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样,死不了吧?”关起走过来。 唐文风捂着腰靠着树干,这会儿才疼得吸气:“应该是死不了的。” “幸好我们今晚喝多了点,为了早些回去抄了近道。”关起指了指他的伤口,“要不然,你们仨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唐文风笑着道:“感激不尽。” “感激就免了。”关起搓了搓手,“以后多给我们水师拨点钱就是。” 唐文风点头:“好。”反正也就顺嘴答应的事。至于能不能拨的下来,到时候才知道。 “老大,这个还没死,就断了条腿。”关起手底下的一名亲卫将那名从房顶上摔下来的弓箭手拖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头矫健的黑虎。 唐文风伸出手摸了下走到近前的黑虎,夸道:“厉害啊,都会上房揍人了。” 黑虎嗷了声,甩了下尾巴,往他脚边一趴。 在关起带着亲卫挨个查看还有没有活口时,一道黄色身影蹿至唐文风面前,着急担心地用脑袋蹭了蹭唐文风。 “我没事。” 大头在他身上嗅了嗅,耳朵往后拉着,不是很高兴地嗷了一声。 “真没事。”唐文风拍拍它的脑瓜子。 大头来后不久,两匹马一前一后赶来。 浑身萦绕着戾气的砚台从马背上跃下,行至唐文风面前看了看他:“怎么样?” 唐文风摇头说了句没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身上有血腥味:“受伤了?” 砚台嗯了声:“过来的路上被人堵了。死了五个,逃了两个。” 关起那边检查完了没有活口后,走过来道:“既然你的人来接你了,那我们哥儿几个就先回了啊。” 唐文风点头:“今日多谢了,改日登门拜访。” “别介!”关起龇牙,用力搓了搓胳膊,“你突然这么多礼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唐文风:“”这人怕不是天生的。 关起嘴上说着走,但还是帮忙把人处理了,又带着人等了会儿,确定没有第二波劫杀后,这才带着人离去。 “你腿上有伤,能骑马吗?”砚台问道。 唐文风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经被烧尽一空,就连受惊后的马儿都挣脱了绳子不知去向, 可谓损失不小。 “别的先不急,你去帮我办件事。”唐文风凑到他耳边,小声叮嘱了一番。 说完又有些不确定:“若是没有就算了,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砚台没有说到底能不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是道:“试试看再说。” 砚台走后,王柯过来问:“大人,是回家还是先去看大夫?” “都不去,回刑部。” “啊?咱们不是不久前才从刑部出来吗?” “啊什么啊?让你回就回!” 唐文风忍痛踩着马蹬翻身上马:“赶紧上来。” 王柯无奈,只能跟着一同上去,坐到他身后。 几人到了大街上,方见到受到惊吓后逃跑的马儿。这家伙一派悠闲地站在街边,看见唐文风他们后,还打了个响鼻做招呼。 既然发现了,自然不能让它跑了。不然平白丢掉好几十两银子。 王柯便过去,驾着它往刑部走。 刑部值守的人员远远地便看见唐文风几人骑着马而来,正疑惑他们不是离开没多久,怎么又回来了的时候,一股血腥味飘进他鼻子。 这是受伤了? 唐文风不欲多说,对值守人员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刑部里有专门用来留宿的房屋。 唐文风一进去就倒下了,强撑了一路,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喊起了疼。 他这一喊,其他人也撑不住了。 今夜就没一个完好无损的,全都挂了彩。 其中王柯伤的最重,他一人几乎顶下了大半黑衣人。 进屋后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吓得唐文风连忙去摸了摸他颈部,发现脉还在跳动,只是略显急促后,才稍微放下心,随后叫人进来把他抬去床上。 驻扎刑部的大夫很快背着药箱匆匆赶了来,一一给唐文风他们处理包扎好伤口后,叮嘱了前两日尽量别碰水后,才哈欠连天的回去继续睡。 将两头老虎赶出去看门,别让其他人随意靠近,坐在屋内的人才交谈起来。 “是太子吗?”常武问道。他最严重的伤是胳膊,刀伤深可见骨,其余地方的伤相比较起来,显得都是小伤了。 “或许。”打着赤膊,右胳膊和右侧腰腹,还有大腿都裹着厚厚纱布的唐文风紧皱起眉头,换了只没受伤的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大人觉得不是他?”赵齐问。 唐文风将茶碗放下:“我是觉得,太子如果要真敢在京中动手,尤其还是在即将展开科考这段时间里动手,那他以前也不至于白白浪费蹉跎这么多年的时间。起码我现在早就已经凉的不能再凉了。” “所以今晚的人是”赵齐和常武对视一眼,低声猜测,“左相?” 其实唐文风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但他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今晚的人不是出自太子之手。 而能暗中安排人劫杀自己,这整个京中,有这个能力的,不超过一只手。 拨来算去,就只剩下太子与左相二人。 赵齐和常武倒是觉得很可能又是太子,因为这人有好几次前科。 几人聊了会儿,药效上来后,一个个东倒西歪打着瞌睡。 没过一会儿,赵齐和常武就率先撑不住睡着了。 唐文风挣扎着甩了甩头,到底是抵挡不住渐渐上涌的困意。往后一倒,闭上眼睡觉。 等他三人睡醒后,天刚蒙蒙亮,出去办事的砚台也不知何时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就着茶水吃点心。 唐文风走过去坐下:“办妥了吗?” 砚台点头,将一个巴掌大的缝制的布老虎放到桌上。 “确定有用?“砚台有些存疑。 “有没有用,试试不就知道了。”唐文风解开胳膊上的绷带,活动了下手臂,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他抓起布老虎在伤口边蹭了蹭,将布老虎蹭上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