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太小瞧我了!”夜晴急道:“我们月影宫的人还怕这个不成?我八岁就跟了姐姐,这些年要是没有姐姐,我的尸首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与姐姐同死同生,绝无他意!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惹急了我随便找几个人割了他们的舌头!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好晴儿,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如辰流着泪抱着夜晴的腰,将脸贴在她肚子上。
这夜因如辰心情不好,夜晴便搬了铺盖来睡在她外间。夜已深了,如辰忧心如焚,毫无睡意。想要去怀王府上看看,却又觉得不妥。正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到外间有动静。少倾,夜晴匆匆进来道:“姐姐,他来了!”
“谁?”如辰急忙起来。
“孟公子啊!”夜晴喜道:“他悄悄在外面叫门呢!暗卫们居然没发现他!也不知道是他功夫长进了,还是那些暗卫们不好好当差,都挺尸去了!”
如辰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忙一把抢出去,看到孟珞站在门口。急忙拉他进来道:“你没事吧?”夜晴吐了吐舌头,自己回房去睡了。
孟珞紧紧抱着如辰,低声道:“辰儿,都是我不好,走漏了消息,连累你了!”
“你我之间,不要说连累不连累的话。”如辰摸摸他的脸,一眼就看到他耳后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痛心道:“你到底还是挨打了!他又是怎么容你出来的?”
孟珞神色坚毅,微微摇了摇头:“我容他打我三鞭,算是全父子之恩。从今往后,他再想打我,就没那么容易了!我现在想出来见你,又何须他来允准?反正怀王府里没有人拦得住我!”
“你当真能够反抗他?”如辰犹然不信。
“曾经我浑浑噩噩,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可如今不同了,我有了你,要更加好好珍惜我这条命,好好留着身子来疼你,怎能让他肆意作践?”
“可他终究是你父亲”如辰低头道:“在我们西楚,一个忤逆之罪就能让你不得翻身。若是他执意不松口,你又能奈何?”
“他已经答应,我若是能闯出点名堂,他就不再管我的婚事。”
如辰抬头,不解地看着孟珞。
“他深夜接旨进宫去了,想必他也会借机向皇上请旨,让我去从军。”
如辰眼睛蓦地睁大,震惊地看着孟珞。
孟珞不忍看她的眼睛,紧紧将她搂着,低声道:“辰儿,我与他虽已无几分情份,但我承认他有句话说的很对。我浑浑噩噩长了这么大,于国于家没有丝毫建树。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只凭着对你的一腔爱意,就这么庸庸碌碌下去。也不能这辈子都缩在你身后,做个一无所长的拖油瓶。我也想当一个英雄,能够顶天立地,为我爱的人遮风挡雨!让你不用再打打杀杀,安心在我臂弯里做个小女人,为我生两个孩子,不要再操心别的事。我不能把我们两个的担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如果那样,我还算是什么男人!”
如辰心中有赞赏,也有失落,将他紧紧抱着。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明白。我回头试想,有哪个女子会爱上一个庸碌无能之辈呢?我当初爱上你,虽是因为你的情意让我无法拒绝,但也是因为你虽明珠蒙尘,但绝非怯懦庸常之辈。你为人正直,又聪明上进。我既深知你,就知道你必不甘于安心困守怀王府,他日必要出去做一番事业。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舍不得你!”她两行清泪控制不住,一滴滴落在孟珞肩头。
孟珞不忍,强笑道:“当然此事皇上允不允准还说不定呢。照理说,孟家已有四五个男儿上了战场,皇上不准也是有可能的。”
“不,他会准的。”如辰擦了擦泪,冷然道。
孟珞一手扶着她的颈,轻轻吻上她眼角的泪,又慢慢下移,吻着她的唇。如辰吃痛,轻轻抽了口气。“这是怎么了?”孟珞这才注意到她肿胀出血的嘴唇,急急捧着她的脸问道。
“别问了。”如辰轻轻摇了摇头,她心里又涌上了一阵委屈,强忍着眼泪低声道:“受这皮囊所累,这皇城里觊觎我的人也多。好在我尚有能力自保,你放心做你的大事,不要让我苦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