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人们在继续给1号炉装料点火冶炼之外,又开始了2号炉3号炉的建设。
打砖坯,碎矿石,挑煤炭,所有人各司其职,干得热火朝天。
手无缚鸡之力的柳老大人,成了账房先生,记录铁矿重量,出铁重量,同时根据关宇的安排处理炉灰和炉渣。
新娘子柳依依也没闲着,与周氏干娘一道,给大伙烧茶送水。
关宇喝不惯那如浓稠的莱粥一般的茶,特地趁运矿石的时机,在山上扯了一捆金银花,让依依泡在瓦罐里。
这东西特别的清香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到后来,大半人的都来吃这金银花茶了。
“我看了一下这里,还能建几口小高炉,这样,建五个就行啦,咱们尽量做一天出两炉铁水。”
“哇……”
人们惊呼。
晚餐时,关宇开总结会,提出一个方向,人们一合计,每个炉子一天可出三千斤,五个炉子就是一万五千斤。
这是啥概念?放眼他们归州乃至整个大炎帝国,还算比较有底子的,一年的铁产量,也不过七十多万斤。
1788年,工业革命初期的英国,其钢铁年产量也不过7万多斤。
“我提议,咱们这里,就叫东山钢铁厂,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占有厂子的股份。”
“何为股份?”
陈横的爹问出了在座大多数人的疑惑,于是关宇同学又深入浅出的给这帮子山里上了一堂现代金融课。
“在座诸位叔伯长辈,哪些家里有耕牛的?”
老胡请来干活的共来自十七户人家,所有人都摇头。
正因为他们家里穷,才会给人佣工。
几天了解,关宇知道,耕牛对这些山民来说,是极为稀罕的畜生。
别说养不起,就算养了,最终也会被地主老财给占了去!
胡铁匠这类人,假如用某时空的成分划分的话,也属于中农系列。
因此,这屋子里坐的,都是贪下中农了。
贫下中农咋会有牛呢,充其量只有给人放牛的份。
他们都自己垦了一点薄地,但主要还是租种的地主老财的地。
因为那些沟谷河边的地,较为肥沃,可十有八九都被地主占了去。
每年耕种,要么一锹锹的纯手工翻地挖土,要么男人做牛马,女人扶锄犁,想要用牛耕,就必须得向地主租牛,当然得算租金的。
所以人们都摇头,却不知这牛儿跟股份有啥子关系。
“小子的意思是,咱们一家是养不起牛的,但咱们这里十八家,一人出一份钱,是不是就可以买一头牛了?”
“好像是!”
有人点头。
成年耕牛二十贯至三十贯之间,这些贫下中农,一年的收入平均也就七八贯,就算技术专控的胡铁匠,一年也不到二十贯。
所以,买牛的事儿,是想都不敢想滴。
但像关宇所言,一家出点钱,又不是多大的事儿了。
“可是,这牛到底归谁呢?”
有人问。
“当然是属于大家伙啦!咱们推选几个人来管理,经营,哪家需要租牛,就把钱交到管钱的人,再由专门的人记账。一季或者一年完了之后,大家一起按出钱的多少分红。比如今年得钱十贯,咱们就按每100文为一股计算,一股就可分十文钱,几家出多少股就分多少,大家明白了么?”
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点头便给摇头的解释,然后大家都点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