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突然惊恐大喊。
斑马线的前方,那辆车子没命似得横冲而来。
孩子们也吓坏了,却僵在路当中,忘记如何应对。
眼看着那辆车就要撞到人了,原本还直撞而来的车却发出吱吱声响,轮胎阻力和地面发生摩擦,甚至起了星火,千钧一发之际失控地调转车头,直直地撞向一旁的电线杆。轰隆一声,车头撞扁了。
路人尚未从震惊中平息缓和,直到孩子大声嚷嚷,“老师!”
“没事了,孩子们别怕,没事了。”老师护着学生穿过马路来到路边安抚。
这才有人拨电话报警,更有人就要上前看看究竟,现场很混乱。
可是那辆车子却又动了起来,在众人愕然的注目中朝后退开,继续朝前方行驶。
透过前车镜,他看见那几个孩子平安无事,不禁松了口气,而后懊恼皱眉。
雷绍衡又将车子开回城西。
除了看门人,别墅里早就没有人了,他推开门又走回屋子。
眼前依稀浮现往昔,谁的身影在眼帘浮动,染了一层血红色,他闻到一阵血腥味,额头有鲜血流淌。
他站在大厅里,任鲜血滴落,湿了脸庞。他不管不顾,也不知是对着谁喃喃自语,“我有罪……”
正文 345:一念执着殇(8)
蔚海蓝并没有再去医院,她突然就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恨不得心里那把星星之火,快些熄灭,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彻底的解脱,再无一丝半点留恋。
袁圆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她说她很好。
风景辛从国外回来了,第一时间赶来看她,她也说她很好。
无论是对着谁,她都说她很好。她也有好好照顾自己,尽可能地多吃东西,但是眼下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先前只是觉得腥的东西想吐,或是胸闷疼痛了想吐,现在哪怕是清水白菜都有种恶心的感觉。
早上起来照镜子,就连自己都有察觉到她是瘦了。
风景辛瞧她越来越消瘦,担忧地问道,“蓝,你这是怎么了?”
蔚海蓝还是那番解释。
“生意永远做不完,累了就要休息,这点都不懂?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我看这样不行,我带你去医院!”风景辛实在是放心不下,却被蔚海蓝拦住了,“哥,我真的没事,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就好好歇歇。我都有按时吃饭,也有按时睡觉,不会有什么大事。”
“不行!我让人过来看看!”风景辛并没有妥协,拿出手机就要拨打。
蔚海蓝却固执地按住他。
“蓝!你在隐瞒什么!”风景辛冷眸问道。
蔚海蓝默了下微笑说道,“我在等一个结果。”
“前几天我约他去民政局办手续……”蔚海蓝顿了顿,轻声说道,“他说他会安排时间,我在等。”
风景辛虽是不能完全理解她所说的话背后究竟是什么含义,但是他明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还能清楚感觉到,蔚海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种飞蛾扑火的壮烈和绝望,那绽放的笑容会让他手足无措。
风景辛离开工作室回到公司,他有些忐忑不安。心绪得不到平静,只好请来风家的专用医生。
陶医生是陶家的儿子,父亲一辈也是忠于风家的,现在算是子承父业。
“一个女人如果经常吐,身体时常会不舒服,吃的也少胃口不佳,那么这是什么症状?”风景辛简短地描述问道。
“景理事,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她是怀孕了。”陶医生徐徐说道。
风景辛却很是震惊,整个人陷入混乱中,本就不安宁的心绪更加烦复。脑海里那两个字无限放大,让他再也无从思考其他。
她怀孕了。
她怀了雷绍衡的孩子?
那么雷绍衡又知不知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脾胃不好,压力太大,心郁气结。症状会有很多可能的病因而产生,具体情况还是要做出确诊后才能判断……”陶医生专业保守地分析,可是风景辛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风景辛随意挥手,陶医生默默退下了。
风景辛正是踌躇时,风国华一个电话打来,让他去海滨渔村碰面。风国华约了乔委员一起钓鱼,老朋友聚面,顺便是为了引荐。风景辛本来对这种交际没有兴趣,前几次就是风淮名去应酬了事,这次看来是难以推拒。
风景辛还想着蔚海蓝的事,神思游离,却因为雷绍衡这个名字而凝眸。
风国华在那头道,“乔委员说了,雷绍衡也一起来。”
风景辛握着话筒立刻道,“海滨见。”
海滨渔村其实是一个钓鱼俱乐部,大抵有钱人都爱这些轻松养神的玩意儿。
风景辛赶到时,风国华等人早已先到了。
接应风景辛的是墨叔,风国华的忠仆。
小车在小径上开着,沿着道儿来到一片湖泊池畔。
俱乐部里的池塘都是连通的,鱼儿也是饲养的,专供人玩乐闲钓。远远的,就看见几把巨型的太阳伞撑着。伞下架着几把椅子,椅子上纷纷坐了几人,一人一架鱼竿垂钓,格外的悠闲自在。
阳光还很是刺目,风景辛眯起眼眸,视线扫过正在谈笑的两人,落在了最边侧的男人身上。
墨叔带着人折回池畔,风国华道,“你可来了,让你乔伯伯好等。”
风景辛微笑应声,“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