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心中刺挠挠地疼,林晚照还是勾唇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勾着沈斜的脖子,踮脚把下巴架在了弯着腰的人的肩膀上:
“怎么会,我就是想去安置我妈妈。我和辰辰都长这么大了,她还没出去旅过游呢,去过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省会了吧,那次还是陪着辰辰去看病。阿斜,我想带她带她去看看,看看那些别人看烦了看厌了但她却没见过的风景。总不能让她死了还困在这四方之地吧。阿斜,我就是,就是想带她去看看啊,带她去坐坐飞机,乘乘船,看看这人间灿烂烟火,看看别人的悠闲恣意,这样好让她,让她下辈子投胎时,别再来这里了“
话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但真话后面究竟有多少不得已,谁也说不准。
听着几度哽咽的声音,感觉到肩膀处的冰冰凉凉,沈斜心中愈加烦躁。
让他无比烦躁的是,现在晚晚这样脆弱,他却不能待着她身边。
奶奶的病,父亲的死,每一件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隔着薄凉夏衫的泪,渐渐晕开,冰的人发了恨地想逃离。但沈斜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气出尽了后,应了声好。
随着话语,锢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的胳膊紧了又紧,似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林晚照,一年,最多就一年。到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找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回来,然后先奸后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林晚照笑一笑,眼角未流完的泪滑过脸庞,滴到少年的脖子里。她顺着少年的话往下说:
“然后呢?”
先奸后杀之后呢?
沈斜没想到她还有闲情接话,顿时气得心头发闷:“然后我再自杀,黄泉路上也要缠着你,好好做一对鬼夫妻”
林晚照自知他是在开完笑,面对这样小孩子气性的言论,只能再接着笑一笑:
“哦,好”她及其敷衍地说,显然没把刚刚的话当一回事。
沈斜哪里听不出敷衍,微微侧头含住林晚照的耳骨:
“我没开玩笑”很认真,很严肃,细听还能听出一点点的恼怒。
湿润的眼眶被风吹干,干涩涩地发疼,耳朵上的湿糯又是那样的缠绵悱恻。林晚照不想被引诱,蹭着他的脖子将耳朵解救了出来。
“那奶奶呢,你要自杀奶奶怎么办?”
这人总是能一阵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而且还能在这里这么认真地与他探讨这个问题。沈斜气疯了,又去捉了她的耳朵,不过这次不是含了,而是拿着牙齿咬。
林晚照嘶了一声,再也不敢动了。紧接着耳边炽热的声线再次响起:
“那我就把你锁在床上,天天歼,让你连床都下不来。等奶奶百年之后再和你共赴黄泉。好不好?”
他问好不好时,尾音上勾着,像极了地痞流氓,林晚照听了却忍不住心神荡漾。
这话再怎么听也是来调戏她的,可是,他却说得这样认真,好像是真得在害怕。这让她忍不住觉得沈斜真有可能这么做。
一阵风,头顶的葡萄叶子落了几片。悠悠扬扬地飘到石桌边沿,再被一阵风吹起,落在了石凳旁边的地面上。
装着落叶的眼眸逐渐没有了焦距,林晚照微微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磕在了少年硬邦邦的肩骨上。下意识地嘶了一声,又说了声好。
这句好听在沈斜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真有一年不回来的打算?
等腰上的痛感袭来,林晚照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急忙地摇头,头颅磕到了少年的侧脸。
“不,不是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会尽快回来的”
少年哼了一声:“最好没有,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走不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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