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继承您的衣钵了？”</p>
干瘦老头儿连连摆手，手快摆出残影了。</p>
“可是我突然有一点兴趣了，怎么办？”唐文风故作苦恼。</p>
干瘦老头儿眨巴了几下眼睛，试探着开口：“要不，您学”</p>
带路小伙子一脚跺自家爷爷脚面上。</p>
干瘦老头儿顿时疼得鼓起腮帮子，不敢叫出声。</p>
“那个，我爷爷年纪大了，脑子不是很好使，您就理他。”带路小伙子干笑着说道。</p>
王柯和康子再忍不住，跺着脚大声笑起来。</p>
唐文风道：“行了，刚刚逗你们呢。”</p>
爷孙俩懵逼状，什么叫逗他们？</p>
“难道难道你不是那个特别喜欢抄家灭族的尚书令？”</p>
“完了，大人又多了一个名头。”王柯笑着掰手指头数，“嚣张跋扈，一手遮天，清心寡欲，翻脸无情现在还多了个喜欢抄家灭族，哈哈哈！”</p>
“你俩赶紧滚蛋。”唐文风一人给了一脚，“就你们话多。”</p>
他没生气的时候，王柯和康子才不怕他，笑嘻嘻地跑了，还不忘从窗户那儿探头进来，对爷孙俩说：“我们大人脾气可好了，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p>
爷孙俩看了看眼中带笑的人，心里信了几分。</p>
“麻烦你们先这儿守着，我去让人来换你们回房休息。”</p>
“啊？啊！好的好的。”</p>
等到唐文风离开，爷孙俩面面相觑。</p>
好半晌后才小声嘀咕：“看着的确不像是听说的那样，人还挺温和随意的。”</p>
“所以我说嘛，传言不可信，爷爷您还说什么空穴不来风。”</p>
“啧，我那不是没见过他吗？”</p>
“那就更不应该听信外面的传啊啊啊！爷爷快松手，耳朵要掉啦！”</p>
干瘦老头儿揪着孙子的耳朵：“让你小子废话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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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白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p>
“水”</p>
守在旁边的砚台立刻睁开眼，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凑到他嘴边。</p>
喝了一杯水，白山清醒了一些，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什么人？”</p>
砚台放下杯子：“我的兄弟救了你。”</p>
“原来是救命恩人。”白山撑着身体想起身，却不慎拉扯到背上的伤口，顿时疼得直抽气。</p>
“老实躺着。”砚台道：“邱大夫说你很可能以后都走不了路了。”</p>
白山瞳孔一颤。</p>
”所以你想报仇吗？”</p>
白山试图挪动双腿，但发现没有半点知觉。他不敢置信地又试了试，仍旧如此。</p>
他双眼放空地趴在床上，许久之后，咬着牙道：“想！”</p>
“那就告诉我，对你动手的人是谁？指使你毒害二掌柜的又是谁？你和钟家还有薛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其中又起了怎么样的作用？”</p>
“你你是什么人？”</p>
砚台道：“我们大人是京城派来暗访的巡察。”</p>
白山本就惨无人色的脸更是惨淡：“这里的事原来早就传到京城去了吗？”</p>
”你觉得呢？要知道这天下可都是那位的。”</p>
白山愣了会儿后，自以为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露出一抹惨笑：“怪不得这里一直没有人来管束，原来是为了让我们落下更多的把柄，犯下更多的错事。”</p>
他喃喃自语道：“到底谁说小皇帝没有城府计算的？能被唐文风推上皇位，且心甘情愿继续做他的尚书令，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p>
砚台：“”你可真是想太多了，这还真和当今皇上没有半点关系。</p>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钟夫人这个意外。</p>
如果钟夫人不写信拜托崔钰，那么崔鸿就不会来江南。崔鸿不来江南，就不会写信给皇上，皇上也就不会派他们大人来江南。大人不来江南，就不会有现在这一场事。</p>
兜兜转转，还是在于他们把钟夫人留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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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这边在询问白山，另外一边，唐文风想起了密函上的那几味草药，起身敲响了爷孙俩的门。</p>
“老爷子，加了这几味药材，这逍遥散被人服下后会怎么样？”</p>
干瘦老头儿神色凝重：“你从哪儿得来的？”</p>
“您直说便是。”</p>
“加了这几味药材的不叫逍遥散，叫神仙散。前朝大历就是因此而亡！”</p>
唐文风神色一凛。</p>
史书上记载，大历最后一任君主暴虐成性，喜食人血，酷爱杀戮。大乾的开国皇帝崔巍当时乃是他的陪读，也是当时大历的骠骑大将军的幺子。</p>
因为皇帝要诛杀他们崔氏一门，且国门外的敌冦步步紧逼，侵吞大历十数座城池，皇帝也置之不理，无奈之下，这才起兵造反。</p>
他起初以为史书上对崔巍起兵造反的原因有美化，现在看来，竟是当真吗？</p>
只不过，大历最后一任君主继位前后判若两人的原因，好像终于有了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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