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一边往前奔行,一边继续说道:“我瞧到这里,心中更觉疑惑,心想少林寺名传千古,却为何会是这般情形,只怕他们今日此等威势,连如今的全真教也是不如了,心想虽然全真教因为王重阳之故,隐隐便为当今武林的第一大教派,但自从王重阳谢世以来,再无杰出弟子,全真七子虽然厉害,但却毕竟也是未达绝颠之境,这少林寺难道便如那全真教一般,只不过是名头极响,其实内腹空空,不值一晒,他们深深自知,这才没有去参与华山论剑?”
梁寒知道杨过虽然这般说,但真实情形一定不会是这般,当下忍不住好奇心,问道:“那却又是为何呢?”
杨过笑道:“我当时也是存了这般心思,一心想要查探出为何,便即继续潜伏,查探起来。”
梁寒说道:“杨大哥为了这事,倒也着实费了一番周折。”
“唉,我等不来姑姑,这些年在江湖上浪荡,时间极多,是以才会这般。”叹了口气,杨过又道:“其实说来这事也极为隐秘不好,我将这事告知梁兄弟,盼梁兄能够为某家保密,不然传将出去,倒叫兄弟不好在天鸣禅师面前做人了。”
梁寒微微一笑,点头答应,说道:“其实自从那日襄阳英雄大会之后,杨兄弟名扬天下,这天下间还有谁人敢小觑于你了,便是连郭巨侠,还不是要请杨兄弟为副盟主。”
不想他听了这话,脸上却也不见喜色,反而说道:“别人不知,梁兄弟难道不知么?那副盟主之位,郭伯伯当时可是相让梁兄弟来当的。”
梁寒听了这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也只是郭大侠客气而已,想我不过一介散人,又有何德何能,能够统率天下一众英豪呢。”
顿了顿,又道:“反倒是杨兄你,率领数千群雄,一夜之间,便即歼灭鞑子两千先遣部队,之后又火烧南阳,为襄阳立下汗马功劳,这天下虽大,想来除过郭大侠,却也再找不出第二人能够比的了。”
他想话既然已经说到了此处,不若今次便说明白吧,当下又说道:“而且杨大哥你此前在江湖之上,行侠仗义,侠名远传,便连路边织席贩履之辈,也多知道您的大名,如此人物,难道还比不得我这个初出茅庐,谁人也不认识的毛头小子么?”
杨过听了梁寒这话,哈哈一笑,说道:“梁兄弟倒也过谦,似梁兄这等武功,不在江湖上走动则以,一旦走动,少则一年,多则三载,这江湖之上还不是便会传遍你的名字。”
口中这般说,心中便也暗暗有些一些戒备。
梁寒不知杨过心中所想,但听了他这话,却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说道:“这倒是杨兄弟过奖了,想我梁寒不过是一介布衣,从来只想在武道上更上层楼,对于那些虚名,却也未必便看得上。”
杨过听他说的口气甚大,但想到这小子武功,便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
梁寒得了杨过解除疑惑,心中十分高兴,便连瞧着杨过的神情也是微微有了些不同了。
两人又往前行,不一时天色渐暗,梁寒想起两人的比试之约,心中默默估算了一番那出云河的距离,笑道:“杨兄弟,咱们这番比试,你却也有些太过谦让了。”
杨过得了小龙女行踪,之前又见了那槐树花上的蜜蜂,对于梁寒的话更不怀疑了,此时听闻梁寒如此说,笑道:“梁兄弟何必过谦,在那之前,你不也是歇息了一夜么?”
梁寒听了,暗道却原来你也知道我歇脚之事,便也不再跟杨过相争,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今次便在此间歇了,便瞧瞧明日,是谁先到那出云河?”
杨过答应一声。
两人于是当夜便在左近找了处森林歇了。
梁寒想着与杨过比斗之事,想到自己之前虽然在客栈之内,也是见了杨过的黯然销魂掌,但毕竟那时两人只是考较招式,未曾使用内功。
而今次比斗轻功,这长途奔行,最为考验内功,以此观之,这小子内功之强,竟还不在自己之下,一时之间,便也收了之前的小觑之心,心说今次比斗我若不能将你折服,却也未免有些忒也说不过去。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日,杨过早早起来,拿出干粮与梁寒分食了。
又在谦让几句,梁寒提起比斗之事,杨过虽然此时已再无心与梁寒比试,但见他一再相邀,而且黄药师与林茉宛又没有跟上,更不知何时回来,心想早一步到达绝情谷,便能早一步见到姑姑,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便即答应一声,说道:“也好。”
梁寒说道:“此次杨大哥若是再行相让,那便是瞧不起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