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尸

停顿片刻，又一字一句地道：&34;他还给祭尸掀了盖头！&34;

奶奶听到这话，身体僵硬了起来，拿着拐杖的双手一个劲儿的颤抖。

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奶奶如此害怕，心里就纳闷儿，祭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把她吓成这个样。

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唤了一声：&34;奶奶…&34;

她反应很大，手上拐杖扔掉，猛地抓住我的手，瞪着我问道：&34;你捞上来一具祭尸？&34;

&34;嗯，我捞上来一具尸体，刘老先生说是祭尸，我…&34;

奶奶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不等我说完又继续问。

&34;你把她的盖头掀了？&34;

这次，我不敢答话了，就点了点头。

&34;尸体对你是怒还是喜？&34;奶奶问完，自己又解释一句：&34;掀开盖头的尸体脸上是愤怒还是喜悦？&34;

刚才我没把那具尸体当回事，也没仔细看，不好回答是喜还是怒。

&34;喜！我刚才瞧过了，那尸体十分祥和，成了喜尸。&34;刘老先生替我回答了。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可奶奶的一系列反应，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34;奶奶，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对不起，我不知道…&34;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慈爱地对我说道：&34;不关你的事，有奶奶在呢，不会有事的。&34;

这时候，旁边的刘老先生又插话了，道：&34;大嫂子，祭尸这事可大可小，你只要让你孙子跟了我，我就能保证他的安全。&34;

这话吸引了我和奶奶的注意，等我们看向他之后，他才又继续说。

&34;我虽然老了，可拼了这条老命，也能再教他几年，再者他的天赋很强，相信不出五年，他的名头绝对会响彻整条汶水河。&34;

听到这里，我才算是明白，刘老先生是要我跟他去做捞尸人。

说起汶水河上的捞尸人，人人都会竖大拇指，他们确实有本事、也很不容易。可让我整天下水捞尸体，和死人打交道，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我率先拒绝：&34;不，我不会跟你的。&34;

刘先生并未生气，笑着对我说：&34;娃子，你可别小看捞尸人，我们这里面门道多着呢。而且干这个比你在外面打工赚钱多，如今落水丧命的人少了，可跳水自杀的人多了，真要干出名头来，一月赚的钱比你打工一年赚的还多。&34;

&34;那也不干！&34;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奶奶说的。

她捡起地上的拐杖，冷着脸警告刘老先生：&34;老家伙，别打我孙子的注意，他不会和你们这些水鬼为伍的。&34;

说完，又不容拒绝地对我说：&34;平安，跟我回家。&34;

我脑袋里有些空白，下意识的点头应道：&34;嗯啊。&34;

刘老先生被我们祖孙两个拒绝，有些不悦，脸上没有了笑容，指着远处我捞上来的尸体，道：&34;既然如此，那你们把祭尸带回去吧，好好考虑一下，若是想通了就来找我。&34;

经过刚才的事情，我对刘老先生也没了一开始时候的尊敬，颇为不满地回道：&34;凭什么要我们把尸体带回去，祭尸祭尸，说的吓人，真不知道你瞎糊弄谁，现在是科学年代了，别搞那些封建迷信骗人…&34;

奶奶打断了我：&34;好了，平安，别说了。你去背上那具尸体，咱们回家。&34;

&34;啥？真背呀？！为什么啊？&34;我不能理解奶奶的想法。

她直视着我，点头道：&34;听话，先别多问了，奶奶还能害你不成，去吧。&34;

就这样，我在奶奶不容拒绝的目光注视下，将捞上来的尸体背了起来。或许因为尸体泡了水，看上去娇小的人儿却比较重，幸好我长的比较高大，力气也大，背着也没什么问题。

我背上尸体，望了一眼汶水河，又走到刘老先生面前，道：&34;刘老先生，虽然我不愿跟你做捞尸人，但我娘的事还是劳烦你了，日后我必定会上门重谢。&34;

这样做是怕他会记仇，不帮着找我娘了。

刘老先生看透我的心思，脸色稍缓，轻咳一声：&34;咳咳，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找到你娘就让人通知你。&34;

我冲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跟在奶奶身后离开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又听到后面传来了刘老先生的喊声。

&34;大嫂子，你家这娃子我是真的看好，你可别毁了他！咱这河段里的这具祭尸很不简单，我师傅曾经接触过，还吃了大亏，也叮嘱我不要碰它。无论是封棺入葬还是礼成阴亲，都行不通，反而会害了娃子的性命…&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