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和尚

陈道心里默念《太上道玄经》，身上杀意涌现，来尝试规避精神攻击，眼睛眨巴了一下，自己勉强能调动的传承自蜃的能力涌现，空间在眼前开始模糊的出现了一点灰色的线条，又消失不见，还是实力不足。 这些手段齐出，确保自己不受干扰，心神守一，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大和尚，实际上手微微转向，对准了旁边的小和尚。 此时陈道的杀意一出，血红色的雾气慢慢飘散，杀意化作了实质，站在他旁边的王龙最先受不了，哆嗦了一下往旁边站了站。老和尚看着陈道这么强的杀意，叹息不知道杀了多少生灵，一直不出世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世人现在都这样残暴。 那个最开始说话的小和尚和大和尚都没有发现陈道的这个小动作，只有那个修闭口禅的小和尚，本能的心头警惕声大响，朝着老和尚后面多了躲，觉得不保险，又往后退了一些，发现更加的危险，只得死死的站在老和尚的背后，才感觉是最安全的。 这个小和尚在自己师父背后，大声的和陈道说：“施主，你不要动不动就想杀生，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谈一谈？” 陈道没有说话，没想到这个小和尚警惕性这么高，先不说他修佛的慧根怎么样，就凭这么高的警惕性和敏感度，待会下手先灭了他也值了。 小和尚见劝说陈道没用，他身上的杀意还是这么浓，自己心头的恐惧感一点也没有少，于是大声和自己师父说：“师父，你和他谈一下吧，我佛心不够，依然有大恐惧。你和他谈一下咱们的目的，开门见山，他这个人很贪婪的，咱们的东西拿出来让他挑一件作为报酬，他就会说实话了。” 老和尚一听，总算是想到了办法，打了个稽首，不料这一个动作，惹得陈道以为他俩是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实际老和尚这是要动手，心念一动，逐日施展出来，一个闪烁已经来到了老和尚的身后，一把将小和尚掐住，随后匕首狠狠的朝着老和尚的背上扎去。 老和尚一惊，本能的身体光芒大作，通体金黄，一轮光圈把他全身罩在了里面，陈道的匕首插破了他一点皮厚就再也插不进去了，陈道也不继续，直接一个闪烁，假装去攻击另一个小和尚，老和尚见状，急忙去护，身上金光一弱，陈道眼中一亮，但是没有再冒险，身形已经退到了大殿外。 此时陈道一用力，一股灵力已经入侵到了小和尚的身体里，只要陈道一撒手，灵力中断，小和尚就会被陈道留在他身体里的灵力炸的粉身碎骨，这样就算是有人来把陈道悄无声息的打死，也别想救下这个小和尚。 老和尚死死的护着另一个小和尚，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一些慌张，刚才他确实没有看清陈道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把那小和尚给掳走的，也无意和陈道打起来。 此时他慌忙大喊：“施主，万事好商量，没必要动手。我这徒弟说的对，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个事情。唉，此事说来，也算是我们小庙这么多代传承的一个使命，或者说一个执念。故老相传，有一天众佛陀会回归，这里的神像就是佛陀回归的引路明灯，所以要我们一直小心供奉，等着佛门大兴的那一天。只是几十万年了，就是这个执念，不管是什么样的得道高僧，也无法勘破这一点，一直无法超脱迈入罗汉境，最后都成了一堆黄土。这个执念也可以称为我们的心魔，只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灵力轻轻走过自己的后背，发现被陈道扎伤的地方，居然无法愈合，仔细感应了一下，这个大和尚才说道：“这个执念，就像施主扎在我身上的这一刀，上面的粒子阻碍了我的伤口愈合，这个执念阻碍了我进一步到罗汉境，自然也就无法快速消除这伤口。” 陈道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们的罗汉境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罗汉境是半步伪神，还是伪神境都算是罗汉境。 大和尚继续说道：“刚才小徒也说了，只要施主说真话，并为我们详细解惑，本小庙里的一些器物佛经等，施主可任意挑选。” 陈道冷笑：“那我选完你再出手，我不还是没命了？我说了没看到变化。” 大和尚摇摇头：“小徒说了，你说的是假的。我可以对佛发誓，绝对不会对施主出手。” 陈道摇头：“你对天发誓，我不信什么佛。” 大和尚点点头：“善。” 陈道继续说道：“就只是给你说一下，我到底有没有看到差别？如果有的话，说一下差别在哪，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大和尚点点头：“自然，只是需要施主全部说出自己看到的差异，也请对天发誓没有错漏。” 陈道继续问：“那我想要什么东西都行？” 大和尚回答：“自然。小庙里的东西，施主不信佛，自然不会选择带走这些佛像，其余的都可以选一样。” 陈道心思一动：“你刚才用的那个光圈叫什么，我能挑这个吗？” 大和尚微微一笑：“自然可以。不过施主不信佛，这佛晕是炼不成的，不若待会我将所有东西一一给施主看一眼，施主再做决定。” 陈道点点头：“好，那你先发誓吧，不对我俩做出任何伤害的事情，包括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和物，都不能对我俩有一点伤害，如果违背誓言，身死道消，道统断绝。” 大和尚闻言，一一照做。陈道将王龙叫了过来，但是依然没有放掉小和尚。 陈道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佛像，这时候的佛像，变化又有了一些。 陈道想了想和大和尚说：“大师父，不是我藏着掖着，这佛像的变化是有的，一直在变化，但是我描述不出来，变化太少了。另外的几尊我也得看一下，过一会才能看出来是不是有变化。嗯，我判断要是过两天的话，面前的菩萨佛像的变化就稍微多一点了，我就大体可以给你说出来了。” 大和尚口诵了一声佛号：“莫说两天，即便两年，两百年，只要施主确认有变化，并且能够说出来就可以。” 陈道撇了撇嘴：“大和尚，我已经按你说的来了。不知道你们庙里都有什么，要不先拿出来看看。” 大和尚一想，也没有犹豫，和陈道说道：“可。不过东西都在原地放着，不如施主和我一起移步看一下。” 陈道想了想，和大和尚说：“可以。不过我警告你，天道誓言发了，如果不遵守后果是很严重的，即便你是伪神也很难跳过规则的制裁。还有，不要想着把这个小和尚抢回去，只要我一死或者心念一动，我在他体内留下的各种禁制少了我独门手法的镇压就会爆发，到时候小和尚尸骨无存。” 大和尚一听，不明白陈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但是也答应了。 随后几人一前一后，先从这第一个大殿看起。 “这个蒲团，施主可以看一下，静心凝神，并且上面有历代高僧的加持，也算是一件宝物。” 陈道让王龙拿过来，自己细细看了一下，也是个好东西，材料比较稀缺，只是随手编织的，但是上面居然有一层层的力量加持，并不是灵力，使得这个东西的品质得到了提升，初步看上去，得有六阶法宝的质量。 不动声色的放回去，让大和尚继续。 “这个木鱼，每日敲击诵经，可提升功德，增持法力，同样可以静心凝神。” 王龙拿过来递给了陈道，陈道细细打量了一下，又让王龙灌输灵力敲了一下，声音传来，让人心里一瞬间就放松了不少，不过总感觉这点声音的威力配不上这木鱼的品阶。 大和尚说道：“不是这么敲的，佛门的东西，得用佛法，不可用灵力。” 说罢，他接过来这个木鱼，陈道眼神一凝，急忙后退了几十米，灵力灌注双耳阻挡。 老和尚一愣，对于陈道的多疑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轻轻诵了一句古经，敲了一下。一声木鱼声传来，王龙直接愣在了原地，眼泪吧唧一下就流了下来，陈道即便早有准备，这木鱼声一传来，他也愣了一下，心里突然对自己过往的杀孽产生了悔意，顿觉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下一秒他就清醒了过来，忌惮的看着这个木鱼。 老和尚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默默的等着陈道等人苏醒。过了两分钟，王龙才动了一下，流着泪和陈道说：“我感觉过往的人生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想再下山了。” 陈道一惊，虽然王龙的修为和老和尚相差太远，但是只是这一下，就让王龙产生了皈依的心理，他急忙和王龙说：“想想门内的女弟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在她们面前人前显圣吗？呆在这个山上，有什么好的，还有什么机会看到她们。” 王龙一愣，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犹豫了，只是眼泪仍然在落。小和尚见此眼睛一亮，喊道：“红” 陈道直接手上一用力，把小和尚的脖子给掐的死死的，让他说不出来后面的话：“闭嘴，居然还想妖言惑众。” 小和尚被掐的脸一下子红了，然后迅速变紫，老和尚又着急，又被陈道这一句妖言惑众给说的不高兴了，就要开口反驳。 陈道急忙松了一下手：“说错了说错了，是度化凡人。只是我这师兄凡尘未了，还不能度化。” 大和尚点点头，小和尚也吓得不敢吭声了。 随后大和尚又挨着介绍了一下这座大殿里的其他东西，许多不起眼的东西都品阶不低，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要是品阶低了，怕也存不到现在。 随后几人来到第二座大殿，在这里陈道见到了那尊药师佛，静静的花了半个多小时，把所有的细节都给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又把这座大殿里的一切，让老和尚讲了一下，其中药师佛前的一盏长明灯让陈道兴趣最大，靠近后居然隐隐感觉到了一股澎湃的生命活力，按照老和尚的说法，这青灯可以让植物生长迅速，最高一年可抵百年。 陈道一想，自己这要是带走，那岂不是要发财了，以后就可以大规模种植药草了，不计成本的投入，几年下来就收获一批几百年药龄的药草。这要是给宗门，那玄门的实力又得上一个台阶。 心动归心动，但是陈道没有立马的选择这个，不着急，还有好多东西没看呢。 随后来到第三个大殿，此处地藏王菩萨的坐像在此供奉，犹豫了一下，陈道最终放开了抓着小和尚的手，解除了他身体内的禁制，小和尚急忙跑回了大和尚的身边。 站在这尊地藏王菩萨像面前，陈道默默的看着，把细节记在心里。半个小时过去了，陈道仍然没有开口，老和尚也没有催促。 足足一个小时后，陈道眼角滑落了泪水，双手合十，长跪在这尊佛前不起。 两个小和尚有些疑惑的看着陈道，又看向大和尚，陈道这种凶人，居然也会流泪，而且大和尚并没有出手，陈道就主动跪在佛前了。王龙也比较奇怪，陈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根本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他认为这些所谓的神，不过是上古的时候一些修行有成的人，有些可能是伪神，也有些获得了神格，所以被人供奉，本质上和大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对于这些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敬意。 转头看向地藏王菩萨像，王龙眨了眨眼，他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足足跪在地上半个小时，陈道才终于站了起来，朝着大和尚行礼：“大师父，多有得罪，让您见笑了。世人死后，真的有轮回吗？轮回的人又能不能找到，找到的话还是原先的那个人吗？” 大和尚微微一愣，陈道居然问这个，说明他心里下意识的盼着有轮回，但是他还是仔细的想了想给回复到：“来世，信则有，不信则无。世间没有两朵一样的花，但是却会出现相似的花。每一朵的花，又都带着去年花的影子，但是又不是去年的花。我们说的轮回，究竟是同一个意识算同一个人，还是同一个肉体，意识又是什么呢？” 陈道琢磨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这答案也不是答案。 大和尚继续说道：“人有七情六欲，就会有遗憾，有思念。佛家讲究六根清净，也是一种修行境界。但是在世间行走，千百年后仍不忘记执念，也是一种修行境界，没有谁高谁低一说。念头通达，并不是放下了，也可以是一直放不下。” 陈道一愣：“大师父，您这话，可有些和世俗中佛家说的不太一样啊。” 大和尚微微一笑：“佛陀，到底是上古的佛陀，还是人人都可以为佛，修佛到底是修己心还是救世。这个问题，我们这一脉讨论了无数年，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我是相信人人都可成佛的，认为修佛的目的，就是在修心的同时，可以力所能及的救世。和我的师父观念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 大和尚看着面前的地藏王菩萨像，深深的行了一礼，陷入了回忆：“我从小就跟着师父在这个庙里长大，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父母，应该就在后面的几个村子里，但是所有的人都瞒着我，不告诉我，师父也不让我接触其他人。师父教我识字、修行，传授我佛学，但是庙里有许多其他的佛经还有前辈高人的遗稿，许多都是冲突的，师父尽管不赞同其中的一些说法，但是这些经书一直都在，历代都会保存。” “我在这些佛经里，不断的去了解前代高僧的思想，并尽可能的去了解、判断。过了几十年，在不断的学习中，我形成了自己的见解，但是我不敢和师父说，师父是一个固执的和尚。师父的修为很低，甚至佛法修为，在当时的我看来也不高，现在来看也是这样。但是师父如同父亲一般抚养我，教育我，引导我。在我找不到前进的路的时候，师父一直鼓励我、劝解我，甚至在我心魔大起就要多年修行毁于一旦的时候，师父可以冒着道统毁灭的风险宽慰我，并没有再寻找下一位弟子。” “后来我佛法有成，喜欢和师父辩经，太过于单纯，总是惹他生气，被他看做是离经叛道，说我太过于感情用事，终究是做不得佛陀，哪怕罗汉果位也无法得证。师父在他两百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些郁郁寡欢。那段时间，我不断的怀疑自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和他争执，更有些恨这个小庙，为什么前人要留下这么个说法，成为一个执念，把后来人的路都给堵死了。我要是能在师父坐化前成就罗汉的实力，纵然无法找到果位，也算是了却了他的遗憾。” “所以施主你说能看到这佛像的区别，我才会心神不宁，这个心魔，已经快要让我的佛果保留不住了。唉，我太过于懊恼了，以我的修行速度及成就，能超过我的前人屈指可数，但是执念也太深了，最深的并不是佛陀能不能回来，而是我若是在他坐化前成为罗汉，该有多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王龙突然插了一句。 大和尚一颤，随后一行清泪落下，没有再说佛号，此时的他也跪在地藏王菩萨佛像前，深埋头颅。 良久，他才抬起头，站了起来：“这让你们见笑了，一个出家人，反而最放不下的是俗世的情感牵挂。” 大和尚伸出双手，轻轻用力，在陈道和王龙及他的两个弟子面前，那双大手变得一半晶莹如玉佛光大作，一半漆黑如墨。 陈道微微颔首：“大师父你这魔念，有些深了。”随后他也伸出手，心念一动，手上的灵力出现，先是几种灵气的颜色一闪而过，大和尚和王龙等人都比较惊奇，陈道的灵气属性居然有七种，还有一种很古怪的灰白色被忽略了。随后陈道的灵力只保留了最开始的颜色棕黄色，然后陈道的手掌开始变化，这棕黄色慢慢的分为了四种：白、黑、绿、红。黑色像一条小蛇，在陈道的手上不断的游荡，隐隐透露出一股凶残的杀意。 大和尚观察了一下，微微点头：“我的魔念，是起于自身的执念。施主的魔念，更像是修行得到的，还有自己的执念，貌似要更加的难以祛除。唯有入过魔，才知道这之间的辛苦。” 陈道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和自己一样身上有魔念，这个大和尚一点自己的执念居然无法释放成了魔念。 陈道和大和尚两人，此时都惺惺相惜，没有想到两人居然是一路人，传出去都会被这世间不容，又都能凭借着大毅力保持正常，时时刻刻受着这魔念的折磨而泰然自若。 陈道和大和尚说：“大师父，这几尊佛像的细节我已经记下来了。偏殿我看也有塑像，左右无事，一起看一下吧。如果能帮大师父一点，也算是功德一件。” 大和尚深深一鞠躬，陈道看到的细节变化越多，大和尚知道后突破的概率就越大，只是这三尊佛像，大和尚就有一定的把握去尝试花几百年上千年去冲刺试试，陈道完全可以只做这些。 只是大和尚的执念，让陈道深有戚戚然，绝对尽可能的帮大和尚一把，也不知道如果大和尚现在突破到罗汉境界，还会遗憾吗？ 又花了半天时间，把偏殿里所有的罗汉像都给记了下来，陈道等人在大和尚的带领下，继续看着此地的一些宝物，抽空给周长老发了个消息，告知他自己一切安好，只是有些事，需要过段时间再回去。 当来到一处地宫前，大和尚和两个小和尚都行了一礼，陈道和王龙也跟着行了一礼。轻轻的推开地宫的门，一股常年不见天日的味道袭来。 大和尚在前面，沿着台阶一步步走着，脸上无比的虔诚，又有些哀伤。明明有修为，但是大和尚选择一步一步的走，走的无比的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并转身向着陈道和王龙示意，他们两个人点点头，也轻轻的落脚。 沿着长长的台阶走下来后，这里放着一些宝石，随着地宫门打开，宝石也量了起来。来到一个长案前，上面有两盏油灯，大和尚拿出一个火折子，轻轻的把油灯给点亮，小心翼翼的拨弄着，让灯火大了起来。 随后大和尚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师父，各位前辈，弟子来看望你们了。师父，这次弟子带着两个外人到来，打扰了这里的安宁。这两位说能看到佛像的变化，说明故老的传说是真的。等弟子成就罗汉，定来告慰您。” 说完，大和尚又磕了几个头，才站了起来，就打算带着陈道他们去旁边的书架给介绍一下这里的典籍。 陈道一沉吟，拿起了案边放着的三路香，就着油灯点燃，轻轻的插在面前的香炉里，恭敬的拜了拜：“晚辈陈道，机缘巧合看到佛像有变化，自当全力助大师父破境，告慰前辈英灵，望前辈神归天地，再无遗憾。” 王龙也急忙跟着点了三路香，拜了几下：“大师父一定会在陈道的帮助下进阶罗汉，如果罗汉不够，大师父一定会进阶菩萨境、佛陀境。远去的生灵，请宽心而去。” 这三路香插上后，烟笔直的朝上，穿过了地宫，不知道飘到了何处，短短十秒钟，就在众人的眼中，燃烧殆尽。 王龙有些吃惊：“这香怎么烧的这么快，是不是” 陈道一把把他的嘴给堵了起来，拽着他急忙来到了书架前：“别多想，快挑书。” 王龙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说别的，又被陈道摆了一道利用了一下，不过这次的利用他很开心，急忙全神贯注的去挑选经书，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顺着之前的思路继续下去。 大和尚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看长案，他转过头来，认真的给陈道他们介绍每一部的佛法要旨。 不过此地大部分的书籍都是更多的侧重佛法，用大和尚的说法，修为只是在佛法提升的时候，自然而然得到的，各种秘技也都大部分需要佛法加持。 挑到最后，王龙从一个角落里翻出来了一本书，上面写着《狮子吼》三个字，递给了陈道。 大和尚略微有些窘迫的说道：“佛门有金刚怒吼，原本在最左边，也算是一门高深秘法。我师父没有见过金刚罗汉，倒是这里有狮子，之前这里也有本脱胎自金刚怒吼的狮吼功，我师父结合着它们改了一下，虽然不需要佛法加持，但是他也没练成，这本书就算了，你们挑别的吧。” 陈道摇了摇头：“缘，一切都是缘法。就这本了。” 任凭大和尚怎么说，陈道也坚持要这一本，并说自己在这里誊抄一遍后，原本会继续放回来。大和尚过意不去，让陈道他们可以再挑几本佛经，陈道刚想挑，发现王龙没有任何看其他佛经的意思，围着这地宫在瞎转。 陈道看了看这么多书架上的佛经，也有些头大，大和尚已经告诉他，一些好的秘技都在第一个书架，没有佛法加持也勉强可以施展。但陈道站在那面前，眼角看到了那长案，想到大和尚的遭遇，忽然心灰意冷，不想再挑了。 于是不顾大和尚的劝导，在这里把东西誊抄完了，大和尚实在过意不去，把金刚怒吼的秘技也给用玉石复印了一份给了陈道。 随后众人离开了地宫，为了避免被干扰，陈道没有再去看各个殿里的佛像，找了个角落，就拿出来了那本《狮子吼》，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一句一句慢慢读完思考完，已经过去了半天，闭目想了一会，又拿出来了那本《金刚怒吼》，慢慢看了一遍。然后将两本书放在一起，比对了一下区别。 陈道发现，可能是大和尚的师父佛法修为太低，所以写的这本《狮子吼》里面提到的佛法修为较少，但是修炼到最后可能达到的效果，却没有小多少，自己这种不学佛法的人，修行这个反而要更合适。 又拿着这本《狮子吼》细细的读了几遍，已经又是一天过去了，日光顺着树叶的缝隙洒下，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陈道有了一点的思路，但是距离施展还有点距离。也不知道大和尚的师父什么修为，居然只有一百多岁就去世了，要是修为哪怕是和陈道现在一样，至少几百岁是没有问题的。 陈道有些百无聊赖，又担心自己耽误了大和尚的事，万一自己把细节给记错了怎么办，大和尚没法进阶，或者进阶太慢，对于陈道来说，这也会成为他比较难受的地方。有些人只是短短的一点时间，就值得你拼命帮他，有些人哪怕是形影不离，也不值得去看一眼，当然这并不是说和他一直形影不离的王龙。 陈道默默的在心里又回想了一遍这些佛像的特点，他的心神里，一座座细节丰富的佛像已经塑造出来了，还是看着这样才会更清晰一些。陈道不断的打量，回想着自己之前看到的，一点点的去雕琢修改，由于是在自己的心神里面做，所以能够更好的去刻画细节，一点点的感觉都能体会出来哪里不同，陈道一遍遍的去修改，努力捕捉这种感觉。 这也是修行的一种，过目不忘或者在心神里刻画一个一样的，许多人都能做到，但是刻画出一模一样的感觉，就不好做了。蜃的传承，恰恰是要去打造一个世界，完美复刻一个实际的世界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步，陈道现在就先拿这几尊佛像来练手。 不断的修修画画，一点点在心里打磨，发现不对再重新修改，陈道在自己的心神里，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这几天王龙已经把这个小庙给逛了一个遍，大和尚也放下了自己的修行，主动跟在王龙身后，王龙有事大和尚随时帮忙，王龙有些受不了这个热情，不知道大和尚这是什么意思，偶尔看一眼大和尚，对方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 想了想，总不能就是因为自己也跟着烧了三路香的缘故，陈道也烧了，也没见大和尚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