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成越留意着他的伤,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毕竟此事我也有责任。”
昨晚若不是来救他,柳疏也不会那么晚才休息,今日便不至累到一脚踩空摔下去。
柳疏的脸色微微泛白,想来还是扯痛了伤处,只是硬撑着没吭声。
对方的身躯比他想象中还要温软一分,似乎也清瘦得有些过了头,摔下阶梯时他轻易就能将人搂入怀中,一如他在宴席上的幻想。
只是此刻,他却没法再心猿意马了。
柳疏吩咐侍从去叫了太医,倦意重新涌上来,眸子一阖,就在成越怀中睡了过去。
成越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将人抱回了寝殿之中。
虽然书房离寝殿不远,成越一路走得提心吊胆,待将柳疏放回榻上时,早已出了一身的汗。
太医赶来还得一会儿工夫,成越思索片刻,吩咐人去准备些吃的过来。
忙了一整夜,柳疏水都没顾得上喝几口,若是醒过来,怕是会饿。
柳疏的伤不算重,却也伤了些筋骨,照理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近些日是不该瞎折腾了。
偏偏这人是个不怕死又不听劝的。
“计划不变,明日就启程去洮州。”柳疏刚才诊治时就已醒了过来,用汤匙缓缓搅拌着碗里还有点烫的粥,神色慵懒矜贵,仍是那副风姿天下无双的好模样,这会儿却只让人看得牙痒。
这人生了副清润温和的模样,这种时候却倔得厉害,像是把天下人都放在了心上,唯独不在乎自己。
哪怕是对手,甚至敌人,这样的人都是可爱可敬的,可若是对这人多了一分超乎常理的在意,这会儿就只剩下可恶了。
正如此刻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还无可奈何的成越。
“你何必逞这个强。”成越刚在心底过了一遍太医的嘱咐,就听到柳疏这么说,心头有些冒火,却又强压了下去,“都受伤了,找个人替你跑一趟,等好了再去不行吗?”
“我不信你猜不到原因。”柳疏无奈地笑笑,目光平和也通透。
成越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想整顿洮州官场,才一定要亲眼去看看,只是……罢了,明知劝不住你,是我多言了。”
“我明白你是好意。”柳疏摇了摇头,倒不是他不听劝,只是洮州此行他非去不可,也无可奈何。
“要不我帮你看看,我们北狄有些治摔伤扭伤的秘方,虽不治本,也多少能让你好受些。”
北狄人多善骑射,磕碰摔伤是常事,有些秘方也不奇怪。
柳疏一听这话,立马应允,他明日就要启程去洮州,能好受些路上也方便。
成越见他这样,心头的那股气也顺了些,小心脱下柳疏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