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可谓是充满了硝烟。
刚十岁便被封王,而且还无任何的建树,这样的事情,可谓是闻所未闻。在各方势力的授权下,原本的暗流涌动的朝堂,因着景炎王这颗石子的加入,顿时便沸腾了起来。
坐在首位的庆帝,冷眼看着这一切,也不打断,任凭他们吵去。
“来,麟儿,到父皇这边来。”看着在底下昏昏欲睡的景炎王,庆帝心疼的招手道。
而随着庆帝的话,景炎王也毫不顾忌的走了上去。顺着庆帝的手势,便坐在了龙椅上打起了瞌睡。
而这一幕,成功的让底下吵的不可开交的大臣闭上了嘴。私下里也就罢了,但是这是在朝堂上。更何况,虽然群臣一直在争论,但是争论的中心,却是此刻在龙椅上酣睡的小儿,也就是如今的景炎王。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了,一旦出现了共同的敌人,那么,也未尝不可合作一下。
于是乎,一个白眉长须的文官率先站了出来,一脸的不忿,说着,“皇上,可否让景炎王下来说话,这番举动,恐有些不妥。若是无法上朝,也可叫皇贵妃接回去,这样,也就不必辛劳了。”
听到这个,庆帝的眼睛瞬间眯起来了。这话说的,可是丝毫都没有留有分毫的情面。话里话外,无不说着景炎王德不配位,自己给了这样的封号,是由于皇贵妃的缘故。
这完全,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了。
看着庆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另外一个文臣也站出来附和着,“启奏皇上,三皇子年纪尚小,且并无所建树。贸然晋封,恐于礼不合。再者说来,三皇子之上,大皇子和二皇子尚存。若要封号,还是要长幼有序,论功行赏。”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论是从长幼还是功绩来看,三皇子第一个被册封,那是完全不够资格的。
二人一唱一和的,完全是把庆帝给说成了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了。
只见庆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声响,把一旁安睡的元麟都给拍醒来了。
随后,便听见庆帝怒气滔天的说着,“朕既然已经下了圣旨,就绝无更改的可能性。二位大臣日后还是要记得,三皇子如今,可是景炎王。至于大皇子和二皇子,朕只有安排,就无需各位大臣在这里着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自然是在明确不过,直白点是,就已经是宣告了储君的人选了。
这哪里使得,于是乎,在那位长须老者的带头下,便有一干大臣跪在了殿外,扬言,若是庆帝不收回成命,他们便长跪不起。
这一行为,又惹得庆帝大怒,直接便扬长而去,离开了擎宸殿。
等到穆菀嘉和元阮阮见到的时候,便看到了庆帝那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了。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穆菀嘉先一步上前,搀扶着庆帝坐下之后,有些担心的询问着,“皇上,这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穆菀嘉,庆帝的心才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想到那些大臣,仍旧是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在看到元阮阮之后,便更加的烦躁了。
初时还能因为着穆菀嘉的缘故,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会待她好的。但是现在,他有了麟儿,而这个元阮阮是谁的孩子,他心中一清二楚。
尤其是如今在朝堂中南诏王的势力也是日益扩大,看着元阮阮,便更加的不耐烦了起来。
但是有些话,他也不能说的太过于直白,于是委婉的说着,“阮阮啊,之前你入住将军府,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如今,你母妃也回来了。你不若到将军府在住一阵子,到时候在回来,也不会教人诟病。”
这样的转变,还是让元阮阮没有想到的。
不过,很快她便脑子转了过来。看来,这是因着南诏王,看自己碍眼了。不过,这样也好、刚好自己这几日想着该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宫呢,这就有了现成的了。
不过,即便是正中下怀,元阮阮依旧表现出来一副不舍的模样说着,“看来,母妃一回来,父皇便嫌弃阮阮碍眼了。罢了,那女儿就懂事些,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元阮阮背地里朝自己使眼色,原本想阻拦的穆菀嘉,也改口附和了起来,“嗯,还是皇上思虑周全。将军夫人是臣妾的密友,若是不打招呼便离开了,也甚是不妥。”
“嗯,那便明日一早离开吧。”终于,这个碍眼的人要走了,连带着庆帝的呼吸,都感觉顺畅了几分。
随后,穆菀嘉开口说着,“皇上,臣妾斗胆,想要请皇上取消对麟儿的封号。大臣们说的对,麟儿尚且年幼,且无任何的功绩,实难堪当大任。”
说着,便跪了下去。
虽然穆菀嘉表现的极其可怜,但是庆帝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目光如炬的问道,“这个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要知道,庆帝是刚下朝便过来的。短短时间,穆菀嘉就能把今日朝堂中发生的事情了解清楚,不由的让庆帝有些忌惮。
“还请父皇恕罪,是阮阮说的。”这个时候,旁边的元阮阮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说的?”庆帝有些不能相信。
“是的,方才阮阮是从殿外回来的。这一路上,无不听人议论着今日朝堂之事,说,说父皇是因为母妃,色令智昏,才册封了皇弟。还说,还说”结结巴巴的,元阮阮话说到一半,便有些忌惮的抬起头看向了庆帝。
只见庆帝的神情更加难看了,加重了声音说着,“还说什么了,你说下去,朕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