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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砚台给自己胳膊上的伤重新包扎好，唐文风拎着布老虎凑近烛火，烘干上面沾染的血液的同时问道：“怎么拿到的？”</p>
砚台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那小姑娘想爹，晚上睡不着，趴在窗户边看月亮。我告诉她她爹也很想她，可以帮她带一件她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她爹。”</p>
“欺骗小姑娘的怪大叔。”唐文风指尖蹭了蹭布老虎上的血，发现干的差不多了。</p>
砚台道：“那也是某个怪大叔先让我去想办法骗人的。”</p>
“得了啊，你们俩半斤八两。”幽幽醒来的王柯听了会儿，忍不住吐槽。</p>
唐文风、砚台：“睡你的。”</p>
王柯撇撇嘴，当真闭上眼继续睡了。他这次伤的有点重，确实应该多睡睡恢复恢复。</p>
唐文风穿衣服的时候扯到伤，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抽着气，一边低声骂道：“这笔账早晚算回来。”</p>
穿好衣服，他拎着布老虎的尾巴，带着砚台和秦镇去了大牢。</p>
武国潘叔侄被关在相邻的两间牢房，两人睡不着，正坐在稻草上，靠着木栏杆小声说着话。</p>
听见脚步声响起，叔侄俩齐齐噤声，抬眼看过去。</p>
唐文风走到牢房外，随手将那只布老虎扔到武国潘脚边：“一个小姑娘托我们转交的。”</p>
武国潘一开始没在意，等到看见那拙劣的针线，丑的别具一格的布老虎时，双眼不敢置信地睁大了。</p>
他将染了血的布老虎捡起，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是自己在妻子的指导下给女儿做的那一个后，猛地起身，跑到唐文风面前，伸手想要去抓他，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p>
旁边的武长平也认出了这只丑的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只的布老虎，嘴唇张合着却说不出一个字。</p>
“我可没做什么。”唐文风挑眉，“我虽然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下手。”</p>
“你这话什么意思？”武国潘死死抓着木栏杆。</p>
“字面上的意思。”唐文风手指点了点他，又点了点武长平，“你们叔侄二人被当做弃子抛弃了。这只布老虎是我的人从一个情况不大好的小姑娘手中得到的。”</p>
他没说假话，小姑娘确实不大好，想她爹想的大晚上都睡不着，会影响身体发育的，以后当心长不高个儿。</p>
武国潘眼睛都要红了：“她怎么样？他们怎么样？”</p>
“将你知道的所有告诉我，并且和我合作，我可以放你回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唐文风道。</p>
早已方寸大乱的武国潘咬了咬牙，用力一点头：“好！”</p>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唐文风的话，可他是左相的门生，这些年暗中帮着处理了不少事，也见过不少事。深知左相的为人绝不像表面那样慈善。</p>
对他无用的人，对他有威胁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舍弃。</p>
武国潘看了太多例子，毫不意外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p>
“那么，合作愉快。”唐文风让秦镇打开牢门，将笔墨纸砚奉上。</p>
武国潘趴在牢房里的小矮桌上，握着笔的手迟疑了片刻，到底是落了下去。</p>
他为左相做事多年，虽然还算不上最得信任的那批人，可知道的也不少。加之他看多了不好的下场，有暗中偷偷收集一些证据以谋后路，所以知道的比左相以为的还要多。</p>
天亮时，一名狱卒拎着一个食盒走进来，看见坐在牢房外的唐文风几人时，行了个礼。</p>
唐文风扫了眼他手中的食盒：“谁的？”</p>
狱卒道：“何大人府上管事让属下送给何少爷的，说是怕他吃不惯牢房里的饭菜。”</p>
“检查过了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