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凉了半截

忙了一整天，余文康终于按时下班了。走出办公楼，他又钻进了自己的那辆小轿车。点火，系上安全带，松手刹，再看仪表盘，余文康开着车上了马路。

昨天，他找了惠兰一个晚上也没看到她，所以决定今天下班就去，看看惠兰到底在不在家。他就不信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惠兰了。

今天上午和下午，余文康利用工作间隙给惠兰打过两次电话，结果都是一样：光响铃，没人接。这个结果还好理解，惠兰还在生气，当然是不会接电话了。所以，他还是想见到惠兰，什么事只要见面就好办了，见了面就可以沟通，见了面就可以感觉到情感，见了面就会想起过去。只有见面才可以解决两人之间的隔阂。

余文康开着车信心满满地来到了红砖楼小区，把车停在了五号楼边上，然后再次走进了一单元。他仔细看着一楼中间的那个户门，这个门太熟悉了，就在几天以前他几乎是天天看到这个门。外边是个铁质的灰色安全门，门的上部是一根根的铁条，露出了里边的绿色木门，上边用红漆印着102数字。

这个门和昨天比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么静静地关着，好像没有打开过。难道她一天没有出门？或者是她一天没有回来？先别管那么多了，敲敲门再说。

余文康伸出手啪啪啪地拍了几下，除了铁门晃动的声音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声音。他又侧耳听了听，户门里边很安静。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再敲几下，依然如此。看来这个房子里边还真是没人，余文康可以断定。

还是到楼后边看看吧！他走出了单元门绕到了楼后边，站在惠兰家阳台后边往窗户里边看着。还是那个带粉色碎花的米黄色窗帘，把整个窗户挡了个严严实实。他看出来了，这个窗帘还真是没动过。难道这一天她真的没有回来？余文康真的搞不懂了，昨天他倾向于惠兰正在睡觉，今天他又倾向于惠兰没有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余文康思索了一下，还是问问隔壁的邻居吧！

他又走回了一单元，站在右边那个户门外敲响了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哎，这家也没有人。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单元门口有人说话了：“请问你找谁呀？”

余文康转过头来，看到走进来的这个人很面熟，是个壮汉子，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也来不及多想了，答道：“我找惠兰。”

“惠兰是中间那个门，你敲错了！”壮汉子说。

“我知道她住在中间那个门，可是里边没人呀！”余文康看了一眼壮汉，似乎想起来了，昨天也是在这见过他，于是又问，“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他好像回老家了！”壮汉回答得很干脆。

“回老家了？”余文康重复了一句，可心里却凉了半截。在所有答案中，他最怕这个答案，如果惠兰回了老家，那就真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回来。“她什么时间走的？”他又紧追了一句。

“就是你昨天从这走了以后，她就回来了，收拾了一会儿便提着拉杆箱赶火车去了。”壮汉说得有鼻子有眼。

噢！余文康点着头。这回他明白了：昨天傍晚来的时候，后边窗户的窗帘是拉开的，夜里来的时候，窗帘就全拉上了。这说明惠兰还真是回来过，之后收拾完拉上窗帘就走了。他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谢谢你！那我走了！”说着走下台阶出了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