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蓝望舒多次交锋,花杞明渐渐学会了这种说话方式,甚至运用得越发娴熟自然。
侍卫长气得七窍生烟,但又无法找到有效的辩驳之词。毕竟从表面上看,那支簪子确实不存在任何问题,难以将其定义为赃物。花杞明神情肃穆庄重,眼神微垂,透露出一股对世间苍生的悲悯之情。而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月牙则默默无语。
\≈ot;月牙姑娘?\≈ot; 花杞明见到她沉默不语,不禁心生疑虑。这时,月牙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缓缓地开了口:\≈ot;那天,我戴着面纱,身着此衣,被强行带走。他们带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把我扔在地上。当时我的双眼被蒙上,什么也看不见。直到最后,我只听见了文三公子和另一个男子的交谈声。\≈ot;
这段情节通过对人物表情、动作和语言的描写,进一步烘托出紧张的气氛。同时,详细描述了月牙被掳走后的遭遇,增加了故事的悬念和神秘感,让读者对后续发展充满期待。此外,还突出了花杞明的公正严明以及对月牙的关注,使得角色形象更加鲜明生动。
这般引人入胜,让看客们都沉浸其中。
“一个男人满脸好奇地向文三公子发问,此人莫非就是令您费尽心机布下如此大局只为得到手的那位桂华县主不成?文三公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民女看不见他的脸也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股得意,他说这桂华县主愈是对他避之不及,他便愈发想要将她弄到手!”
“斯……”
一个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玩的真变态啊……”
有人感叹了一声。
“然也,衣冠禽兽也……”
“兄台,没学问不丢人,不用硬装。”
“哼。”
……
“紧接着,文三公子挥手示意周围之人尽数退场,只留下他们二人独处一室。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掀起了民女的幕离。”
她的故事讲的抑扬顿挫,只见此时的月牙面露窘态,羞涩难当地垂下头颅,侧过脸庞,并用手紧紧捂住自己脸上的胎记。
“小女子心知肚明自身容貌丑陋不堪,实难与桂华县主相提并论。即便三公子未曾亲眼目睹过县主的真实容颜,但只需一眼便能轻易辨别出小女子并非正主。盛怒之下,三公子遂与那黑衣人大吵一架。”
说到此处,月牙不禁黯然神伤。
众人皆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月牙讲述这段故事,无一人胆敢多言半句,甚至在月牙话音落下之后亦无人插嘴打断。
此时此刻,花杞明认为时机已然成熟,可以顺势引入正题了。
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么关于三公子究竟因何丧命一事,你是否知晓呢?”
“民女实在不知其中内情,但心中亦有几分猜测。当时只见三公子面色阴沉地质问那名黑衣人,此次所擒之人怎会如此丑陋,连平庸无奇算不上,即便有误,理应也是倾国倾城之貌才对!那黑衣人却冷笑一声答道,这汝城中容貌清丽者实难寻觅,况且此番行动本就是冲着桂华县主而来,待到事成之后,若被察觉,大不了便与二十余年前旧案并案调查罢了。想来三公子之所以做出此等决策,无非是欲借此摆脱自身嫌疑吧?黑衣人还说,他们二人分明只是相互利用、彼此协作而已,并不是主仆关系。言罢,他俩便一前一后相继离去,民女方才觅得良机脱身而逃。至于后来三公子究竟遭遇何事,民女真的一概不知啊。”
月牙的话音刚落,便像害羞的花朵般低垂双眸,不再言语。今日这场如舞台剧般的戏码,是蓝望舒精心策划的,至此已演至尾声,而后续的情节发展,她确实如坠云雾,一无所知。月牙紧紧捏着自己的裙摆,犹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等待着这件事的最终走向。
众人听后先是沉默如死水,场面瞬间安静得让人窒息。然而,下一刻却如投石入水激起千层浪,涟漪迅速扩散,最终引发轩然大波。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大家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种声音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
“这小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一句也听不懂了!”
“照她这么说,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预谋?”
“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有人想借二十年前那个采花贼的名义,把罪名栽到某个人头上吧?”
“天啊,这种手段可真是阴险!这文家的三公子简直是心怀不轨!”
“你们没发现吗?文三公子之所以迟迟抓不到桂华县主,就是因为他别有用心,所以才不停地去抓捕其他女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本来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而且县主又没做错什么。”
“对啊,县主也是受害者,我们可不能乱怪人。”
蓝望舒在上方冷眼旁观,高桥的表演尽收眼底,她着实没想到高桥竟有如此能耐,心中暗喜:日后控制舆论的重任可以放心交给他了。真是让人倍感安心。
“肃静!”花杞明只觉如遭重击,头痛欲裂,心中暗想:“如此一来,嫌疑犯依旧无法确定,此事仍未解决。我难以置信蓝望舒会这般思虑不周,但此时大庭广众,实在不便与她直接目光交汇。”
他的眼神游移不定,最终定格在跪地不起的月牙身上。然后,他亲自起身,步履稳健地向前走去,伸出双手,轻柔地将月牙扶了起来。
“月牙姑娘,不知你对那黑衣人还有多少印象呢?此事至关重要,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真正的罪犯啊。”花杞明言辞恳切,语调饱含关切。
“黑衣人?”侍卫长如惊弓之鸟,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花杞明那如寒芒般凌厉的目光逼视下,他如芒在背,惊慌失措地连忙用手捂住嘴巴。此时此刻,他懊悔不已,若是早知那黑衣人身份如此特殊,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桂华县主,更不会将三公子牵连进采花贼事件中。
“嗯有点印象。”月牙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花杞明,似乎陷入了沉思。周围的人见她这副模样,都觉得她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蓝望舒起身,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算完成了她的计划,不能再继续拖了,得赶紧把这个锅推出去。
“或许是月牙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吧,花大人,刚好我有点本事,可以按照她的描述作画,不知道需不需要我的帮忙。”
“对啊,县主画出来的画简直出神入化,看起来十分逼真,就像真的一样。”
其中一个看客,正好是参加过拍卖会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压轴的那幅画。
“真的吗?”
他身边的一个人有戏我好奇,画画能有多逼真。
“你们那是没看到,和真人一模一样,县主的画技别具一格。”
“说起这个我也有些印象,的确是被津津乐道来着,现在还有人慕名去那个富商那里看画呢!”
蓝望舒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看法,潇洒地挥挥手,让张翠翠将画材取来。她俏皮地朝着月牙眨了眨眼,月牙则用力地点头回应,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接着,蓝望舒轻声细语,月牙则专注聆听。两人低头交流着,一个滔滔不绝,另一个则心无旁骛地作画,时光飞逝,众人等待得都有些困倦了。
就连一向端庄的侍卫长和文家人也顾不得形象,东倒西歪。再看,两柱香已悄然燃尽。
“快看快看,县主起身了,想必是已经画完了。”
“是啊,真不知这画中之人是何模样。”
蓝望舒将画递给月牙,月牙煞有介事地端详一番,郑重地点了点头。
花杞明接过画,仔细端详,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画直接放到了侍卫长面前。
侍卫长的瞳孔骤然收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那惊讶的表情绝非伪装,连丝毫掩饰的意图都没有。
“看来这位合格之人是侍卫长的旧识了,如此甚好,也省却了本官不少麻烦。那就有劳侍卫长回去给文家一个交代吧,本官会如实向陛下禀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