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竹白了他一眼:“你长期不进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了,这个山药有养胃的功效,你先将就着吃吧,对了,罚我干啥啊?”
“你——”谢君泽一边吃着嘴里的糕点,一边沉吟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昨晚来爬床的舒昭仪,皱着眉头道,“你去青华宫打扫吧。”
江白竹无奈,只能应声下去了,她才走到门口,那一碗补汤,就被砸了出来,在院中摔得四分五裂,伴随着江公公尖利的声音:“陛下网开一面,罚你去青华宫打扫,还不快滚!”
江白竹只能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去到了青华宫。
青华宫是昭仪住的地方,算不上金碧辉煌,不过院子也很大,江白竹扫了一半,就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她刚拄着扫把靠在树下休息一下,一声不满的厉喝就传了过来:“你是何人,你在这个干什么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热天也穿得厚厚实实的舒昭仪,昨晚被皇帝说了她一句,那两位昭仪拿着这个话柄嘲笑她,她再不敢穿轻薄的衣裳了。
江白竹见她穿着,知道是个昭仪,只能行了个礼,低声道:“回禀昭仪娘娘,奴才是御膳房的厨子江白竹,被陛下罚来打扫青华宫。”
舒昭仪正受了气没处出呢,这会儿逮了个厨子,正好撞到她的枪口上了,她冷笑一声,看着江白竹道:“没用的东西!宫里给你们御膳房的薪金比我们这些做娘娘的都要多,竟连一道可心的膳食都做不出来!竟让陛下馋到去吃泥巴!”
江白竹:“”她真是有理说不清啊,为了老江的颈上人头,她认了!
“昭仪娘娘教训得是,奴才一定尽力研究膳食,精益求精,争取让陛下早日开口吃饭。”江白竹作低伏小,恭恭敬敬地回道。
“哼,都被陛下罚来扫地了,可见是个没本事的,这样,本宫这青华宫也不要你扫了,我宫中养了几只猫狗,小厨房里面还养了几只鸡鸭,你去弄些吃的喂猫喂狗,再把鸡鸭喂了。”
江白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老江的颈上人头,她忍!
于是御厨江白竹,在青华宫的小厨房里面忙碌了一整下午,又是喂狗,又是喂猫,又是喂鸡鸭的,最悲惨的是,那只该死的狗它既然认人,愣是将江白竹追着跑了好几圈。
要不是江白竹小时候?被老江追的次数多了,恐怕真要被它咬上了!
那该死的舒昭仪看着她被追,居然一边吃着干果,一边哈哈大笑,也不叫停那只该死的狗!
江白竹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气得她差点要在狗食里面下泻药了!要不是为了老江——
说多都是泪,江白竹被舒昭仪折腾得筋疲力尽,直到天黑,才回到御膳房,然后她发现,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御膳房里面连棵菜都没有给她留下!冷锅冷灶,锅空盆净的!
江白竹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好不同意在角落里拔出几只土豆,又偷偷摸摸地往承恩殿去了。
她才刚刚生起火,忽然背后一凉,一转身,便对上了皇帝陛下幽暗冷沉,又发着绿光的双眸。
谢君泽幽幽地盯着江白竹,低声道:“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