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女没了后，齐大娘或许是出于愧疚，也没再让张欢做事，自己带着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忙活。</p>
但这两个儿媳妇享福享惯了，好多年没干这些活了，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久，就开始不停抱怨。</p>
她们不敢骂婆婆，就阴阳怪气说同样是儿媳妇，有些人可真是金贵命，不就死了个不值钱的丫头，还矫情上了之类的话。</p>
张欢把自己关在屋里没接话。</p>
齐勇则埋头坐在柴房外头劈柴，劈一会儿就磨一会儿刀，用的那块磨刀石是新的。先前那一块齐大爷嫌磕死了人不吉利给扔了，重新寻了一块回来。</p>
齐大嫂和齐二嫂骂了一阵没见人出声，往老三屋子的方向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继续干活。</p>
齐大嫂儿子见了后，眼珠子转了转，悄悄跑了出去，找到齐二嫂的两个儿子，在他俩耳朵边小声说了什么。</p>
那两个小子听得连连点头，说：“就这么办！一定要给咱们阿娘好好出气！”</p>
头七这天，齐勇和张欢拎着篮子去河边给女儿烧纸钱，结果到了河边发现土被挖开了，棺材也被打开。</p>
张欢当时腿就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怎么会谁干的？”</p>
齐勇双眼发红：“别急，别急，我先去看看。”</p>
他将篮子交给妻子，一瘸一拐走了过去。低头一看，他亲手打的小棺材里空空荡荡。</p>
齐勇慌了神，四处乱走，嘴里不停喊着女儿的名字。</p>
张欢哭着追上去，夫妻二人到处找着。</p>
最后，他俩在一处林子外面找到了七零八落的肢体，上面有野兽啃咬的痕迹。</p>
张欢紧紧抓着一块熟悉的碎布，哭的撕心裂肺。</p>
齐勇大口大口喘着气，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快要喘不过来气。</p>
许久之后，夫妻俩才收拢了残肢，将其放进小棺材，重新换了个地方葬下。</p>
回到家后，齐勇正准备让脸色不好的妻子去好好休息，却看见老大老二家的几个孩子跑到他们面前做着鬼脸，嘴里说着活该。</p>
齐勇一开始没明白过来这几个讨人厌的小子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看见了他们鞋子上沾着的泥。</p>
他们夫妻二人的鞋子上也有。</p>
昨天晚上下过雨，河边的泥是黄色的，沾在鞋子上特别显眼。</p>
齐勇不敢置信：“是你们”</p>
老大老二家的几个孩子冲他吐口水，说：“让你们不干活，欺负我们阿娘！”</p>
齐勇整个人都在发抖。</p>
张欢还没反应过来，担心地看着他。</p>
齐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她扯了扯嘴角：“没事我没事，咱们先回去。”</p>
回到房间，哄着好几天没睡好的妻子睡下后，齐勇带上偷偷存起来的的所有家底，小心翼翼出了门，直奔医馆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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