车,在桌上化开,留下一滴雪水。 【婉婉,以前裴宴珩跟着父母在这里短暂的待过。】 【怪不得呢!】 有了小白的提示,沈昭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裴宴珩一进入此地界情绪就变了,冷冽的目光看着远方,堆积的折子也不看了,对于她的亲昵也表示的淡淡。 一双冷眸复杂,像是在追忆什么,原来是途经故土。 这也算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裴宴珩与家人待过的木屋早就因为岁月支离破碎,要不是这次大雪改了路线,经过这里,裴宴珩想来也不太愿意回想。 裴宴珩目光看着远方,早就没有记忆的模样,正如他的父亲,母妃早就离他而去,含冤而死。 真相昭昭,可是故人难聚。 裴宴珩的黑眉拧着,过去的事情再次让他呼吸难受,阴冷危险的气息在身上环绕,经久不散。 站立在外面的时公公也是眼中流露伤痛,他是知晓一切的,可是如今陛下最为重要,他不能辜负懿德太子的嘱托。 “陛下,小心风寒。”时公公说的小心翼翼,一切都已经昭明,他们会在极乐之地安心的。 裴宴珩无动于衷,凝视许久之后,在手被冻的通红之际,才关上了车窗,“走吧。” “是,陛下。” 时公公终于安心,刚才陛下的煞气让人心惊肉跳,好在陛下没有出事,只是看了看。 时公公在外高喊一声,马车重新启程,他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跟在马车身边离开了。 …… 马车内,裴宴珩并没有从锋利的气氛中抽离,整个人坐在那里,散发着生人勿近,惶惶威严的气势。 沈昭婉一直都没有开口,也就是现在直接握住了裴宴珩冻着的手放在了自己怀中,将披风裹紧。 手里的动静和触感稍许的拉回一丝他的心神。 “刚才怎么不说话?” 刚才她敢说吗?那一身的压迫感恨不得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于无形,时公公都没有劝住你,她能? 沈昭婉低垂着眸子,心中纳闷。 心中想完,沈昭婉说出来倒是让裴宴珩舒坦了一些。 “臣妾虽然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遭遇了什么,虽然以前不能陪着陛下,臣妾能做的就是以后好好陪在陛下身边。” 裴宴珩被暖着的手逐渐有了热度,沈昭婉的双手也被裴宴珩的手传染的冰凉。 “朕记得你怕冷。” 言外之意,就是这样怕冷,还做出这样的举动,自找苦吃。 沈昭婉的双手是没了温度,指尖发寒,但是小小的举动能引来关注,自然没有不情愿。 “陛下是天子,有真龙护体,我离陛下近,很快就不冷呢,而且为了陛下,臣妾觉得值得。” 裴宴珩被沈昭婉一片真诚感染,刚才的不快和悲痛也逐渐减轻,“记住你说的话。” 裴宴珩忽然拉过沈昭婉的双手,轻易的握在手中,反过来帮她取暖。 要不说裴宴珩身体康健,双手的温度似火,很快就将沈昭婉冰凉的手重新暖回去了。 二人彼此之间虽不能共享从前,但此时却像是共患难的相爱夫妻。 当下与未来也是无边的漫长。 裴宴珩的心忽然生出来一股异样,比以往多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