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说:“老奴私下猜测不日老爷即将返回封地,现在收拾一下,免得启程时慌张而致遗漏。”
赵普听了微微一笑说:“把这些箱笼都打开吧,物归原处,封地大约回不去了。”
“老爷这话什么意思,咱们不回封地了?”
话音未落,只见院中已有数几位宫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皇帝随身内侍夏承忠。“圣旨到!赵普接旨!”
赵普连忙整理衣物跪下接旨。夏承忠宣道:“赵普国之勋旧,朕素所倚,册拜太子太保兼侍中。”
赵普伏地,叩头谢恩:“明君在朝,老臣辛甚,臣普纵肝脑涂地,也难报圣恩之万一也!”
夏承忠搀扶起赵普说:“老相国请起!或有人言说相国已老,咱家却认为老相国老当益壮呀!”
赵普起身,一改往日颤颤弱弱的样子,站直了身体,目光中精光毕露,笑着说:“多谢夏内相!”
夏承忠这一刻只觉得赵普的目光竟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不由得心下一惊,暗自叹道:“赵普果然宝刀未老呀,还是那个刚毅果断的开国相国!”
“太子太保?本朝自立国以来,哪来的太子?既没有太子一职,这太子太保又算个什么官衔呢?”张耆看了看沉默的襄王赵元侃和钱惟演,抛出了心中疑问。
赵元侃缓缓说:“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赵普,他意属宰相之位,父皇也有意为之,这太子太保一职,只是一个过渡,他早晚会三度拜相的。”
听闻元侃此语,刘娥用眼睛余光迅速瞄了一下钱惟演,两人目光相遇,会意地交换了一下赞许之意:“襄王赵元侃终于关心起朝局,并能判断朝势了。”
元侃微微叹息说:“只可惜了楚王兄!”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下都明白,楚王因赵普构陷赵廷美而义愤难平,请求官家罢了赵普之相,若赵普再度为相,岂不是证明官家彻底放弃了楚王吗。
钱惟演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如今朝事纷扰,赵普为两朝元老,能断大事,圣上知人善用,实乃英明之举!”
元侃也点了点头说:“当日父皇调赵普离京,本是让他优游林下,颐养身体之意,如今再度拜相,也算成全了他的拳拳报国忠心吧!”钱惟演、张耆等连连点头称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圣旨下,老臣赵普三度拜相。
三度拜相,本朝前所未有,一旨即出,天下皆惊。