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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醒跟着唐文风他们回到宁家商行后,一抬头就看见了厅内坐着的钟夫人,整个人瞬间呆滞在原地。</p>
钟夫人还不知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是对他轻点了下头,就算打过招呼。</p>
钟醒回过神,声音有些嘶哑的,像从前那般喊道:“大夫人。”</p>
声音落下后,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本是母子的二人相顾无言。</p>
王柯他们几人互相使着眼色,都想让对方赶紧出声打破这让人尴尬的气氛。</p>
“饿了吗?”突然一道声音响起。</p>
王柯几人立马看向笑眯眯的唐文风,使劲儿点头啊点头。</p>
唐文风道:“那就吃饭去吧。”</p>
“好好好,走走走。”王柯几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p>
崔鸿撞了下唐文风,用扇子挡住自己下半张脸,低声问他:“真就不告诉钟夫人?”</p>
唐文风负手往外走:“自家事自家了,外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p>
“你都管这么多了,还差这一桩?”崔鸿挑眉。</p>
“说的有道理。”唐文风作势要转身回去,“那我现在就去把这层窗户纸捅破。”</p>
“诶诶诶,我说笑呢,你还真去啊?”崔鸿连忙拉住他,脚步加快离开,“这种私事咱们还是别瞎掺和了。”</p>
落在后头的钟夫人和钟醒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疑惑表情。</p>
这两人都在嘀咕些什么呢?真是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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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白山多久能醒过来?”</p>
吃过晚饭后,唐文风来到了安置白山的屋子,干瘦老头儿正在给他施针。</p>
“这可说不准。流了这么多血,而且头上还被砸了一下。另外,他后背那一刀虽然不致命,但伤到了筋脉,以后还能不能走路都是个问题。”</p>
唐文风挑了下眉,这可真够倒霉的啊,被一刀伤到了神经?</p>
“哎哟,老咯老咯。”干瘦老头儿捶着腰背从凳子上起身。</p>
唐文风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扶了把。</p>
干瘦老头儿笑呵呵地抓着他的手腕,问:“小伙子,我看你与我有缘,要不要接一下老头子的衣钵啊?”</p>
唐文风笑问:“您不是有个孙子吗?我瞧着他还挺不错的。”</p>
“那个臭小子?”干瘦老头儿顿时吹胡子瞪眼,骂道:“他也就能帮着上山下河挖点草药,做下苦力了,在医之一道上是半点天赋没有!猪都比他聪明!”</p>
唐文风笑出声。</p>
“爷爷,没有你这么在别人面前贬低孙子的!”带路小伙子从外面窜进来,抗议道:“猪哪有我聪明了?”</p>
“我看你还不如猪呢。”干瘦老头儿道:“我问你,夜间盗汗,咳嗽不止,该用什么药?”</p>
“额”带路小伙子磕磕巴巴,“那个那个桑叶!”</p>
“嗯,还有呢?”</p>
“桑桑叶”带路小伙子抓了抓头发,冥思苦想半天后,眼睛一亮,“还有干草!”</p>
干瘦老头儿耷拉着眼皮,死鱼眼地看着他:“继续。”</p>
带路小伙子抓耳挠腮半天,再吭哧不出一味药材。</p>
“就这你还敢说你比猪聪明?!”干瘦老头儿抬手一指唐文风,“你说!”</p>
“麻黄,桂枝”唐文风想也不想地报出一串名,末了加上一句,“具体情况还得把脉后再说。”</p>
干瘦老头儿看着他两眼发光,就跟看见绝世美人儿一般:“以前学过?有师父吗?”</p>
唐文风忍笑:“学过一点,算不上正经师父。”这些都是小时候闲来无事,跟着潘瞎子学的。</p>
干瘦老头儿激动的搓着手,连连说着:“没有正经师父好啊,没有正经师父好。”</p>
他看着唐文风:“小伙子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头子学上一学?以后接了老头子的衣钵,那间药铺也是你的。你只要每个月给我那蠢笨如猪的孙子一点残羹剩饭吃,饿不死他就成。”</p>
带路小伙子:“”我爹是您捡来的吧,所以我这个孙子只用一点残羹剩饭就打发了。</p>
唐文风嘴角上扬:“我倒是有兴趣,但恐怕没办法接您的衣钵。还得是您的孙子。”</p>
干瘦老头儿脸一垮:“是不是嫌弃老头子的药铺太小?”</p>
“那倒不是。”唐文风摇头,“只不过是因为我有其他的营生,不能在江南逗留太久。”</p>
干瘦老头儿觉得他是忽悠自己:“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在哪儿停留不是留?”</p>
“我不是做生意的。”</p>
“那你是做什么的?”没等干瘦老头儿问,带路小伙子就已经好奇地开了口。</p>
正巧王柯和康子从门外经过,听见这话回了一句:“我们大人是做官的。”</p>
爷孙俩眼睛蓦地睁大,想起听说的事,结结巴巴得问:“你你你你姓姓什么?叫什么?”</p>
“唐文风啊。刚才吃饭的时候,崔二叫我,我以为你们听见了。”唐文风道。</p>
干瘦老头儿两眼一翻。</p>
“啊!爷爷!”带路小伙子惨叫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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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爷孙俩垂着手,老老实实站在唐文风面前,特别乖巧。</p>
“唐大人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行不?”</p>
唐文风好笑地问道:“不让我跟着您学医了?”</p>
“不不不不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