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眠窝在母亲怀里,由她为自己擦拭着一头乌黑长发。刚沐浴过,带着澡豆的香味。自己则絮絮说个不停。
“白天劝架,”
眼睛笑的弯弯只有一条缝:“姐妹们为了我绝交,我只能一个一个的劝。郑多球怎么也劝不好,怎么也不肯回家。”
铁氏笑吟吟,巾帛擦得女儿头发半干,又拿把半旧的玉梳细细的梳理。
“我一直疑惑呢,郡主再不怎么聪明,也不会捕风捉影的显摆她就要定亲。这亲事必然是早就说过。那母亲您说,上官公子是个男人,怎么能抛下郡主就走呢?”
看一个人,何止两面三面性。不同的事件里,不同的场景下,人的反应会不相同。
继在花匠家里同铁氏说过上官公子看上去为人不错,在铁氏咄咄逼人之下也能按压性子。但到了晚上,说到上官知的走与大名郡主的关系时,楚芊眠的看法又是一个模样。
“他应该把郡主带上一起走。抛下郡主,郡主难堪到底。如果带上郡主的话……这才像是准备定亲的两家人家。”
嫣红的樱唇嘟起来,不是给大名郡主抱屈,是娇闺女就是这般。
铁氏是女儿最好的听众,又能给出相当好的见解:“想来是定亲的条件没有谈拢。”
“或许,是郡主不让上官公子满意。”楚芊眠的想像力无限扩张。
铁氏柔声道:“怎么会呢?这种亲事,当事人满意与不满意,不在第一位。”
“哦,”楚芊眠让梳的舒服,懒懒打个哈欠,微微的困意上来,随意地道:“郡主看着威风,其实可怜。”
像芊眠姑娘,虽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但父亲令樊好赏识到提前写下退婚文书。再准备定的吕家,楚云期已写信快马让进京的吕家小子,给女儿看上几回,由女儿做决定。
由自己再想想大名郡主,楚芊眠有了一时的怜悯:“会谈什么条件?对郡主有利吗?”
“这不是明摆着的,皇后娘娘有小殿下,皇上犯病不轻,如果有不测,上官国舅在情势之下,临时摄政是上上的一着。他想摄政,必须有兵权支持,必须有随时可以拿得出来的兵权支持。”铁氏侃侃而谈,好似个经验丰富的谋士。
楚芊眠疑惑中反问:“国舅难道没有兵权?”
“没有了,乖女儿。六部是做什么的?兵部是做什么?你三伯父尚且是个实权尚书,兵部想来也不会差。国舅可以号令六部,直接归他指挥的人,应该只限制在京里。”
铁氏的回答清晰有力,如果有个外人在这里,会疑心铁氏是个女人,为什么懂这么多。
楚芊眠从小听习惯,凡是她的疑问,天上的地下的、水里游的空中飞的,父母亲都能解答清楚或一二。她还是懒洋洋的劲头听着,不时发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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